奥兰面无表情,除了本能地生理眨眼,如果国王不同意,那他只能回到南方,接着把爱丁堡打烂,当地人口跟食物都拉回来。
即便贵如皇帝,也不可能都按自己心意行事。
奥兰衷心希望面前这个高大的王八蛋,能冷静点。
若说开战之前,他还对山民有幻想,现在已经没了。
什么可怜你们北方贫苦,这不是你们能抢我的理由,
阿黛沙的回禀说,领地死伤两百多人。仴</span>
国王动动嘴,就是几百条人命躺下。
没有维京人的话,若他掌权,
“北海十字军”第一个要扬的对象,就是这群山蛮。
所有人都看着考桑坦王,过了会后他起身离开,不发一语。
这一次走的山民首领,没人对奥兰抹脖子,没人吐痰
他们回到另一边,手下士兵也没鬼唱--英格兰恶狼之歌。
“阁下,这次?”仆从问着奥兰。仴</span>
“做好自己该做的,剩下的交给主。”
奥兰没把握成否,但只等一天。
当晚,他闭眼休息时,浮现各种画面。
孩童时代在维京被逼吃狗食,领地被入侵的火光尖叫,莎丽被自己判决火刑时,瞪着自己的可怕眼神,在雷普顿战场倒地的刺痛感……
他们混在一起,奥兰喘气起身。
随后把他的“不朽剑”拿出来擦了又擦,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油。
忽然,他发现异样。仴</span>
“把蜡烛给我点亮。”
过了会,在仆从点亮更多烛火的照映下,奥兰发现这具盔甲有一处微小裂痕,并没修补。
“阁下?”守夜的南丁问。
奥兰摸了摸,放下道,“我打威斯特男爵时,穿的这件,当时上面有两处修补过的痕迹。
黑森林之战,也穿的这具,背面上被斧头碰了一下,就在这。
杀前林肯郡长时,还是穿的这件,前胸处的甲片松开。
父亲告诉过我,人一旦对周边的事物放松,那就容易发生不测。仴</span>
我有一段时间没有擦甲,竟没发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您现在发现了,阁下。”
“如果我连一件衣物什么时候破损,都不清楚,
那这个国家几十万人背着我在生活,会产生多少不利我的阴谋,多少违背我心意之事发生呢?”
跟苏格兰的谈判,并没朝自己计划走,奥兰面上不说,内心笼罩阴影。
这几个月南丁都在苏格兰,没想到奥兰的多疑又加深!
看来王都之变,丧子之痛,至今还严重影响阁下。仴</span>
“南丁,你说,我们现在偷袭苏格兰,有胜算吗?”
“没有。”
“那全同意他们的条件,召集一场宴会,把他们都毒死?”
“阁下,这也不现实。”
“或者派一支伏兵,从加洛伟过去,跟维京人一样洗劫……不,就假冒成为维京人,杀光他们!”
“阁下,到破晓时,或许对面会给出最好的答案。”
奥兰的提议都被否决后,不再说话。仴</span>
良久,他又说,“他们不是抢了爱丁堡跟耶苇郡吗?谈判若再失败,把这两郡存放食物的谷仓弄走大半,放出风声说,山民们烧光了,激起领民仇恨,再跟伯格雷德请求,借支兵力给我们。
不论维京人来不来,我都要开战,打怕他们!”
南丁什么都不怕,但这种状态的奥兰他怕,骑士的忠诚使他需要服从,但领主的残暴,他也本能反感。
“圣典说,好使剑者,易亡于剑下。”
这是南丁能说出口的最大规劝,之前也这样劝过。
奥兰盯着南丁,末了,显露微笑,“本伯跟你开玩笑,宽恕可是领主的最大美德。”
三小时后,天色渐亮,骑士以上贵族,全被喊到奥兰面前。仴</span>
“阁下。”
“敌在本……”
“阁下,苏格兰派使者过来了!”
仆从这一声,把奥兰的敌在“本部前方”憋住,也让南丁松了口气。
但奥兰没有反应,问了句,“对面山头现在有多少人,谁能给我准确数字?”
始终无法确定敌方人数后,奥兰才道,“那便谈吧。”
奥兰走过南丁身边时,拍着他的肩膀,“我想吃鱼了。”仴</span>
“阁下?!”
“谈崩,你就是爱丁堡代郡长,跟布立吞人一起,帮我抓几条回来。”
南丁后背瞬间全湿。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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