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禹孩子似的哭诉了一阵,也不知那边谭律怎么哄着,他终于止住了哭泣,从嚎啕大哭变成了呜咽。嗓子里呼呼隆隆地说:“我就怕再也见不到你,而且我还没看过昙花,还没吃过猪脑花,还没……”
“嗯,我就见见你,看看昙花,不吃猪脑花了。你说脏就脏,我以后不惦记了。”肖禹孩子似的吸了吸鼻子,说:“我很乖的,没有乱吃东西,肚子疼的时候也没哭,就是听见你的声音才忍不住的。”
“我和雪香姐姐在家等你,你慢点开车啊,我肚子已经没那么疼了,你别开太快。”
“别打电话啦,开车要专心呢。”
“不是,我不是不想和你说话。可是马上就要见到了,干嘛一直说话呀。”
“好啦,好啦,挂了吧,你好像老太太呀,唠叨个不停。”
“不说了!我真的要挂电话了。”
不知道谭律说了些什么,可是我敢肯定,那一定是我不曾见过的温柔。看着肖禹带着泪水的脸蛋上绽放着笑容,我好像感受到了他们的浓情和柔情。
在纠缠罗嗦了十分钟之后,肖禹终于挂了电话,害羞地看着我说:“他真烦人。”
我笑而不语,心里有点落寞。看着别人柔情蜜意,就越觉得形单影只,抱着胳膊微笑着,心里却是空空的冷。
卡啦,钥匙插进锁孔里,谭律飞快打开门,走进来拉起肖禹,急切地说:“怎么了,哪里疼?”
从挂电话到进门,不过一分钟时间,看来谭律的心思和柔情,在肖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算得上珍贵了。
肖禹愣了愣,捂着肚子说:“呀,我忘记了。”
谭律在他肚子上按了按,说:“是不是这里?”
“好像不是。”肖禹摇摇头。
“那这里呢?”他又按了一个地方。
“也不像。”肖禹继续摇头。
“这里?”谭律继续问。
“不像。”肖禹再次摇头。
我看着他们地毯式排查,实在事倍功半,指着肖禹肚子说:“他刚才是这里疼,不过已经没事了,你要是不放心,就去医院看看吧。自己瞎猜,能有什么名堂啊!”
谭律看看我,带着肖禹就往外走。
我赶紧换了鞋子,想要跟出去,却被谭律挡住。他冷冷地说:“你留着,收拾两件换洗衣服,待会送到医院来。睡衣牙刷拖鞋,还有床上右边的枕头,都带过来。”
“他又不严重,你还打算住院怎么的?”我诧异地说:“再说了,没车我怎么送去啊?”
“他严不严重医生说了算,你收拾东西就行了。我会派车来接你的,一个小时后司机给你打电话。”谭律严肃地说完,就半抱着肖禹准备离开。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我觉得有点生气,忍不住就抱怨着:“我又不认识哪个是谁的睡衣,怎么收拾啊。要不我送他去医院,你留着收拾。”
谭律猛地转过头瞪着我,眼神非常凶狠,“这几天他就见过你一个外人,你最好仔细想想自己有没有做什么不应该的事情。他穿l号的衣服,牙刷是浅绿色。”
肖禹看着气氛不对,赶忙对谭律说:“雪香姐姐对我很好,你别这样跟她说话。再说,我也不是只见过雪香姐姐,中午一点的时候,还见了送外卖的人呢。”
“一点?”谭律质疑地看了看我,转而对肖禹说:“你一点吃了饭,晚上没有叫东西吗?”
“不是啊,晚上没有叫外卖,是雪香姐姐做的饭呢。”肖禹连忙摇摇头,微笑着说:“雪香姐姐做的饭很好吃,光是鸡蛋饼我就吃了六张呢。”
“六张?你一个人?”谭律惊讶地看着肖禹。
“对呀,味道太好了,我还没留神呢,就吃了六张。”肖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我吃的太多,雪香姐姐恐怕没吃饱吧。”
“白雪香!他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吗!”谭律声音炸响,愤怒的看着我,说:“吃六张饼,你心里有没有数儿啊!”
“我正煎饼呢,哪注意他吃了几张啊,你吼什么吼!”我也来了气,指着谭律说:“不就是几张破饼嘛,吃了又不会死,你跟我大呼小叫干什么啊。我看他天天吃外卖没营养,好心做顿饭还犯错误了怎么的!你们要是愿意吃外卖,我一点儿意见没有,自己折腾去吧。”
肖禹过来拉着我的手,轻轻摇着,说:“别啊,姐,你做的饭好好吃,别不给我做啊。”
谭律生气地把肖禹拽过去,压低声音斥责,说:“不许跟别人拉拉扯扯!”
我看谭律脸上有点尴尬,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刚才反应过激了。继续争论下去,只会变成恼羞成怒的唇舌之战。
索性冷哼一声,踢掉了脚上的鞋子,光着脚往自己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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