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男女力量过于悬殊,更不必说在察觉到她的意图时,傅聿城便加大了掌心力道。
他推着姜予安往前走,更加近距离地看到镜像里面的彼此。
连带那些伤疤,也更加清晰。
“商大小姐,现在还那么自信觉得很漂亮吗?”
“为什么不?”
被扣在镜面前的姜予安并没有如傅聿城想象那般崩溃逃离。
她站得笔直,漆黑的双眸也与镜像里面的自己对峙。
原本因那些伤痕而难过的情绪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只剩下满目坚韧。
她抬起眼眸,透过面前的镜子和傅聿城的双目对上。
“为什么我不能够继续自信?就因为我身上有伤疤么?的确,这些痕迹十分狰狞恐怖,是如此的丑陋又不堪。但那又怎么样呢?”
肩上的力道似乎因为她的话稍稍松懈,姜予安也趁着这个时候从他的掌心脱离。
她转过身,抬头认真地看着傅聿城。
“我无力让我的外貌恢复如初,没有办法让身上所有的伤疤全部消散,让我的皮肤变成从前没有伤害的模样。但那不代表,我就有因此而自卑,因此觉得自己丑陋不堪。
这些伤痕,只是代表我曾经遭遇或者经历过的不公,是提醒着我的痕迹。于我而言,它们没有其他的痕迹。”
她淡漠地扫了傅聿城一眼,趿拉着拖鞋从他身侧离开。
傅聿城的长臂落下,指尖似乎还残留她肩上的温度,目光跟着朝着女人的身影看过去。
其实他没有觉得她很丑陋。
相反,她是第一个漂亮得让他觉得惊艳的女人。
只不过这件长裙将她的美好是在露出太多,他怕自己看得久了,非得把这片漂亮的肩骨和锁·骨敲碎不可。
而且,他也不愿意其他人看到。
无论是谁。
但此时此刻,他更感兴趣的还是姜予安此刻的行为。
嘴上说着不在意,却还是如他所愿地去挑选新的衣服,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傅聿城想不明白的事情,向来也不藏着。
他看着姜予安新翻找出来的裙子,直接开口:“你既不在意,为什么还要去换呢?”
姜予安刚挑出来一件蓝白撞色的长裙,正愧疚自己什么时候有那么多裙子时,就听到傅聿城的询问。
她没好气地抬眸,瞪了傅聿城一眼。
“当然是为了照顾小朋友的看法,怕吓到你咯!”
话音落下,便拿了手上的裙子扭头进了卫生间,丢给傅聿城一个漂亮的脑瓜子。
男人也没见得生气。
似乎没料到姜予安会说出这样的话,在镜子面前微微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也意识到她在攻击什么,不由得溢出一声轻笑。
这女人,还挺记仇的。
他望着卫生间的方向,忽地就生出耐心,没再像上次那样,非得规定她几分钟换好衣裳。
还有主卧房间的床上,搁置着不少方才被姜予安挑出来的裙子。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有几套都是这两天他让酒店的负责人送上来的,比如方才那套红色的长裙。
还别说,蛮好看。
傅聿城没有在主卧多待,迈步出去的同时,拿出手机给酒店的负责人发了消息。
无关其他,是让他再挑选一些当季的新衣服送过来。
至于什么商家傅家,与他享受当下又有什么冲突的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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