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满目猩红的场景里,达到一种莫名的和谐。
题安有种诡异的感觉,这个案发现场浑然天成,竟没有一丝不和谐的元素出现,像是一场精心安排过的拍摄现场。
黄连之前做酒店服务员的时候,在酒店附近租了一个地下室居住。
题安和梁落来到黄连租住的地下室。
地下室潮湿闷热,过道堆满杂物。
一股子霉味和垃圾馊味直冲脑门。
聚租在这里的,都是外地打工收入不高的人。
房东打开屋子,“这就是那个小姑娘租的房子,这个月就到期啦。
但我觉得她可能不会再续租了。
小姑娘在这里窝了三年,脑袋终于开光了。
最近我看到有车子送她回来哦。
她一定是交了有钱的男朋友了。”
题安环顾黄连的出租屋,大概连八平米都不到的面积。
一个沙发,一个小课桌,一个收纳箱,一个衣架,就已经拥挤不堪。
题安戴上手套,边寻找有用的线索,边让房东尽量回忆黄连的信息。
房东是一个有点尖嘴猴腮,猥猥琐琐的小男人,边回答题安的问题,边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黄连衣架上的内衣看。
“黄连那个小姑娘啊,三年前来到翰兴,举目无亲,口袋里只揣着五百块钱。
我这人心善,也没有让她押一付三。
收了她的五百块钱,就让她住了下来。
但她还不错,从来也没有拖欠过房租。”
这时隔壁传来挺大的动静,房东用拳头使劲捶墙,“小点声,叫魂哪!”
房东一秒变脸,声音谄媚地说道:“警察同志。别见怪,小夫妻不自觉。
说哪儿啦?
对。黄连的工作单位,就在街对角的快捷酒店。
她给人家打扫卫生。
我见她每个月给家里汇钱,她家里好像挺困难。
爸爸有残疾还是怎么的。”
题安从课桌抽屉里拿出几张汇款单,每个月黄连都汇走两千块钱。
收款人都是黄三。
黄三是黄连的爸爸。
除了汇款单,抽屉里满满当当都是书。
都是些关于酒店管理的书。
看来黄连在准备有关于酒店管理专业的成人自考。
房东适时地递上话,“这个课桌是小丫头在外面垃圾堆上捡的。
捡的时候我看到了。
我问她:‘捡个化妆桌呀?’
她咯咯笑了,‘叔,我捡来当书桌用的。’”
题安问:“你说你看到有几次黄连被车子送回来?
是什么样的车子,送她回来的又是什么人?”
房东说:“我只看到黄连从车上下来,没留意车和人。”
题安问:“想一想,还有什么关于黄连的信息?”
房东想了想,“没了。
不过......警察同志,不是我多嘴啊,那小姑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梁落说:“需要了叫你,不该问的别多问。”
“好的,好的。”房东应着声退出房间。
题安一本一本书翻开,每一页都是黄连做的密密麻麻的网课笔记。
其中一本书的扉页上写着:“加油。
黄连你可以的。”
课桌上放着一株小小的绿植,应该是铜钱草。
收纳箱里是一年四季的衣服。
衣服很少,每一件都洗得发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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