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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坐在窗前,仰头,望天,无言。
白止现在还在回想着之前之前的经历,还有那道声音对自己说的话。
那道声音,很明显就是周幽王姬宫涅。
而自己之前能看到周幽王的经历,应该也是他做的手笔。
这所谓的太虚幻境,应该就是这天人之争的界域。
姬宫涅说,只有三天,这太虚幻境就会崩溃,除非自己完成他未曾完成的事情。
但是,他未曾完成的事到底是啥玩意,白止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而且,为什么这姬宫涅,和自己长得这么像?!
白止眉目有些阴沉的拿出一枚铜镜,借着月色看了一眼姬宫涅的样子。
人已至中年,面色微白,眼角已经长了些许皱纹,还蓄了胡子。
但是,只要把胡子一刮,这相貌和自己的样子相差无几。
摇了摇头,白止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倒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白止觉得自己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要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三天,这三天肯定是某件事情的重要节点。
最有可能的,就是幽王烽火戏诸侯这件事。
白止揉了揉眉心,打了个哈欠。
这具身体太孱弱了,虽然白止还不困,但是这具身体困了。
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床上,白止有些犹豫。
如今这褒姒都和幽王睡一起了,自己就这么和褒姒一起睡?
不过,褒姒才入宫的时候,姬宫涅不是说后宫多的就是美人吗?
撇了撇嘴,白止心中不屑一笑。
呵,男人。
随即起身,回到了床上。
再次小心翼翼的缩回了被窝之中,白止看了一眼褒姒的睡颜,定了定心神。
这褒姒,似乎比自己之前看到的模样愈发好看了不少,眉眼间多了些许成熟的风情,极为勾人心魄。
月光倾泻而下,从亵衣中露出了一大片丰腴的软肉,白腻的晃眼。
白止伸出右手.
将被子往上提拉了少许,挡住了倾泻而出的春光。
白止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少年风流却不代表下流。
如果是司马未央,姬瑶等人,白止怕是就已经直接上手了。
但是对于这褒姒.....
白止眉头微皱,叹了一口气,背对着侧身躺下,闭上了双眼。
希望这几天这褒姒不会发现什么不对劲吧,不然的话可能会出现什么不必要的问题。
还有现在的处境,白止觉得明天有必要找一个人问询一二了。
而白止没有注意到,褒姒此时已经睁开了眸子,面目些许复杂的看着白止的后脑勺。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白止便在侍人的服侍下起身更衣,而褒姒似乎还在酣睡。
白止强装自然的整理好,心中暗舒了一口气。
幸亏之前白止俯身在姬宫涅的身上时,对宫中的陈设与位置记得还算清楚,吃完早膳之后,白止便来到了此前周幽王处理政事的地方。
看着似乎有些落灰的桌椅,白止眉头微皱。
这姬宫涅是经历什么了,此前不是勤劳的很吗?
摇了摇头,白止开始了翻箱倒柜的寻找书页,想弄清楚如今到底是什么时候。
一通翻找搜寻之后,白止终于弄清楚了这些年,周幽王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止俯身在姬宫涅的身上时,那时他才在位一年,攻破褒国,褒国进献美人褒姒。
而幽王二年,姬宫涅纳褒姒为妃。
同年,周国国境中发生多起严重的自然灾害,西周都城镐京发生地震,并再度引发泾、渭、洛三条河川发生震动。
不久,泾、渭、洛三条河川枯竭,岐山发生崩塌。
太史伯阳父明言:
“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民乱之也,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于是有地震。
今三川实震,是阳失其所而镇阴也。
阳失而在阴,川源必塞,源塞,国必亡。”
这就差指着姬宫涅的鼻子骂,如今的周国阳衰阴盛,有妖女乱国了。
而姬宫涅只回复了一句:
“山川地震乃是常事,何必动表告诉寡人。”
看到这里,白止的眉头紧紧皱起,这太史伯阳父,绝对不是一般人。
而且姬宫涅的态度,也有些古怪。
幽王四年,褒姒生一子,姬宫涅给之取名为姬伯服。
幽王五年,姬宫涅长子,周国太子姬宜纠出奔申国。
申国,是周国王后,申后的娘家。
幽王八年,申后王后之位被废,姬宜纠太子之位被废。
同年,姬宫涅将姬伯服立为太子。
幽王九年,申国国君出军讨周,被宗周六师击退。
幽王十年,姬宫涅动用传天鼓,召集诸侯,盟于太室,言有妖族大军将至。
妖族,未至。
而现在的时间,是幽王十一年。
白止看着这些卷宗与奏折,还有各种密信,眉头紧皱。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想了想,轻声开口:
“来人!”
一位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白止的眼前,躬身行礼:
“臣在!”
白止心中暗舒一口气,这随身侍卫果然还在,随即道:
“传令,让姬鼓来见我!”
黑衣男子恭声领命,很快,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白止的身前。
不过十年的时间,那位白面中年人,此时就已经有些老态龙钟了。
而且,这个姬鼓的面色还泛着一丝不带血色的苍白,似乎受了伤。
看着姬鼓恭声行礼,白止眉头微蹙。
他知道这个姬鼓是姬宫涅的心腹,但是却有无数谏书是在弹劾姬鼓。
因为如今周国的绝大多数事务基本上都是姬鼓处理,而且大肆敛财,开展各种苛捐杂税,可是姬宫涅却是置之不理。
这不是姬宫涅真的昏聩,而是因为每个月,周国的国库之中都会莫名涌入大批的钱财,随后又莫名消失。
而白止之所以让他过来,也是想知道姬宫涅到底想做什么。
但是看着姬鼓的神色,还有强压着的低声咳嗽,白止开口道:
“姬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伤?”
姬鼓恭声回道:
“禀王上,昨夜有贼人从天而降,袭击微臣居住的府邸。
微臣在抵御贼人之时,受了些许轻伤。”
白止眉头微挑,询问道:
“可知,这贼人是何人遣来的?可曾抓到?”
姬鼓摇了摇头,低声道:
“微臣不知。
微臣只知道其中一位善使枪,武夫气血沸腾如金焰。
虽然还是四品武夫,但是微臣也没有能够留下他,故而不知是何人遣来。”
白止默然。
难道,是王翦?
他刺杀姬鼓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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