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听出楠芹话外音,她是调笑自己脸太红害羞什么。初晨用手掩住脸,笑骂道:“坏姐姐,连你也笑话我。”
楠芹摇头,正经道:“姑娘,我真不明白,那日你对怀璧公子为何那么冷?平常女子见到未婚丈夫,理应表现温柔贤惠一面。姑娘那日,十足像个悍妇。”
“胡说!我怎么像悍妇了?他问该问我都答了,而且答得滴水不漏。若说态度,我是傲慢了些。”
“那姑娘是不满意这门亲事,所以才对怀璧公子那般。”楠芹动脑想了想,有些理解了。“毕竟怀璧公子有那样名声,难不得姑娘不喜欢。”
“不,我是喜欢。”初晨干脆地否定,见楠芹惊讶看着她,她发现自己表达不清楚,继续解释道:“不怕告诉姐姐,我是中意这门亲事。哪个女子不想嫁进王府,嫁个可以出人头地夫君,坐享荣华富贵?我也不例外。只是这怀璧公子性情古怪,听不得别人安排,喜欢逆着别人心情来。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要好稳住这门亲事罢了。”初晨沉下心思,脸色娇羞也褪了,可见她对这个事儿是十分认真严肃。
楠芹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嘴张足可以塞进一只五岁小孩拳头。她确实没想到姑娘会有这一层心思,没想到姑娘会把这样心底秘密说给她听。一时间感动无以复加,竟流出泪来。
初晨惊讶看着楠芹脸上泪花,后悔道:“不该和你说,瞧把你吓哭了。”
“不不不,不是。”楠芹跪地上,双手放初晨双腿上,感动道:“我哭,是因为我没想到姑娘这么信任我。姑娘放心,我楠芹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从姑娘收留我那天起,我才明白我活着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姑娘,我这条命就是姑娘,姑娘就是叫我死,我也是心甘情愿。”说完伏地呜呜哭起来。
初晨把楠芹扶起来,笑着擦掉她脸上泪,嘱咐她不许再哭。
“我素来信你们,有些心里话我不说,不是不信,而是怕你们承担太多,活得不自。”黑暗什么,秘密丑闻什么,只她一个人承担就够了。初晨确实想复仇,确实恨得想杀人,但她没傻到要把无辜者牵连其中。所以,该说她会说,不该说她永远都不会说,那些脏东西只会烂死自己肚子里。
待楠芹平复情绪之后。初晨试探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庸俗,贪图富贵?”
楠芹坚定地摇头,道:“一心求高嫁,并不是什么丢人事儿,多数女子都是这样想,只是有人虚伪不肯直说出来,姑娘却不同,敢作敢当。不过,楠芹平常侍奉姑娘,一点一滴都上心,并不觉得姑娘有热爱权势富贵之心。”
初晨听这话,和楠芹四目相对,对方眼中绝对肯定令她败下阵来。说谎话人果然心虚啊。
初晨无奈地承认道:“确实有别原因,只是我不方便说,等时机成熟了自会告知你们。”
楠芹明白点头,七姑娘肯如此信任她她就知足了。主子秘密她根本就不好奇,今后只一心一意侍奉便是了。
因怀璧主动出手帮他,亲事上初晨心里有了底,基本不再担心了。她便把注意力一心放铺子上。因秋闱临近,进京赶考考生陆续已经到达京城,正是赚钱好时机。便也没有翻修铺子,只简单重装饰一番,就开张了。铺子刚开业,主要靠薄利多销来赚人气,一日也不少赚,二三十两银子是有。等到了第二个月,因资金回转起来,货物样品种类增多,加之前月养下固定客源,铺子利润比前一个月翻了一番。
铺子那头稳定下来,初晨本以为可以放宽心了,谁知二房那头又闹出事儿来。
这一日晚饭后,初晨和往常一样,和初雨、周逸等兄妹陪老太太跟前,各玩各。
彩儿娘突然跑进来,狠摔个跟头,脸吓得煞白,冲老太太惊叫道:“不好了,六姑娘自了!”
……
老太太欲把初虹婚事定下来,早打算选宁家作为结亲对象。
这宁家是江南第一商贾,世代经商,家资颇为丰厚,位居全国前三之列。宁家长子宁中年纪和初虹同岁,长得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甚是惹人怜爱。宁中母亲钱氏也是出身大户商家,因家大业大,钱氏也时常周旋其中,故养成了商人独有圆滑和狠厉劲儿。大明朝有明文制度,士农工商,唯是商人地位排末。故宁家纵有有百万巨资,也买不到官家人尊重。钱氏不服气这点,为了扭转他们宁家管家人眼里地位,誓要让她儿子宁中娶个体面地管家小姐给做媳妇。
宁家备下了五万聘礼,并扬言不要女方嫁妆,自填五万金给女方做嫁妆私房。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见钱眼开人多得去了,也包括为官之人。宁家这一声高呼之后,还真有不少官家登门求亲。不过,这门亲事并不是容易求取。经商之人喜欢货比三家,钱氏自然如此,按照家世、模样、才学三大要素挑了大半年,仍没找到可心满意,直到马媒婆拿着信远府六姑娘画像蹬门。
钱氏听说是侯爷孙女,对家家世甚为满意,又观初虹长相也标致,加之媒婆说她才貌双全,画得一手好画儿,钱氏立时起了定亲心思,只等着去侯府相看满意,签下定亲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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