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连长正在喝着水，一听这话。噗的一声，把嘴里的水都喷在了地上。咳嗽了半天才缓了过来，走到电话旁，让总机转接了房管所。接通牛主任的电话之后，一顿寒暄，并约好了，晚上到县政府招待所聚一聚。

撂下电话之后，老连长撅着屁股在柜子底下翻出一瓶茅台，交给苟胜利让他一会儿拿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两包烟，自己揣了一盒，另一盒扔给了苟胜利。

两人又抽了两支烟，看了一下表，已经下午五点钟了。老连长招呼苟胜利，向县里招待所步行走去。走道的过程中，老连长交代苟胜利，吃饭的时候要会来点事儿。

三人在招待所门口见了面，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互相寒暄着。要了一个小包厢，互相敬了敬烟，老连长给苟胜利的烟是牡丹烟，在当时购买每盒0.91元，抽这种烟的一般都是县，市里的干部。刘主任抽的烟儿是迎春烟，一般抽这种烟的都是村干部，所以也叫村头烟。

接过苟胜利递过来的烟，牛主住连声称赞好烟好烟。又道自己并不怎么喜欢抽烟，就是抽着玩儿，平常也是为了工作需要才抽的。但见他吞云吐雾的架势，以及微黄的手指和牙齿，胜利心里暗道这就是个装逼犯。

吃饭期间，三人东拉西扯，没有聊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一瓶茅台，苟胜利喝了能有一两，剩下的他们两个人平分了。但是三个人都没有喝多，苟胜利看着他俩吃喝差不多了，借口去厕所。把12元的吃饭钱结算了一下，苟胜利再次回到包间内的时候。牛主任和老连长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苟胜利忙点头哈腰的问牛主任，明天晚上可不可以去他家认个门儿，另外请教一下工作中遇到的问题。牛主任一听这话，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毫不犹豫的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撕下一张来，写上自家的地址电话号码。并告诉苟胜利明天晚上几点钟自己有时间。三人在招待所门口分手的时候，牛主任不忘轻轻的拍着苟胜利的肩膀说，小伙子，好好干，我看好你啊。

牛主任走了之后，苟胜利和老连长肩并肩，散着步往回走的时候，老连长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苟胜利。说道，我带了你这么多年，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本事。苟胜利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声的说道，这不是没有办法吗？我也不想啊。老连长大手一挥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不很正常吗？不丢人。

老连长抬头看了看四周，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话语说道。你准备给他送点啥呀？苟胜利沉吟了半天说道，给他买条红塔山。老连长想了想说道，12块钱一条的红塔山有点少啊。胜利接着说道，在烟里再放50块钱。老连长忙伸出大拇指，对着苟胜利说，大气。

第二天晚上八点，苟胜利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准时的来到了牛主任家里。没有过多的寒暄，礼貌的认识了下，牛主任的老婆。并接着说道，我今天晚上过来只是为了，认识一下家门。又放下已经打开外包装的，整条红塔山香烟。回首告别牛主任两口子，慢悠悠的往前走。

没过半分钟，牛主任从后面快步追赶上来。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牛主任小声的，在苟胜利耳边说道。我明天早上，我哪也不去，在办公室等着你。完了两人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