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江月慢望着沈元衡离去的方向,无奈又宠溺地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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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距离驿馆有一些距离。月皊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掀开车窗旁的垂帘向外望去,瞧瞧到了哪里。
“还有半个时辰才会到。”江厌辞道。
月皊缩回头乖乖地坐回去。她上半身微歪,软软靠着江厌辞,然后拿起放在一侧的盒子放在腿上,将其打开。
里面是月皊给微生黎亲手做的花钿。她闲暇时想着给身边的人做些小玩意儿,慢慢积攒着,等生辰时,就能拿出一整盒的生辰礼。月皊遇难过一次,看轻了钱银,更看重无价的东西,宁愿亲手做些东西送人。
姐姐的生辰还没到,今日就要将这些亲手做的花钿前送给姐姐。
她心里焦急,路途又枯燥。便再一次数盒子里的花钿。一共六十七枚,每一个都是她亲手做的,不重样。
“三郎,你说姐姐会不会喜欢?”月皊问。
江厌辞点头。
月皊将盖子盖上放在一旁,又拿起另外一个小盒子。这是小盒子是用来积攒给父亲的生辰礼,只是可惜她与父亲相认没多久,里面的小礼物只有一块玉佩。且不是她亲手做的,实在是来不及……
她反复捻着这枚玉佩,蹙着眉说:“等下回父亲再来长安,我一定会给他准备好些礼物的!”
江厌辞瞥了一眼,没接话,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
月皊浑然不觉江厌辞的情绪有些不对。她拉着江厌辞的手,将这枚玉佩递给他看,问:“三郎,你说父亲会不会喜欢呀?”
月皊一直都知道江厌辞少言,也没指望他会搭理自己。她就是喜欢缠着他说这说那,总比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好些。
原以为江厌辞不会搭理她,却没想到听见了一声冷笑。
月皊眨眨眼,惊讶地望着江厌辞。
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三郎刚刚是真的冷笑了一声。她的眉头皱起来,反复琢磨了一会儿,才小声问:“三郎是不是累了呀?”
江厌辞依旧沉默着。
月皊琢磨了一下,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夜,三郎累了的确是可能的。三郎累了还要陪她舟车劳顿,月皊心里忽然有点心疼。
她将玉佩放回盒子里仔细收好,便急急去拉江厌辞的袖角。她像以前那样捏着江厌辞的一点点袖角轻轻攥了攥,再将手向下移,去拉他的手。软软的手心覆在他修长的指背上,她温声蜜语:“我知道三郎累了,等回去了就能好好休息了。嗯……要不三郎现在小睡一会儿?”
她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认真道:“三郎可以靠着我的肩膀睡觉的。”
江厌辞一言难尽地望过来,沉声:“不累。”
他再将视线越过月皊,望向她身侧长凳上的那两个精致红木盒。
“给你姐姐准备的礼物准备了很久?有六十七个?”他问。
“对呀。”月皊声音软软的,“本来想做一百个的,没来得及。”
江厌辞沉默了片刻,再问:“还要给你父亲准备很多礼物?”
月皊点点头,茫然地望着江厌辞,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江厌辞又冷笑了一声。
月皊慢吞吞地眨眨眼睛。好半晌,她回头瞧瞧送给父亲和姐姐的生辰礼物,再瞧瞧冷着脸的江厌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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