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少年抱拳道:“既然如此,还请法王示下”,法王见这少年已跟着自己思路走,眼角微笑,沉言道:“你听好,第一,在英雄大会结束之前,你须听我吩咐,不得违抗;第二,将来老衲如有用你之处,你不得推迟;第三,传你医治之法前,你必须先拜入密宗,不过看你根性颇佳,老衲就勉为其难收你做弟子如何?”。
法王此言一出,不仅紫袍少年脸色大变,便是众喇嘛也一片哗然,霍都紧攥手中折扇,青筋暴突,直盯着紫袍少年的反应,未曾想到师父初见之下便对这少年如此看重。
听后紫袍少年并无反应,只听法王又道:“考虑的如何?老衲贵为蒙古国师,自不会以言语相欺,要知入我门下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也不会辱没了你,年青人,老衲很看好你,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哦,还要告诉你,以我在那位禅师体内留下的内力而论,恐怕撑不过半年,他定会经脉闭塞,气血枯竭”。
紫袍少年面色沉竣,半晌不言,忽见他脸色变幻不定,片刻后方郑重地道:“法王欺人太甚,恕小子不能答应,不过法王若能伸以援手,小子愿舍命相助,让法王此行得偿所愿,如若不然,就此告辞”,说罢对获取救治之法已不抱希望,心急如焚之下意欲退走。
法王哈哈一笑,道:“小子,你武功虽不错,不过本法王又岂需你相助,看你心肠不错,我不追究你冒犯之罪,退下吧!”,正欲离去时却见那少年面如金纸,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忽又顿足道:“你与那大师何种关系,为何肯为他如此付出?”。
紫袍少年惨然道:“小子现今落魄江湖,哪与他人有所瓜葛,恕小子不便回答”,法王见他不愿回答,也不再追问,稍一沉吟,忽地一反常态地冷声道:“你还不走吗?那就为我徒孙偿命吧”,话音刚落五丁开山的一掌已凌厉威猛地印向少年胸前。
紫袍少年也不招架,只是堪堪闪躲,几招过后,法王心中微奇,也不再逼他,收招问道:“你这般又是为何?小心老衲手下不容情取你性命”,却见那少年苦涩地一笑,抱拳道:“我在想如果这样是否能让法王赐告解救的方法”。
法王道:“哦,怎样?说来听听”,少年缓缓道:“我是不会答应尊驾的条件的,除非……”,说到此处他脸色又是数变,竟不再出口,见他欲言又止,法王好奇地道:“除非什么?”。
“除非法王能够换几个条件,并且相信小子”,紫袍少年道。法王道:“如何相信你?你且说来”。
紫袍少年道:“小子不会平白授法王恩赐,在英雄大会期间,会全力帮助大师,这代替第一个条件;小子会解救法王两次性命之危,这代替第二个条件;小子可以拜入密宗,但不想拜在法王门下,这是第三个条件”,说罢直楞楞盯着法王的眼睛,等待着他回答。
“哈哈哈哈!”,法王大笑起来,心下道:“既然这小子愿意如此付出,倒也颇为难得,莫要逼得紧了,让他反悔,更要紧的是此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前途不可限量,务要使其为我所用”,笑声止歇便脸色转肃道:“笑话,老衲岂会有性命之危,不过念你一片赤诚,便答应你又如何?”。
紫袍少年欣喜不已,赶忙道谢,却听法王道:“不过,必须得英雄大会结束之后,老衲摘得盟主之位再传与你救治方法”,他自认武林盟主已是手到擒来之物。
紫袍少年却不放心,谨慎地问道:“法王英雄大会结束之后一定会传给小子救治之法吗?”,见他欲要凭证,法王微怒道:“难道本法王会是毫无信义之辈吗?”,看着少年还直盯着自己,冷哼道:“你想怎样?直说便了”。
紫袍少年躬身施了个礼,道:“晚辈这么做也是逼不得以,希望法王能立个誓言,定下具体日期”,法王冷笑道:“哼,本法王可没你们南人如此多花花肠子,罢了”,当即立下了誓言,紫袍少年这才放下了心。
随后将至大胜关前时,紫袍少年又戴上了斗篷,金轮法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不过并未被正在思虑的少年察觉,就这样一行人直奔英雄大会而去。
陆家庄这面,闻听郝大通报信,众好手已经严阵以待,没多久,只听得大门外号角之声鸣鸣吹起,接著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击磐之声。陆冠英叫道:“迎接贵宾”语声甫歇,厅前已高高矮矮的站了数十个人,紫袍少年刻意落在他们最后,并未引起别人多大注意。
郭靖和黄蓉站起身来,与陆冠英夫妇一起迎了出去。郭靖识得那容貌清雅、贵公子模样的是蒙古霍都王子;另一侧那脸削身瘦的藏僧是霍都的师兄达尔巴。这二人曾在终南山重阳宫中会过,虽是一流高手,但武功比他为逊,并不稍惧,但这二人中间站著一个身披红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一般的藏僧,他脑门微陷,便似一只碟子一般,着实形貌怪异。郭靖与黄蓉互望了一眼,他们曾听黄药师说起过西藏密宗的奇异武功,练到极高境界之时,顶门微微凹下,此人顶心深陷,难道武功当真高深之极?他们暗自提防不提。
却听郭靖说道:“各位远道到来,就请入座喝上几杯。”他心地实在,既知来者是敌,并不说口是心非的言语,只是直接请入对方。陆冠英吩咐庄丁另开新席,重整杯盘。待相互引见后,紫袍少年与一众喇嘛坐于偏角之处,喇嘛们不敢冒犯他这个煞星,他自得其乐,也不管身外的纷纷扰扰,自斟自饮起来,思虑着其后的事情是否还会遵循历史的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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