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又同她交代了一番,瞧了瞧时辰不早了,便道:“今日你也累了,便先回去罢,尚且有不明白的明日再来问我。”
她也怕累着老王爷,便告了退,自回去了若园。
任由青竹帮她摘了钗环,更了衣,便上了净房泡进池子里。
帝君身旁有两使,左使负责记录帝君的一言一行,自然是公众场合帝君让记录的那些。
右使负责递个折子,拟个旨意,上朝的时候负责唱朝,想当年,这都是太监的活儿,如今她也算个正五品了,品级倒是不高,若是旁人,定是极高兴的,最主要的是能在帝君面前混个脸不是么。对与她这种立志混吃等死的人来说,时时刻刻都得绷紧神经,未免太痛苦了。
真是惹人心烦得很,她真想赌誓这个帝君就是个大变态,但一想,自个儿马上就要跟在她身边了,又衷心的希望她不要那么变态。
第二日一早起,圣旨便下了,她接了旨,塞了红包,觉着手中这卷黄帛烫手得很。
朝服也发了两身,说是剩下的御衣房还在赶,她瞧了瞧,金色抖金鳞的发冠,到时候头发要全部束起,就跟头正中扎马尾似的,正紫色的灯笼袖子肥裤腿儿,中间一条黑紫色绣暗金纹的宽腰带,配黑紫色的靴子。
青竹给她穿戴上,又束了发,瞧着干净利落的很,朝服不用改了,就是腰上略微有些松了,用腰带一束便成。
几人瞧着,都说好看,她自个儿也照了照镜子,好在她白,若是个黑胖的,穿了这正紫的衣服,额估摸有些雷人。
这两日,老王爷又同她细细的说叨了朝中事,事无巨细,瞧着差不多了,便也放她去透透气。
后日府中会办场宴席,会有不少官员来恭贺,再后日便是要去宫里报道了,她这职位同前朝官员不同,据说是轮班的,究竟怎么个轮法,还得去了才知晓。
趁着半日闲,便去墨府瞧瞧丁山罢。
去了墨府,瞧着后院有些忙乱,问了下侍,才知是娘亲的那位夫郎正生产,她那位小四十弟弟或者妹妹要出生了。
她也寻找声去了那位叔爹的院子,院子里头站了不少人,有叔爹瞧见她来了,忙推着她往丁山院子里去,边走边念叨:“你个女儿家家的,莫要来这里,快去陪你爹爹罢,等生完了,定让你抱一抱小四十。”
她倒是也不硬拗,道了谢,便道了谢,去了丁山院子里头。
这会子天气也渐渐热了,衣着都薄了起来,瞧着丁山的肚子倒是也有些显怀,她上前摸了摸,和前世摸见孕妇的感觉差不多,不禁有些好奇:“爹爹当年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般大?”
丁山笑道:“哪有,你四个来月的时候,肚子只这么点大,便是生下来了,两只巴掌便托住,小得像只兔子。”
她问道:“是嘛,那我刚生下那会子,哭不哭的,我这般的貌美,刚生下那会子是不是也比旁的小娃娃们要更好看些?”
丁山往嘴了塞了一颗梅子:“刚生下的哪里有多少看头,你个头又小,皱皱巴巴的,哭声也跟小猫叫似得,好在嘴儿不挑,后头给啥吃啥,不到半年,倒是也养得白白胖胖,不然我还指不定怎么发愁呢。”
父女两聊了一下午,瞧见天色快黑了,才有下侍过来报喜:“林侍郎生了个小公子,烦请王君过去抱一抱小公子呢。”
刚生下的孩子,一般都由母亲抱一抱,算是个祝福的意头,便宜娘亲今儿个和侍郎出去游玩了,还指不定回不回呢,她是长姐,去抱抱也是使得的。
便和丁山一同去了林叔爹的院子里头,下侍们倒是都收拾好了,林叔爹也从产房移到屋里里去了,她净了手,瞧着指甲太长,怕划伤小婴儿,便将指甲都剪了,才进屋子里去。
生产也算顺利,林叔爹喝了些参汤,气色倒是也不太差,瞧着精神头还成,所以说嘛,生男子理应由男子来,他们体力好......
她的那个小四十弟也由产公洗干净了包在襁褓里,瞧见她过来了,产公问了安,便将小四十弟塞进她手里,紧张得她绷紧了身子,他太小了,这么小这么软,她都不会抱,产公瞧见她紧张的,忙道:“王君莫紧张,只需这般。”说罢帮她调整了姿势。
她抱了抱小四十,便将他放道了林侍郎怀里,说起来,他也是第一次当父亲,却比自个儿会抱。
小四十这会子闭着眼,脸有些黄,握着小拳头,吧唧着嘴。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蛋,真软,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一口。
这会子下侍们调好了果粉,小婴儿都吃这个,乳果晒制的粉,兑了水,和酸奶差不多稠,将兑好的果粉倒进晶棱或者玉雕的小圆杯里,穷人家用的便是陶瓷烧制的。杯子底留了个指头大的圆柱,再通了小孔,再用杵子一点点的往下推,其实有点儿像针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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