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打了一个寒噤,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特别的冷,不知不觉已经踩着木质地板去到了外面一间。
一双手轻轻的搂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护在了自己的怀中,“怎么了?换完婚纱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是婚纱不漂亮吗?”
“你不是有两心知吗?还问我在想什么……”我身子微微的颤抖,已经分不清楚,刚才一不小心在镜子上瞄了一眼之后,所看到的东西,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的。
总之,那个女人拍打镜面的动作。
就跟刚才看到的,青砖小屋里面那个新娘子拍打窗户是一模一样的。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干成这样,去拍婚纱照呢?
难道这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我彻底混乱了,只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最近受了刺激。得了某种精神类的疾病,才会出现这样恐怖的幻觉。
他声音磁性,低沉的说道:“那只虫子笨的很,它现在听不到你的声音。”
“我……我……”我差点就把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告诉易凌轩,忽然就想到自己还在人家的婚纱店。
设计师杰森还是易凌轩的朋友,这样当着他们的面诋毁,似乎有点不太好。
轻轻的推开了易凌轩的肩膀,我低眸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小腹,有些埋怨的说道:“都怪你的种长得太快,这衣服小了,都快要憋死老子了。”
肚子里的那玩意,似乎是能听到脑子的抱怨。
我好似能够感觉到,他的怨气,只要他怨气一爆发出来。老子就肚子发凉,有的时候还会被这混蛋小子害的去跑厕所拉肚子。
今天,有些不同。
易凌轩的手指头轻轻的触摸在我冰凉的小腹上,圆润的指腹犹如玉珠一边细腻光洁。那个充满了怨气的鬼东西,好似便温顺了起来。
就见到他脸上闪过一丝父爱的温和,那种父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是啊,他在一点点的长大。这孩子……还是有些怕你……真是有意思!”
有意思个屁!
就因为这个小怪物,害了我被珍妮嘲笑胖了。
不过……
一个生命的孕育的确给人很玄妙的感觉,即便我的神经大条。我也能够一点一点的体会到,他在我身体里一点点的长大,长出小手小脚来。
“怕我干什么?我很凶吗?”我撇了撇嘴,突然就想到了那个蠢逼纸人好似说过。
只要提起我混世魔王的名头,整个阴间都要抖三抖。
杰森那个打扮的像个老娘们的世界级知名设计师,很会打圆场,他翘着兰花指说道:“易太太怎么会凶呢,简直就是小鸟依人郎才女貌,这一幕都温馨啊。凯文,快点,快点过来拍一张,对让灯光师把光打在小腹上。”
对于一个普通女孩来说,小肚子可能很丑。
可是对于一个备孕的妈妈来说,似乎有一个圆润的小腹,那是一件很美的事情。我以前最讨厌照相这种矫情的事了,可是当镁光灯照过来的时候。
我不知道为什么表情便自然起来,心头竟然有一丝丝的幸福感。
拍完了几张照,杰森特意去看了一下拍出来电子成像,非常满意的拍手,“很漂亮,完美!两位……是要出去吃饭呢?还是接下来就把婚纱照给照了?”
“吃饭!”易凌轩沉冷的说道,在杰森面前是一副冷漠而又威严的气势,唇角轻启,“就算饿着你,也不能饿着我的妻子和孩子。”
“那行,我带两位去这附近最浪漫的西餐厅。顺便您也请我们员工吃一顿饭呗,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才会美美哒。”这个杰森根本就不是俺们着旮沓的人,说话柔声柔气的,还带网络用语。
虽然没有太监那么像娘们,不过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易凌轩拍了一下烟盒,用柳叶薄唇抿出一根烟叼上,杰森立刻就去给他点烟。
轻轻的吐了一口烟,易凌轩才说道:“你得问易太太,如果她吃的习惯牛排,那就去你选定的餐厅。”
我才不喜欢吃洋人的那套!
我……
我就爱大包子!
可是总觉得请一个世界级婚纱店里面的员工,吃大肉包子,似乎有点不妥当。我也没吃过正宗的西餐,吃的最西边的菜,就是汉堡包和披萨。
上次我们家被亲戚家请去吃披萨的时候,我爸还指着牛肉味披萨说道:“这打卤馕味道不错啊。”
我被杰森的手下希冀的眼神,看的实在是寸步难行了,只能说道:“阿轩,就吃西餐吧。不过吃西餐的话,就不能叫上小豆豆了。”
“哎哟哟,叫阿轩这么亲密。我认识易教授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听过有人叫他叫的这么亲密。阿轩……”这个死变态佬,居然学我说话,还学的那么恶心。
易凌轩也是脸色一沉,“除了顾星,谁也不准喊我阿轩。”
杰森面带委屈,珍妮就问了:“小豆豆是谁啊?”
“小豆豆就是一只耗子……”我刚说着话,那只小耗子就从更衣室里头蹿出来,兴奋的从我的脚面窜上来。
它在我身上绕了一圈,没找到口袋。
干脆就睡在我圆润的肩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珍妮从小豆豆往她脚边路过的时候,就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在地上乱跳,“老鼠,有老鼠!jason老师,咱们工作室有老鼠!”
“什么老鼠啊,大惊小怪的,那是宠物。多可爱的小东西啊,毛茸茸的,萌萌哒。”杰森看到小豆豆的时候,脸色的确是一黑,可是他比珍妮要镇定多了。
他漂亮纤长的手指敲着小拇指,指着珍妮说道:“你不要跟我们去吃饭了,留在这里修衣服吧。我听林小姐说,你还嫌易夫人胖,这是幸孕,你懂个屁,就知道乱说话。”
“可是你们吃饭这个功夫,衣服来不及改好啊。一会儿……一会儿易太太还要拍照啊!”珍妮被责骂之后,更显得唯唯诺诺了。
杰森也不跟她好好说话,大骂道:“你怎么这么笨啊,拆几条折叠欧根纱不就够了。我怎么会请了你这样的蠢猪来工作室啊,记住不许偷裙摆上的钻石,我回来可是要数的。”
“jason老师,不用数了,上面已经多了四颗假的了。”易凌轩淡淡一笑,推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大王,你和宛云进去把衣服换了,下午还要拍婚纱照。”
“哦。”我其实不想走,而是想揪着这个老娘们的衣领。
问他到底把那四颗钻石弄哪儿去了,是被他吃了,还是被他吃了。
进去以后,珍妮本来也要跟进来,却被林宛云给瞪出去了,“不用你进来帮忙了,把钥匙给我们,我们自己把衣服拿出来。”
珍妮脸也黑了,尴尬的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
更衣室其实很大一间,少说有五十平的大小,里面的镜子更是包括了大门和整堵墙的位置。
林宛云和我一起进去之后,她并没有马上换衣服,而是将耳朵贴着镜面偷听外面说话。她没叫上我一块偷听,只是自己听的仔细。
弄得我也想听一听,外面到底在说什么。
我把耳朵凑上去之后,就听到杰森在外面说道:“一定是他们做工的时候,就顺手牵羊了,我一定拿他们是问!把丢的钻石补回来,不会让你们蒙受损失的。”
“不要紧,都是碎钻。”易凌轩的声音很平淡,但是有一种不可撼动的深沉与威严,他说道,“jason,我们合作了那么多年,几颗碎钻而已,找到了就给你了。但是这个婚礼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你能替我好好守护。”
“不会的,我一定会让珍妮改好这件婚纱的。”杰森娘娘腔的语调,一下就变得正常许多了,“不过,你要做那件事,时间上会不会跟婚礼撞上。”
易凌轩一直都是沉稳的语调,忽然就好像和杰森变成多年好朋友一样的油腔滑调,说道:“你管我,我自己的婚礼,自己能安排好。”
林宛云移开自己的耳朵,煞有介事的就说:“这个jason老师根本就配不上杂志上给他的头衔,居然是个偷钻石的贼。”
“易教授都不在乎,你在乎个什么劲儿。”我其实也挺心疼那几颗钻石的,就好像喂了狗一样的感觉。
可是诚如我劝林宛云的一样,易凌轩都不在乎那几颗大钻石,我再斤斤计较就没意思了。
林宛云帮我拉开了后面的拉链,看着那面明亮巨大的镜子,说道:“也是,不过这里面的镜子可真大,我刚才头一晕都……都好像看到幻觉了。”
“幻觉?”我在婚纱脱下来之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你不会也在镜子里看到了别的影像了吧,是不是有个女人在拍着镜子求救?”
“是啊!你也看见了?”林宛云十分的惊讶。
这不是幻觉!
因为林宛云也看见,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两个人同时看到一模一样的幻觉,这只能证明我们看到的都是真实出现的东西。
眼前这个大而明亮的镜子里,的确关着一个女人!
我正穿裤子呢,听她这么一说,动作微微一滞,“那个女人……好像快死了,我有种感觉,不知道对不对……”
“顾小姐,您有什么感觉?这家婚纱店好事诡异,要不要告诉易医生。让他……让他帮忙把人救出来,或者报警让……让警方来查一查,有没有拍婚纱照的新娘失踪。”林宛云的好奇心很重,不像我好新奇仅限于不招惹麻烦为主。
这件事不仅要多管闲事,还要牵扯到易凌轩。
那我就要忍不住多考虑考虑,是否真的一定要寻根问底。反正杰森是易凌轩的朋友,应该是不会对我和林宛云下手的。
不过我还是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了林宛云,“我在想,镜子里的女人,是不是那个青砖小屋里在拍着窗户求救的女人?”
林宛云一惊,“您怎么会这么想?”
“只是觉得身材和婚纱的款式、还有动作有些像,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吧……”我凭着感觉随口解释道。
一个是在镜子里,一个是在小屋里。
这二者之间明显没有太大的联系,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一个关在小屋里的人的影像会出现在镜子里。
林宛云说:“可是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注意到,她们这些相似之处。总不能两个人都出现错觉呢?”
我眉头一紧,越想越诡异。
反正这人我也不认识,忍不住就想置身事外,“宛云,也许……只是巧合吧。”
“你看到的镜子里呈现出来的关注那个女人所在的房间的样子没有?”林宛云在此时此刻变得不依不饶,她也看到一些我没有察觉到的蛛丝马迹,“镜子里的那间屋子里面的大小,好像跟我们看到的那间屋子差不多大。”
镜子里是一个欧式的小房间,里面有一个经久未用的壁炉。
几张布艺沙发,两个顶天立地的书架,一个开放式的简易的厨房。长形的台面上,放满了生锈的锅子,布艺沙发后面是一张很小的床。
整间房子不超过三十平,却十分的精致。
我虽然没有学过建筑平面设计,但是也能大概判断出那座小屋大概也就是三十多平的样子,不能再大了。
林宛云说完之后,第一时间就跑去窗口看。
我只能快速的提了穿了一半的牛仔裤,来到林宛云的身边一起去看楼下坟场当中那座诡异的青砖小屋。
这么远的距离,窗户还会反光,是根本看不见屋内的具体的摆设。
窗口那个女人还在,只是一动不动了。
白色的婚纱上染满了红色的液体,心口扎了一根带了尖刺的木头,长大了嘴双手呆滞的趴在玻璃窗上。
死……
死了!
林宛云吓得要哭了,“死人了!真的死人了……手机……手机,我的手机呢?顾小姐,我们报警吧……好不好?”
“你的手机就在你的口袋里,你伸手进去,就能拿出来。”我看着林宛云慌张的样子,头皮也是一阵发麻,只是没有那样的慌乱,“宛云,你看窗外是不是站着一个人。”
毕竟,这件事情跟我和宛云没什么太大关系。
林宛云手软脚软的从口袋里翻出了手机,她刚拨下报警电话,就跟我一起看到了那个出现在小屋窗外的人。
那人穿着黑色宽松袍子的人,那人身材矮小极了。
看着只有一米三四这样的身高,她忽然就回头了,居然是个手里抱着个水晶球的老妇人。她浑浊的眼睛,正朝窗户这看着。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都能看到她浑浊双眼内的寒光。
这个老太婆的眼睛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从自己的袍子内抓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往嘴里塞进去。
上下牙齿就跟老猴一样,不断的咀嚼着。
那黑色的东西,被她吃进嘴里之后,还提溜出了一条黑色的尾巴。
看这个尾巴晃动的样子,我心里头判断了一下,她应该吃的是一只风干了的老鼠。小豆豆这只耗子突然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蹿出来,爬到了我裤子口袋里。
小小的毛茸茸的身子,在不断的发抖打颤。
就这会儿功夫,林宛云已经将报警电话打完,她在电话里没有提我们在镜子里看到的影像。
只说了自己在什么路,多少号的婚纱设计的工作室里。看到了坟场里的小屋中出现了凶杀案,让警方的人过来调查。
“宛云,我们出去吧。”我深谙多管闲事多吃屁的道理。
那个老太婆充满警告的眼神,所要表达的意思,分明就是不要我们多管闲事。
林宛云还是有些恐惧,直勾勾的看着荒坟之中的灰袍老太太,“她是在吃老鼠吗?这个老太太到底是人是鬼,是她杀的那个新娘子吧?”
“你已经报警了,这些事警方回来处理的。”我硬拉着林宛云出去,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其实我已经很后悔告诉林宛云自己在镜子里看到了奇怪的影响。
才会让林宛云,非要刨根问底插手去管这件事。
在我心里头已经生出了不祥的预感,这个杰森绝对不仅仅只是普通的设计师。至于他是什么样的人,用手机搜一下,最近是不是有刚拍完婚纱照,就失踪的女性。
就能清楚,这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打开门出去以后,杰森和易凌轩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看到我们出来,才结伴一起离开工作室,到了附近不远处的一处西餐厅吃饭。
西餐厅环境很好,钢琴的声音流泻出来,让人心情舒畅。
小豆豆似乎是受了刚才的惊吓,到了新环境中,并没有要跑出来的意思,一直都缩在我裤子口袋里。
林宛云也是失魂落魄的,她总是紧张的去看杰森和易凌轩。
我们在窗前看到的事情肯定是要告诉易凌轩的,只是现在杰森在场的这个环境下,我觉得说出这样的事情并不算好。
还是等拍完婚纱照,回去以后再和易凌轩说这些事。
吃西餐讲究的是安静,大家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会儿拍摄的细节,说话的内容和少,音量也不大。
结果,这时候杰森的手机响了。
他站起来接了以后,脸色就变了,聊了两句就挂断手机了,“真是够倒霉的,珍妮打电话过来说,条子上那坟场去查我那间小屋。说里面死人了……”
易凌轩优雅的举着高脚杯喝了一口脱糖的红葡萄酒,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有些惊讶的问道:“哦?用不用我们提前结账,赶回去看看。”
“不用,您是老板,也是客人。这种事,我去处理就行了。”杰森盘子里的牛肉被他提前都切成块了,眼下七成熟的牛肉块还带着血,只吃了两三块。
临走前也顾不得形象,用刀叉叉了,全都塞进嘴里。
整个腮帮子顿时就变得鼓鼓的,他也不在乎,囫囵个儿的就吞下去。嘴角还溢出了一条血腥的肉丝,呜咽的就跟易凌轩说道:“易教授,我失陪了。”
看着杰森的背影,我仍旧感觉有些奇怪,“他刚才吃牛排的动作,怎么这么像……”
“狐狸。”易凌轩笑得有些慵懒,眼波就这么暧昧的看着我。
我本来还找不到什么东西能形容杰森刚刚的吃相,听到易凌轩把他比作狐狸,才觉得的确很贴切。
刚才杰森吃饭的动作,真的很像是一只嘴馋的,好几天没吃肉的老狐狸一般。只是他那个吃相没有狐狸的狡猾,只有狐狸的贪婪和血腥。
一个人一辈子也许能见几次家养的狐狸,但肯定是见不了几回野生的狐狸。
刚好我就是那种有幸跟狐狸打过交道的那种人,小时候调皮掏了狐狸窝,偷了只小狐狸偷偷养着。
没成想就被狐仙给报复了,要不是我妈,我这条命早就丢在老林子里了喂狐狸了。
我喝了口洋人做的浓汤,让我把嘴里这口餐包给咽下去。
那味道简直不能说,还不如俺们屯里的疙瘩汤,“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杰森刚才那样儿就跟老狐狸投胎了似的。还像是那种没牙的狐狸,嚼也嚼不动,只能囫囵个儿把肉吞下去。”
“他和你一样都是保家仙的徒弟,不过他是关门弟子,被狐仙附身的次数多了,自然改不了狐狸的习性。”易凌轩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保家仙这种鬼鬼神神的话题都摆上了桌面。
咱坐的长桌上,有我跟林宛云,还有好几个杰森工作室的几个员工。
可是我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附身……
这话听得有点慎人。
我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附身?难道说给保家仙当徒弟,就得被保家仙附身吗?”
“保家仙的弟子施展能力,一般是让家仙直接上身,然后再施以术法。就好比说灰四仙婆婆的医术,如果她附身在你的身上,便可悬丝诊脉,抓药针灸。”易凌轩说着说着脸色便发沉了,用餐巾擦了擦唇,眸光一冷,“但我不许你做它的弟子。”
听起来被家仙附身好像好处多多,那个杰森和我也算是半个同门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易凌轩却严令我,不许做保家仙的弟子。这么一来,我也就只能做俗家弟子,能派上用场的只有灰指甲而已。
我当然好奇要问他:“为什么不行啊?”
“你真想知道?”易凌轩狡黠的一笑,那双明亮的眼睛笑得就像是头狐狸了,也不用被狐狸附身之类的那么麻烦了。
我点头,他勾起我的下巴,“顾星,我可不希望搂着你睡觉的时候,多一只没牙的大老鼠在我怀里。”
听了易凌轩这话,餐桌上吃饭的人,全都掩嘴偷笑。
气的我伸手轻轻的掐了一把,他的大腿,“你胡说什么呢?这里人多,尽爱瞎说八道,谁……跟你睡觉了。”
要是换了别人,大腿上这一下,怎么的也得掐下来半块肉。
可我的手到了易凌轩大腿上就变得不听使唤了,我就是心疼他,舍不得伤害到他。
他却得寸进尺,大手一捞,把我给捞在了他的大腿上,唇贴在了我的耳侧,“新娘顾星,我不仅要搂着你睡大觉,还要搂着你一起吃饭。”
“吃洋人的西餐不是最注重餐桌礼仪的吗?你……你放开我,他们都看着呢。”我脸红成了一片,根本不敢去看桌子上其他人脸上的表情。
稍微挣扎了几下,又害怕撞到桌上餐具,只能无奈的把头埋在他的锁骨上,“易凌轩,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想说去特娘的餐桌礼仪,这店是老子包下的,我再愿意怎么跟你,就怎么跟你吃。”他说的内容那样的粗暴,却带着磁性,温缱绻入耳。
林宛云在这个时候气到了出卖队友的作用,直接对我造成伤害一万点,“顾小姐,你还是让易医生喂你吃吧。我看你还不太适应用刀具吧?”
这一句话,一下戳中了本大王的软肋。
盘子里的牛排被我切成了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形状,虽然十成熟的牛排看着很诱人。却不知道要往哪里下嘴,只能假意吃点别的东西,省的在吃这种洋玩意的时候又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举动。
我抬起头来,咬牙切齿的看着林宛云,“谢谢你啊,宛云。”
易凌轩好似早都习惯了吃西餐,钝的要死的刀具在他手中,就好像无坚不摧的利器一样,将牛排切成了一条一条形状大小几乎一样的样子。
浇上浓郁的黑椒汁,更是显得秀色可餐。
他和我切得两盘牛排一对比,让我恨不得就想找个地方,把那盘切成屎的牛排藏起来。不过表面上我还是装作不动声色,他喂我什么,我就吃什么。
其实在他怀里吃东西也挺享受的,活脱脱一个二世祖。
想吃什么一个眼神,就会有叉子送到嘴边。
吃完了饭,我们一起回到了工作室,杰森刚浑身疲惫的从外面进来。珍妮就跟个丫鬟似的,走在他后面,还要抢先一步进来给杰森倒水。
杰森瘫软在一楼大厅的藤椅上,狠狠的喝了一口珍妮端上来的清水,“终于把那些笨条子打发了,麻烦死我了。”
“小屋里没有发生凶杀案吗?”林宛云哪壶不开提哪壶。
杰森颓废的目光一下就变得阴冷了,他冷厉的扫了一眼林宛云,“当然没有,我的房子里怎能有凶杀案。是一对夫妻啦,他们在拍纪录片,条子们找了半天就只找到一个带血的塑料模特。”
林宛云懵逼了,双眼发直的低下头。
懵逼的又何止是林宛云一个,我是亲眼看见凶案的发生,那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坟场之中更是看不到任何拍摄的设备,却能够解释成为在拍一组照片需要用到的效果。
“要是让我知道,到底是谁报的警,我绝对饶不了她!”杰森还不依不饶,眼中带着一丝我只从邪祟之物身上看到的阴毒。
他在警告我和林宛云吗?
林宛云对很多事虽然表现出了比我更多的好奇心,可是胆子却要比我小上许多。这会子是被杰森的凶狠,吓得浑身跟筛糠一样的发抖,显然是心虚了。
易凌轩的脸上带着一种比杰森还严重十倍的邪冷,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之后,才拿正眼去看杰森,“你有没有本事,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周围一片安静,好似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见动静一样。
旁边的珍妮想打圆场,“jason老师的意思是,周围的居民楼很多,也可能是周围的人看错了报警。或者是同行恶意报警,他也只是说的气话。好了好了,婚摄已经改好了,换婚纱拍照吧。”
“jeout!”杰森显得十分愤怒,突然就之间就飙英文怒吼出来。双眼又猛然撞到易凌轩那双深邃如同深渊恶魔一样沧冷的眼神,又颓然下来,“去拿婚纱吧,凌轩,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早点听话,不就好了。”易凌轩唇角邪邪一扬,将手中的烟头摁进了烟灰缸里。
珍妮就这样被杰森呼来喝去,为了一口工资蒙受这屈辱,红着眼圈就跑上楼去拿婚纱。我和林宛云早就吓得噤若寒蝉,这会子跟上去,林宛云还无辜的吐了吐舌头。
进了更衣室,珍妮帮我们换上了礼服,这事似乎就算过去了。
这次换完礼服并不算完,珍妮还在更衣室内帮我和林宛云挽了个比较典雅的发髻,又把那条钻石项链往我脖子上拴。
真的,那项链又沉又重,虽然很漂亮。
可在我的眼里,就跟狗链子似的,重的都要把我的脖子给带下来了。我心里头是老大不情愿戴着,一旁的林宛云却是一脸羡慕的看着我。
接下来,我和易凌轩两个人也没有去拍什么恐怖的婚纱照,就在工作室的楼里调理几个比较好看的位置拍了婚纱照。
反正这座楼是纯木质结构的,装潢和摆设也十分典雅,拍摄下来的效果也十分上镜。
我是没想到不喜欢拍照的自己,原来也有那么上镜的一天,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自己都快有点认不出来了。
要不是小腹微微凸起,麒麟臂还比较严重这几个标志性的、与众不同的特点,我都不敢承认照片上的就是顾星。
“喂,你能不能不要把我p的那么瘦啊。”我指着画面上隆起的小腹,让p图的那个员工,除了打光之外,给老子把所有修过的地方都还原了。
否则,这照片挂在家里,就跟妖怪一样。
反正他们已经修的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更何况是别人呢。
易凌轩单手插着裤子口袋,身上的白色衬衫极为的修身,身姿颀长的样子让人完全无法抵抗他身上的魅力。
他的眸光在电脑上扫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妻子本来就很漂亮,不需要过分修图。”
“恩,就是手臂有点粗,要是不p的话也行,就是怕两位对洗出来的照片不满意。”修图的那个美工双眼都看着图片,出于职业性的提醒了我们一句。
负责修图的其实就是摄影师本人,反正是一人多用,也不用杰森另外去请美工。
就这样任劳任怨的人才,杰森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冷不丁就叱责了他一句,“会不会说话啊?怎么说话的?我们易太太如此完美,手臂哪里粗了,那叫肌肉。你看看你这个细胳膊细腿的样子,走在街上,人家都以为是火柴棍成妖精了。”
这个杰森除了有点阴森古怪之外,损人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好笑死了。
作图的那位仁兄,显然有些窘迫,他抬头尴尬的看了一眼我们,“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图我会继续修的,两位一周后过来拿照片吧,那时候已经洗好了。”
杰森手里只拿着一个盒子,珍妮手中却提着三个装礼服的大袋子,额上都是汗。
看她这个样子,显然是被杰森拿去当苦力使唤。
就听杰森又说道:“从来就没见过你们这种要礼服要的这么急的,才两个月呢,就要人家赶制出来。马上要到饭店了,我和珍妮把礼服送到你们车上。可是要赶着去吃饭的。”
“走吧。”易凌轩对待杰森,身上一直是冷漠高冷的态度。
走去停车位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
礼服制作了两个月之久,可是我怀上孩子这事也就两个多月左右,他那个时候就知道我穿衣服的尺寸吗?
不对!
老子应该这么想……
他在两个月以前,好像就知道今天能娶到老子一样。
这个家伙原来那么早以前,就开始算计我了,他找蛇来让我怀了他的种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巧合。
问他为什么看上我,每次都是敷衍。
直觉告诉我,易凌轩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呢。
他突然侧头,对我温温一笑,“大王,我对谁都有秘密,唯独对你不会有任何隐瞒。”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夭寿啊!
这个家伙他有什么蛊虫,随时都知道我内心的想法,弄得我一点**都没有。
“那你说你怎么就看上我了?”我觉得我在这个问题上特别婆妈反复问,问的我自己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打开车门,让我先坐上去。
然后,才打开后车门,让林宛云坐上去。
等到我们都上车了以后,才打开后备箱,让珍妮和杰森把礼服跟钻石项链放进去。他也真是够了,那么贵重的钻石项链,随手就扔在后备箱里。
他发动车以后,上下唇才轻轻一碰,说道:“因为喜欢?”
“那你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然后喜欢上我的?”我感觉我这次问到重点了,易凌轩就算是河里的泥鳅,今儿也得给本大爷说实话。
易凌轩突然笑得十分怪异,他将手放在太阳穴上,那个姿势有些撩人,“你真想知道?我怕宛云在这里,我说出来以后,你不知道该把你山大王的面子往哪儿搁。”
“那……那一会儿说吧。”我还是很要面子的,总觉得有些话不该被林宛云这个小妮子听到。
否则,我就该在她的面前颜面扫地了。
易凌轩将林宛云送到了家里,还下车把伴娘礼服交给她,林宛云站在易凌轩面前低着头好似对着易凌轩说了一番话。
我坐在车上,并非完全听不到。
他们聊得是坟场那间小屋的事情,林宛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易凌轩则是冰冷了清俊的脸孔,劝她不要多管闲事。
看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啊,易凌轩的表情告诉我,他知道杰森正在做的事……
林宛云最后捂着脸哭了,“易医生,您救死扶伤不知道救了多少病患。为什么要教我包庇罪犯呢?我明明亲眼看见,新娘在求救,我不会看错的。顾小姐也看见了……”
“宛云,我能劝你的,就是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易凌轩斜靠在车窗上,他的声音淡漠冰凉的刺破了夜的寂静。
他划亮了一根火柴,点燃了自己嘴里的烟,默默的抽起来。林宛云已经负气跑开了,易凌轩就在原地抽着烟,目送着林宛云的身影离开我们的视线。
我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命,坐在车里,翻出了手机在网上找了一下最近人口失踪的新闻。
其中至少有三个准新娘家属报案,报案说自己家丢了人了。不过失踪的新娘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按照道理是消费不起杰森工作室的费用的。
不过,这些新娘貌似都拍过恐怖题材的婚纱照。
从晒出的婚纱照的照片来看,就是杰森工作室下面的那片荒坟。看网友在新闻下面的评论,更是把这件事渲染的玄乎其玄,说是这些都是死神的诅咒。
还有人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种恐怖照片都不能随便乱拍。
不知道为什么,在心态上,我居然是站在林宛云这一边的。我觉得如果杰森真的不是好东西的话,那就不能姑息养奸,省得以后再有女孩受到牵连。
过了一会儿,易凌轩拉开车门坐到了车上。
他的心情看上去不是特别的好,一路上开车过去,已经抽了小半包烟了。眉头更是紧紧蹙着,眼瞳之中好似藏了什么心事。
我看他这样一言不发,便问他:“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娘娘庙。”易凌轩利落的说着,他目不斜视的看着正前方,侧脸冷峻如。
我有些惊讶,我没想到易凌轩和我刚拍完婚纱照,就要直奔娘娘庙。
他是想所有的事情都一天之内解决吗?
我反正是折腾了一天,又累又饿,“那不吃晚饭了吗?”
“你不是喜欢吃包子吗?我记得娘娘庙门前有间包子铺,里面的包子远近闻名。”易凌轩终于侧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夹带这一丝冷酷的意味,“当然,还要顺道找一下庙里算命瞎子的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畏惧这样的眼神,直觉的他身上似乎隐约之间带着一股子能让人胆寒的威压。
我出于本能的缩了缩身子,很想找条毯子给自己盖上。
他却低声命令我:“我不许你怕我,把头靠过来。”
我将脑袋轻轻的靠在他坚实有力的肩膀上,他顺手就压住了我的头颅,我闭上了眼睛感受他的气息,“易凌轩,谁说我怕你的?本大王天不怕地不怕……”
“就怕宋春华女士的擀面杖,对吧?”他的嘴角终于扬起了一丝笑意,那般的笑意就如同碧水清华的水面上,突然就绽放出了一朵青色的莲花。
我抬眼看着他的笑容,搂住了他的臂膀,真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他眼中突然就闪过一丝邪异,坏了那份碧水清华的澄澈,说:“你不就想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给我生鬼娃儿么?要怪就怪你在我的坟头上撒了一泡尿,不然我也不会醒过来。”
“呸,谁特么在你坟头上撒尿了,没有的事。”我将他的手紧紧一楼,脸红脖子粗的跟他理论,“刚正经了几秒钟,又开始不正经了!”
易凌轩侧头瞄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夹到我了。”
夹……
谁夹到你了?
我低头一瞄自己的胸口,顿时脸颊绯红,想要松开他的胳膊。
这个家伙方才还说我夹到他了,却是故意摁住了我的头颅,不让我的头离开他的肩膀,“顾大王,我没骗你,你六岁的时候就让我看光了。那时候我就在想,早晚有一天把你弄上手。”
“把我弄上手?你怎么那么恶毒?我才六岁,想来是本大王一泡尿撒在你脸上了,才会让你那样的兽性大发。”我没脸没皮的说完,脸上就觉得滚烫,紧张的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
他没说话,安静了一会儿。
等到我以为没什么事,又可以四下得瑟了。
车子忽然停了,他狠狠的捏住我的下巴,眼中带着一丝阴森森的气息,“大王,你怎么知道的?看来我今夜不兽性大发一下,都对不起你儿时对我的厚待。”
随即铺天盖地的吻侵袭而来,我在车子里被他吻的七零八落的。
这一带又是娘娘庙,来上香还原的人特别多,很快我们这两震动的越野车就被好多不明真相的人名群众围观了。
我大力的挣扎,他却似乎意犹未尽,不断的向我索吻。
霸道而又强劲的袭击,让我无法招架,整个脑袋也成了一团浆糊,只能任由他索取。心头却安静下来了,我总觉他是在胡说八道。
我在他坟头上随地大小便,他不应该将我大卸八块么?
为何……
为何还如此捧在掌心一般,当成了宝贝?
难道是从小为非作歹,还能得到这样的福报,老天那天是忘了睁开眼睛看看吧。
“喂,注意点影响,要是再继续下去,我就以妨碍公共秩序把你们请去喝茶。”车窗户被人轻轻的敲了一下,外头有个穿制服的小哥儿冷漠的看着我们。
没办法我顾大王就是个胆儿小的人,做不了太刺激的事情,一听警察叔叔要请我们进局子里喝茶。
身子就猛然一绷,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易凌轩,你放开我嘛,老子不想被人围观。你给我留点脸,行不行啊?”
易凌轩摇下窗户,温和的冲那个警察小哥笑了笑,“我们这就完事了。”
“怪了,你们办事穿着衣服能办的成吗?”警察小哥奇怪的看着我们在身上没有丝毫凌乱的衣服,一脸的狐疑。
我更是瞪大了眼睛,气不打一出来,“我们是在车里找钥匙,没有……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这粗嗓门,喊完之后,警察小哥蒙圈了。
周围的围观看热闹的也听了个仔细,纷纷觉得没有意思,也都散去了。
我打开了车门从车上直接下去,当我的脚踏上外面的街道的一瞬间,我这才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
气温阴冷阴冷的,就好像无时不刻都有个阴魂在吹凉气。
路灯有些昏暗,还有很多小店门前为了制造复古的气氛,亮了不少红颜色的灯笼。无数的人从身边川流而过,这些人身上无不都带着一股煞气。
尤其是女人,大部分身上都背了一个白衣男子。
这么多的穿着白色衣服的男鬼从身边掠过,凉气一下就从脚底板,钻到了头顶上,额上瞬间就起了一层的白毛汗。
我突然意识到……
五通神对这个城市的迫害,从来没有停止过。
侧脸突然就被一袭冰冷给覆上了,有个娘娘腔一样的声音娇柔的在我耳边响起,“顾星好媳妇,你怎么……在这里……让夫君我一阵好找,快亲亲我……快点!”
冷汗登时布满了我的背部,禁不住紧了紧易凌轩那只宽大有力的手。
“顾大王,别看,让我来。”易凌轩轻轻的将我的头压在了他的手臂上面,我在这一秒觉得时间都定格住了。
周围是喧闹的夜市声,还有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
身侧的那股阴凉的风在易凌轩将我的头颅压下来之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个怪物好像是消失了。
我紧紧搂着已经选的手臂,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
那天晚上的记忆对我来说就好像噩梦一样,这个可怕的东西,怎么会跟我跟到了娘娘庙里面。
只觉得易凌轩的另一只手落在了我的后脑勺上,然后身子一动不动,如同黑暗当中一盏明亮的灯塔。
让夜中迷失方向的我,找到了可以辨别方向的坐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中飘落下来一丝冰凉凉的东西,然后便在我的侧脸上融化成了液体。
我轻轻的一抬头,天上下雪了。
雪从蔚蓝色的穹宇之上落下来,好似一只又一只的白精灵。
伸出掌心便能接到一片轻盈的如同纸屑一般的雪花,看着它在温热的掌心中缓缓的融化,整个夜晚都好似明朗了起来。
我看着往来的人群,四下里张顾,“那东西走了吗?”
“恩,它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了。”易凌轩温笑的凝视着我,顺脚将脚边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悄悄踹到了一旁。
这一幕刚好被我给看见,好像是个死人脑袋一样的东西。
滚到了人群中,还哎呀一声,“哎呀,脑袋掉了。”
随着无数人群的经过,那颗死人脑袋,也不知道被踹到了哪里去。
我盯着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了,更觉得那个缠着我的死人还有些菜,根本就不值得任何关注。
我移开目光说道:“那我们去吃包子吧。”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句话是,今天中午那个西餐,吃的可憋屈死老子了。要不是那个杰森说要吃什么西餐,我根本就不可能同意去吃那种洋玩意。
来到了蒸包子的小店,店里面到了这个时间点已经没什么人了。
卖包子的两个夫妻正在收拾家伙事,见到我们坐下,还是十分和善的问我们:“两位想要吃什么?”
“要一笼大包子,一杯豆浆。”我对包子的热爱,就如同那奔涌入海的江水,那是无穷无尽的。
而且,我可以保证自己永远都吃不腻。
尤其是皮薄馅多,里头肥瘦均等的大肉包子,那绝对是闻着香味就能让人胃口大开。
“一笼包子有**个呢,你一个小姑娘和小伙子,吃得了吗?”老板娘十分热情的对我们微笑着,只有她悲伤那个伸出手指头,不断摸她脸的那个东西阴森森的。
她就没有本大王这么好的运气,有人帮她处理缠着的鬼玩意。
我盯着那个搭在老板娘肩膀上的恶心的手看了一会儿,强忍住冲上去揍它一顿的冲动,说道:“没事,我中午没吃饱,可以吃得了的。”
“这样啊……”老板娘犹豫了一下,走到还在冒着热气的蒸笼旁边。
两个夫妻打开蒸笼点了一下,然后告诉我和易凌轩,一共还有一个肉包子,四个素菜馅儿的,其他还有四五个馒头。
问我们还要不要在这吃,说肉包不够我们俩分。
我盯着笼屉里最后一个肉包子,看了有十秒钟,咽了口口水,“我……我可以和他一人一半,剩下的馒头和菜包我都要了。”
夫妻两个人都是实诚的人,把最后的包子馒头送过来,还送我俩一人一杯豆浆。说要不是我俩来,今天晚上就收摊了,剩下的包子可能就要他们夫妻俩自己吃了。
这两个人好像很节俭一样,收拾桌上的包子的时候。
看到好些客人只吃包子里头的馅儿,把包子皮丢在桌上,就这样被当做垃圾清理掉。还连连的摇头,感叹着,“浪费啊。”
其实,这种现象早都有了。
我记得在我们学校食堂,很多姑娘害怕胖,是不吃包子馅,只是包子皮。反正这种各样浪费粮食的借口千奇百怪,还有很多人引以为豪。
我将热腾腾包子掰了一小块给易凌轩,然后看着他,“我知道你不能多吃活人吃的食物,不过尝尝吧。不想吃就留给我,我能解决,别浪费了。”
以前我在外面吃饭,也没有很在意浪不浪费的事情。今天这样,完全是害怕这两个夫妻看着我们吃剩下的东西,又该心疼了。
“顾星,浪费是会被饿死鬼产生的。”易凌轩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接过了我手中的半块包子。
他轻轻的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起来。
天空中的雪花通过收起来的棚子,落在了他的肩头,可能是身体没有温度的原因吧。雪片落在他的身上,就好像安家落户了一样。
我看他的这般样子,倒像是和雪花飘落的景致融为了一体。
易凌轩冰凉凉的手指轻轻掸了掸我发上的雪花,冰柔的看着我,“看什么?怎么不吃了?你要是不吃了,那我就替你吃了。”
我脸上微微一烫,我总不能腆着脸说,我被他在雪中吃包子的样子迷倒了吧?
“浪费真的会被饿死鬼缠身吗?我……我从小到大,没少浪费。”我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包子依旧还是温热的。
汤汁到了嘴里,唇齿留香。
他温笑:“你怕吗?”
“老子怕屁啊……”我心想我还有一柄你送的桃木剑,连黑无常都怕老子,老子现在可是恶鬼的祖宗。
当然除了那种不长眼的色鬼,它们连易凌轩都不怕。
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还一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大难临头了。
易凌轩说好了不太能吃人类的食物,可是还是喝了好几口豆浆,“这个世界上恶鬼是无处不在的,如果是从前,你要是浪费粮食。也许真的会被饿死鬼纠缠,不过也就是三五天如此。他们……也是一样……”
“他们……也一样……”我重复了一遍易凌轩的话,眼前忽然一亮,“那这么说纠缠老板娘的色鬼,时日长了,会自己离开?”
易凌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冷眼扫了一眼老板娘肩上的那只色鬼。
色鬼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害怕,却并未退却,他才说道:“顾大王,你去把钱付了,顺便拍一拍老板娘肩头上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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