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没有从泥潭里走出来,哪怕是脑袋在水面能够呼吸,人还是痛苦的。
当傅聿城看到她忍着姜家的责罚,把那枚蛋糕做出来送到傅家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个女人愚蠢得不应该出生。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那些为了孩子忍气吞声、低三下四的,他尚且可以理解为舐犊之情。
她呢?
又为了什么去忍受鞭笞、巴掌、还有女人常用的掐呢?
喜欢么?
傅聿城只觉得可笑。
男女之事他尝得早,只认为那是最无脑的一种消遣方式,从来不觉得人类之间有所谓的爱情,拥有的只不过是受激素影响的欲。望。
所以在那枚蛋糕送到傅家时,他只觉得可笑愚蠢。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在做食物这方面,是有一些天赋的。
一块甜腻得让人作呕的蛋糕,竟然被她做的精致,让人瞧着生出几分想要品尝的愿望。
也让他生出想要把东西摧毁的念头。
谁让他没有呢?
他那弟弟,一个愚蠢得让他不觉得有半点威胁的人,凭什么能够拥有这样漂亮的生日蛋糕呢?
他可从来都没有。
所以哪怕傅北行在生日那天被那位名义上的母亲关进了那件漆黑的屋子里,他仍然心生了不满。
不高兴了,总要做点什么。
姜笙,便是他挑选出来的合作对象。
这个女人愚蠢,同样是入不了他的眼。
但同时,她又足够恶毒,勉勉强强能够让他施舍出一个眼色。
相比起不知道反抗的绵羊,傅聿城承认,他更喜欢歹毒的同类。
哪怕这种恶毒直白得让人可笑。
但无所谓,他无聊的时候也不想动脑子,直白点就直白点吧。
于是他开始提供帮助,在忙碌又无聊的生活里,分出来一点点心思,让姜笙这个女人,更加猖狂。
从过程和结果上来看,都让他挺满意的。
他满意地看着他那愚蠢的弟弟为了姜笙去离经叛道,跟个没脑子的傻子一样天天做蠢事。
他满意于傅北行的所做作为,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
一个分不清谁对自己好的人,能又多大的本事?
即便站在傅北行面前,把那块蛋糕递给他的人是姜笙,那从前种种、他与姜予安一起长大的交情,就可以统统不作数了么?
真让人意外。
大概是习以为常,所以不放在心上。
但总归是,不得善终。
所有的事都如傅聿城想象中的那样发展。
他满意于傅北行越来越不靠谱,得意于自己手上的能够掌握到的东西越来越多;
他乐得见到那只绵羊遭受蹉跎,也兴奋于傅家的分崩离析。
但他也忘不掉那枚蛋糕。
有时候在漆黑的夜里醒过来,口齿发苦,他忽然就想尝尝,那只绵羊做的食物,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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