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闭着眼:“皇后怎么说?”
虞延峰低头:“皇后娘娘说她冤枉。”
“呵!”
安帝睁开眼坐了起来,脸上满是嘲讽:“她冤枉,世上就没有比她更歹毒的人!”
乐阳那蠢货向来没脑子,行事绢狂却也不曾过界,否则他不会将长公主位给了她,乐阳觊觎宋棠宁不假,可要不是皇后出言撺掇,又蛊惑四皇子妃屡屡言说,怎么能让乐阳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派人去一趟灵云寺,查清楚昨夜的事情,看老二和老四到底掺和了多少,记得避开枢密院的人。”
枢密院有萧厌,难免偏颇。
安帝多疑,虞延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领命退了下去。
等殿内安静下来,安帝才看向冯内侍:“萧厌如何了?”
冯内侍站在一旁:“萧督主吐血晕厥,被人抬回了府中。”
安帝皱眉:“当真吐了血?”
“千真万确。”
冯内侍低声道:“当时好些人都看到,萧督主是被人扶着才能下的马车的,走路都不稳,气急朝着四皇子动了手后就急怒攻心。”
“孙太医已经去了积云巷了,传回消息说是萧督主先前脏腑受损本就还没养好,这次一闹旧伤复发,人送回去之后没多久就起了高热,听着有些严重。”
冯内侍留意着安帝的神色,小心措词:
“萧督主之前就伤的重,怕也是因为宜阳县主才会气急。”
安帝想起那日萧厌扑在他身上,浑身血淋淋被抬回府的样子,想起宋棠宁那慌乱无措的眼泪,疑心顿时消散。
“宋棠宁呢?”
“听闻受了惊吓,午后回京就病了,连荣国夫人也气的身子不好。”
安帝敛眸:“那小丫头也是无妄之灾,让孙太医好生照看萧厌时,也替那小丫头看看,晚些时候你去库中取些补品给他们送过去,告诉他们好生休养,这事情朕会给他们一个公道。”
冯内侍连忙道:“奴才遵旨。”
安帝对萧厌是有愧疚的,那一日君臣二人因陆家的事争执,萧厌说怕他护不住棠宁才会算计陆家时,他信誓旦旦骂萧厌多想,可结果先是陆钦差点要了那小丫头的命,如今又是皇后母子和二皇子差点毁了那小丫头的清白。
萧厌为救驾几乎丧命,如今又伤势复发。
安帝到底有些亏心,沉吟片刻开口道:“去拟旨,宜阳县主秉性温淑,勤学忠君,又为朝堂筹建荣晟书院替朕分忧,赐封其为祥宁郡主,封地不变,享郡主食邑。”
他对萧厌有亏欠,可萧厌一个阉人入主枢密院已是极致,不可能再加官进爵,倒是棠宁受了委屈,又是女子,萧厌既然疼爱给她些尊贵也算是安抚。
冯内侍睁大眼,满心感慨这宜阳县主……不,祥宁郡主可真是天大的运道。
册封的圣旨,和西北回信几乎是前后脚到的积云巷。
送走了宫里前来传旨的人,棠宁将圣旨随意扔给了一旁的月见后,还没来得及欣喜阿兄回信,就听外间人说,宋瑾修来了。
棠宁厌恶:“不见。”
她还要看阿兄的信。
外面宋瑾修却是隐约看到了前院的棠宁,见她转身就走,他隔着门房大声道:“棠宁,我知道你看到我了。”
月见看见棠宁皱眉,有些恼:“女郎,奴婢这就将他撵走。”
棠宁捏着手里的信,看了眼外间还大亮的天色。
宋瑾修那一嗓子,不知道招来多少人目光。
“算了,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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