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通无奈拱手道:“在下全真教郝大通,请阁下多多指教”,斗篷客还礼道:“原来是广宁真人,失礼,失礼,指教不敢当,请”,话音落时人已攻上,他知对方是有道高真,对付自己这个无名小卒,是不会先动手的。
二人无甚闲话当即斗在一处,郝大通左手掐剑诀,右手剑招连环递出,一上手便使出了全力,斗篷客见招拆招,每每化解到好处,与对方的剑轻触即分。
郝大通的剑招招不离对方要害,但总差上一分两分才能刺中,斗篷客虽看似在尽力招架,郝大通却知道对方的修为怕是远在自己之上,未离数尺之地轻移轻挪间便化解了自己的攻势,放眼江湖又有几人能做到。
事实并非完全是他所想象那样,紫袍少年武功虽高,但却有诸多制肘,因为内腑有伤所以不能大幅活动;因为在助纣为虐所以不敢用少林武功,但数年来他接触的其它武功不少,以现在的修为和见识,搬出来似是而非的使用,也往往恰到好处,威力不容小觑;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对全真教武功实在太过了解,即便郝大通剑法中能演化出诸多精妙,但招式一出,便落在下风,若是对付和郝大通同等的任何高手,在他的身体情况下都不会如此游刃有余,偏郝大通自己巴巴赶上来和他对阵,又能奈何?
数十招过后,郝大通知道自己想要胜过对方是千难万难,但总要为中原武林争一口气,却不能见难而退,于是剑法挥洒开,时而以掌法策应,攻势又强了许多,虽不能奈何斗篷客,但已看起来占据了上风。
场中群豪看着郝大通大占上风,大声呼喊助威,而郭、黄二人看着场中比斗,眉头紧皱,郭靖按捺不住,焦急地问黄蓉道:“蓉儿,你看郝真人还有没有机会获胜?”,他其实心中已不抱希望,问此一句纯属排解焦虑,黄蓉心中不比郭靖少焦虑半分,看丈夫满脸忧色,安慰道:“再等等看,现在还不好说”,其实哪里是不好说,她见斗篷客用普普通通的招式就招架住了郝大通凌厉的剑法,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看出他的武功路数,显然根本没用真本领,这份修为远不是郝大通能敌了的,此局已是败定。
斗篷客深知久战对自己不利,牵动了伤势将极为要命,眼见郝大通越拼越凶狠,自己也跟他斗了近百招了,便打算结束战斗,刚瞅到一个机会要出手,却听黄蓉叫道:“郝道长,他身上有伤,不敢招架你的掌力”,郝大通闻听此言顿有所悟,将信将疑间已改变了战法,只见他鼓足全力,左手用上“三花聚顶掌”凶猛攻去,右手全真剑法杀招频出,一副硬拼的架势,斗篷客忌讳的就是和人硬拼,当下暂避其锋,游走的步伐不得已加快了些,身形涩滞之处却更加明显,竟屡屡遭遇危机,十数招后,身上衣衫已划破数处。
黄蓉见自己所料果然不差,登时喜上眉头,郭靖见妻子一句话就挽回了败局,胸中畅快,一把握住了黄蓉纤曲款款的双手,两人默默相视,无尽柔情密意尽在心中流淌。
“咳”,“咳”,朱子柳来到两人近前,笑笑道:“打扰贤伉俪了,在下有个疑问要问一下郭夫人”。黄蓉笑道:“朱师兄是要问,我是怎么看出那人受伤来的,对不对?”。
朱子柳道:“果然瞒不过郭夫人,正是如此”,郭靖也道:“是啊,蓉儿,这也是我也正想问的”,一脸的疑惑和期待。
看着险象环生的斗篷客,黄蓉笑道:“其实我是猜的”。“猜的?”,郭靖和朱子柳大吃一惊。她接着道:“不错,先前我见他用普普通通的招式就能与郝道长拆个不相上下,本已对这场比试不再抱希望,心也就平静了下来,不过这时我却发现,既然那斗篷客修为高深,为什么不接郝道长一掌呢,再看他躲避剑招时,一弯腰、一折身就能办到,他却非要用步法滑移,我心中起疑,便猜测他可能上身有伤,于是就告诉了郝道长了,没曾想真猜中了,看来实在是老天都在帮我们,对方虽然武功高强,但有伤在身,怕是这场还是能赢呢”。
朱子柳道:“黄师妹果然才智高绝,朱子柳佩服,佩服”,黄蓉道:“朱师兄过奖了,你大战霍都,化“一阳指”为数种书法教化他们这帮蛮夷,才是真的才智高绝呢”。
且说在黄蓉叫出那声时,斗篷客便心中骇然一惊,暗道:“不愧是黄蓉,果然足智多谋,竟连我身上有伤都能看出来”,郝大通揪着他短处打,实在是苦不堪言,不得已屡屡牵动伤势应对。郝大通也不想用如此不光彩的手段对付对方,但无奈对方修为太高,等闲奈何不得,况且此战干系重大,容不得他有妇人之仁,心道大不了事后再向对方赔罪。
斗篷客伤势牵动之下,胸腹间如刀割火燎,暗道:“不能再拖延了,便是拼着受伤也不得不败下对方,让金轮法王看看我是真心助他”,就这一疏神间肩头便被划了一剑,火辣辣地一阵疼痛,鲜血立时涌了出来,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他仍不能与对方硬拼,但却有必胜的把握。
眼见郝大通又要换招,在他招式递出的一瞬间,斗篷客涌身而上,一掌快捷无伦地穿插到他胸前,另一掌变抓登时拿向对方手腕,郝大通连忙回剑反格同时身形后撤,可惜对方招式变换圆转如意,拿捏恰到好处,在他未及撤离前,双掌交并,“唰”、“唰”、“唰”……六七道掌影幻变,直罩向郝大通胸前和头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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