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岂把他揽在怀里,说道:“你娘当年生你也这样疼过,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顺她。”
胖墩儿湿了眼睛,点点头。
……
秦蓉身体好,胎位正,孩子也不大,两个半时辰后,顺利诞下一名非常健康的男婴。
一大家子人喜极而泣,尤其是小马,他简直高兴疯了,又跳又叫,歇斯底里。
纪婵有些不满,说道:“生男生女都一样,你这是做什么?”
小马道:“师父有所不知,我爹娘盼孙子都要盼疯了。就算我不在乎男孩女孩,秦蓉也会在乎的。”
“其实女孩我也一样喜欢,但我怕秦蓉不高兴。”
纪婵挑了挑眉,心道:也是,秦蓉自己也盼着生儿子,如今求仁得仁,月子里也能高高兴兴的。
确实是件大好事儿。
……
在回去的马车上,司岂偷偷握住纪婵的手,问道:“你当年生胖墩儿时有没有骂我祖宗八代?”
纪婵笑了起来,“我倒想来着,但生下胖墩儿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没有理由怪你。”
她当时想过流产,但在古代流产不安全。而且,她孑然一身,又成过亲,未来有许多不确定因素,生个孩子傍身是当时的最佳选择。
司岂捏捏她的掌心,“谢谢你给我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
纪婵笑了笑,纠正道:“胖墩儿是我的儿子。”
正在和纪祎玩金钩钓鱼的胖墩儿点点头,“就是,娘生我这么辛苦,不能随随便便让我爹捡了便宜。”
司岂:“……”
纪祎问道:“姐当时怕不怕?”
纪婵涩涩地一笑,没有回答。
她当然是怕的。
原主骨盆狭窄,生孩子比大屁股女人的风险要大不少倍。
为了能顺产,她吃不敢吃,喝不敢喝,九个多月下来,只比未怀孕时胖了一点点。
即便如此,她也疼了整整七个时辰,才把胖墩儿生了下来。
胖墩儿出生时很瘦。
她怕孩子抵抗力差,又拼命吃好吃的,才把孩子的体重喂了上来。
在襄县的头两年,真是极艰难的两年。
不过,事情已经过了,又是她自己的选择,实在没有必要说出来,让孩子大人为此心怀愧疚。
嗯,她就是这么大度。
……
翌日,纪婵独自上衙,一下马车就遇到了左言。
“纪大人早啊。”左言最近心情很好,丹凤眼里总是带着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早。”纪婵拎着背包下车,又道,“听说朱兄从乾州回来了,明日傍晚去四季缘坐坐,有时间吗?”
“深蓝回来了?”左言有些意外,摸摸鼻子,“好啊,当然有。四季缘现在一桌难求,杜河去了几次都约不上桌子。”
“左兄总是客气,这等小事跟我和纪婵说一声就是。”司岂从后面追了上来。
左言停下脚步,笑着对司岂说道:“那好,下次一定提前打招呼。”
第二天傍晚,一干人准时出现在四季缘门口。
朱子青清减不少,清隽秀气,便是以“美男子”呼之也不为过。
纪婵调侃道:“不是说乾州多海鲜,朱大人怎么还减肥了呢。”
朱子青拱了拱手,“听说司老夫人身体微恙,京城不少长辈开始节食,深蓝在乾州亦有所耳闻,便也来凑个热闹。”
纪婵点点头,“减的好,如此帅气,便是小妾也能多纳两个了。”
朱子青一怔,“纪大人怎知,呃……哈哈哈,被你猜中了。”
纪婵耸了耸肩,看向司岂。
司岂赶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绝不会纳妾。
……
一行人在四季缘二楼最里面的包间落座。
司岂道:“深蓝兄怎么突然回来了,要不是有人在南城看见你,我们还不知道呢。”
朱子青道:“此番回来有两件事,第一,工部要劳什子锰矿石,让乾州开采运送,但又不给银钱;第二,乾州发生了一桩命案,我这不是回来请教了吗?”
说到这儿,他看向司岂,“逾静,朝廷要锰矿做什么?”
司岂摇摇头,“这事儿还真不清楚。”
朱子青笑了笑,“你啊,还跟我保密呢。行吧,我不问了,西北怎样了?我在乾州闲言碎语听得多,正事一件没有。”
左言道:“听说起了几次大规模的摩擦,冠军侯吃了两次闷亏……罢了,不提这事,还是说案子吧,至少案子我们能帮上忙。”
朱子青点点头,打发了店伙计,亲自给纪婵等人续了茶水,说道:“不瞒你们,我那儿出了个奇怪的案子……”
说奇怪,说穿了其实也不奇怪,死者不过是有巩膜黑斑的迹象罢了。
尸体的眼睛未闭合,在干燥的环境长时间存放,造成巩膜水分快速丧失,因而变薄,巩膜下方的脉络膜的黑色素显现,眼珠子就黑了。
尸体奇怪,仵作和捕快就怕了,一连几天,案子始终没有进展。
“纪大人,要不要去乾州玩两天呢?”朱子青笑眯眯地看着纪婵,“我用尸体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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