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心抬起头直视这位养育自己长大的老师,将此事前后一一道来。黄守成在这期间未曾说过半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一边听着一边看着这个自幼在身边长大的孩子。清澈的老眼中,赞许之色愈发浓郁。
白三心毫无保留,连独孤灵江的事情都未做丝毫隐瞒。如果老师不可信,那这世上确实没有可信的人了。“这一切都还只是你的猜测。”黄守成抚须道。白三心点点头,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太守做的此事。旋即黄守成又说道:“那么独孤灵丘的弟弟,打算如何调查?”
白三心摇摇头,他不是江湖人,他不知道江湖人的行事方式。黄守成良久不语,随后一巴掌拍在手旁木桌上,木桌直接轰然碎裂。白三心看着咂舌,老师这一身蛮力还是这么吓人啊。黄守成面如寒霜:“若此事为真,那这大考意义何在?”
黄守成看向白三心,白三心再次跪下:“老师,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学生打算如果到了时候,会撞死在金殿上。原谅弟子不孝,弟子来世再回来报恩。”白三心有些东西一辈子都不会变得,他从不隐藏自己的想法,向来十分大方的说出口。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也让人知道他敢这么说,那就肯定会这么做。
窗外夜风渐起,黄守成冷笑一声:“有老夫在,还轮不到你这小东西去死。方才你说完之后老夫便看出来你已存死志。不过你小子的归途不在此处,在久远的的未来。”白三心愕然,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老师定然是打算马上返京,面见陛下讲明此事。
老师一辈子本本分分,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定然是死磕到底。白三心之所以愿意说出来,是因为他如果不说,老师不会走的,而且这与他有话直说的人生信条不符。白三心又想起了当年黄守成死谏的场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老师,我之所以让您等几天,就是为了调查此事,我无力调查,灵江公子已经去了,无论如何我们要等他带回来一点消息。”
黄守成面色平静下来,随即叹了一口气:“万一这个灵江小友,回不来了呢!”白三心愣住了,旋即面色狰狞道:“那弟子一定要死磕到底。”黄守成站起来往屋外走去,然后丢下了一句:“我给他五日,五日之后你我返京。”
他身后,是弯腰作揖的白三心。
此时的江无人已经不在白鳞书院了,他在去找周书仁的路上。首先要弄清楚,独孤庄的位置如何泄露的。这种与世隔绝的庄子,能够几十年未曾与外界来往,绝不会轻易就被人摸清了,单单只是庄子外面那片林子,就绝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不是几十年的老山户,不可能轻易找到路,不是所有人都是他江无,就那些黑甲士的武功,无人引领是不可能到达山间的独孤庄的。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周书仁,若真是此人,江无不会那么简单的让此人偿命。
铭阳城内灯火渐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花香,暖风东来,可饮风之人心内冰寒,一腔热血难以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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