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德海冷静下来后,拉着他回到走廊尽头,搂着他的臂膀说:“你放心,只要你听我安排,我保证你安然无恙。但是,如果你敢两头吃,敢继续陪着徐夫人做坏事的话,我保证会让徐老最短时间内,以杀人未遂的名义把你送进去!”
“你现在就是我爹!我什么都听你安排,但是……你…你怎么…你怎么保证不…不搞我啊?”赵德海哭丧着脸说。
“没法保证!你现在也没得选择!如果不能把徐老照顾好,我绝对会把你弄进去。还有,如果你在徐婷面前给我演砸了,我照样弄进你去!”蒋震威胁说。
赵德海听后,整张脸从惨白首接变成了黑白。
——
徐老醒来时,己经是傍晚了。
但是,蒋震没有守在病房里,因为徐婷这个“爱人”需要过来签病危,此刻的徐婷正在病房内守着。
晚上七点,徐婷离开之后,蒋震赶忙又进去。
徐老见蒋震来了之后,脸上的冷峻表情,多少才慢慢缓和下来。
蒋震知道,徐老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受到的打击,换了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也多亏他这么多年风雨闯荡塑造出了强大的内心,否则,如此病重情况下早就撑不住了。
当然,那些药物的副作用也是关键,否则徐老不可能改变那么大,感觉他整个人的脑子都不如以前清晰了。
“你别走,站在这儿!”蒋震冲着要离开的赵医生喊道。
“他怎么你了?”徐老皱眉问。
毕竟,这些人都是他花钱打点过的,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做坏事儿。
“你自己说。”蒋震命令的口吻说。
赵医生心虚地走到徐老面前,看看徐老,又看看旁边一脸煞气的蒋震,扑通就给跪下了!
徐老见状,顿时皱起眉头……
“徐老,对不起!对不起……”赵医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之后,赶忙又说:“您放心,这会儿我己经把药改了,您现在应该感觉脑子比之前都清晰了很多!您,您放心,我绝对会把您治好的!”
“嗯……”徐老的口吻竟然那么平淡,“你出去吧。”
“哦,我……”赵医生转头看向蒋震。
“出去吧。”蒋震说。
赵医生如蒙大赦,赶忙低下头灰溜溜走了出去。
蒋震关上门回来……
徐老半躺在床头,挂着药水,双目仍旧有些呆滞,像是被殴打辱骂过的傻媳妇儿。
“你做得很好……”徐老眼神慢慢从呆滞中醒过来,转头看向蒋震时,当即恢复到曾经的犀利状态,“我说我最近怎么总有种昏昏欲睡病入膏肓的感觉?呵,原来他们是想把我往死里搞……这个徐婷,己经觉察到了……她知道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蒋震问。
“你回去吧……”徐老说:“你现在是个县委书记。县委书记有多忙,我是知道的。赶紧回去工作吧。”
“您这样我怎么能走?他们一个个的都盯着你想害你,我己经做好站出来跟他们对着干的准备了!”
“听我的,回南云。”徐老眼神之中透出一股熟悉的冷厉,“不要小看了我,我认识的人有多复杂,不是你能了解的。回去吧。”
“……”蒋震听后,便感无奈。
“手机给我。”徐老忽然说。
蒋震拿出手机递给了徐老,徐老虽然年龄大,但是对于这些手机之类的新生事物接受速度是非常快的。很是熟练地打开录音,然后,将那段录音放了放之后,忽然给删掉了。
“您怎么删掉了!?”蒋震不解!
“我删掉自然有我删掉的道理,你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徐老意味深长地盯着蒋震说。
蒋震虽然不解,却也不得不按照徐老说得做,“嗯,我知道了。”
“你回云亭之后,不要再像之前那么极端了。”徐老说:“之前,我还没有把你真正当做自己人,我甚至对你的背叛还耿耿于怀,所以,我之前在教你东西的时候,刻意引导着你往一个极端的方向走。你应该察觉到,你现在在云亭那边是顺风顺水了,对吗?”
“是……”蒋震轻轻应声,同时也竖着耳朵听。
“你要记住,越是顺风顺水的时候,越是要注意。人翻船,都是在顺境中突然翻船的。你之前搞了那么多的官员,县长、副县长、公安局长、镇长……如果你继续这么搞下去,下面的人表面上对你阿谀奉承,但是,背地里会默默给你使坏。如果你有改革创新、有创造政绩的想法,就要懂得官场之内,有能力之人绝对不会极端地走廉洁之白的路,也不走利欲熏心的黑路,而是走介于两者之间的灰色之路。”
“灰色?”
“嗯。你不要把那些官员们想象成‘让他们白他们就会白’的小学生……慢病用不得猛药。那个魏成刚干了十年县长,云亭贪腐的氛围至少有二三十年的历史,地下的官员们个个都长了个贪腐的脑子。你这对付贪腐的猛药灌下去,最终害了的是你自己的政治生涯。
“因为,没有人愿意跟一个愣头青为伍。所以,你不能走极端的白,也不能总想着白中有黑,而是要走中间那条一般人都发现不了的灰……
“你要给他们这些干活的人定好“白”的框框,也要给他们定好“黑”的惩罚!可你要记得,一定要给他们留有一定的“灰”色收入。你要左手拿着白色的规章时常给他们念念,右手时不时亮出黑色的贪腐长剑砍几个人给他们看看,然后,他们就会在灰色的路上,跟你保持行动上的绝对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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