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凌小小所赐,她母亲整个新年差不多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有时候一想到那些东西,她还是会忍不住掉眼泪。除夕那天她就闹了大半夜。钟以晴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哄好,却在新年的第一天早晨就接到了凌小小那种威胁侮辱味十足的电话。
她知道凌小小是有意气她,所以等挂了电话后,慢慢地也就想开了一点,在年初二时,还开开心心地赴了一个男人的约。
对方就住在她的楼下,是一家大公司的高层。她现在住的这里是一个高档小区,里面差不多住的都是有点身份的人。她和简乔南分开后,有意维持人脉,所以曾经和这个男人吃过两次饭。
对方长相不错,年纪也不算大,为人也算有涵养,虽然有过一段婚史,但现在还是单身,属于她心中可以维持交往的那一类型,连她母亲应该都不会再啰嗦什么。
只是她没有想到,前两次还算得上彬彬有礼的男人,这一次饭还没吃到一半,就对她动手动脚起来。等到被她推开几次之后,那个人就开始恼羞成怒,用那些不堪的话骂她还不算,还差点强/暴了她。
钟以晴惊魂未定的回到家,还没有喘一口气,就收到那个男人发过来的一张相片--是她的不雅照。
如果他手里有这些东西的话,那么这个小区里的人……
凌小小实在是狠,这个新年,她连家门都不敢再出,甚至现在听到门铃响,都有点战战兢兢。
门打开后,外面站着一个女人,瘦瘦小小的,围巾遮去了小半张脸,等到她拿掉脸上的墨镜,钟以晴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凌小小,是你!”
严格来说,她和凌小小只见过一次面,就是简伯年生日时,简乔南带她回家,在简家大门那里碰到了凌小小。
当时凌小小还没有和简乔南解除夫妻关系,简乔南就在那么重要的日子将她带到父母和一大帮亲戚面前,可以说连最后一点尊严都没有留给凌小小。
可是凌小小她,就算被自己的丈夫和他的新爱人羞辱到那种地步,竟然都没有丝毫介意的神色,依然高贵的像一个女王。
那个时候,她心里其实就有一点点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个很强劲的对手--在她对简乔南真的动心之后。
凌小小笑得很优雅,“钟小姐你好,伯母在家吗,我是来给她拜年的。”她扬了下手中的袋子,笑意更深了,“有样礼物想送给她。”
钟以晴忽然觉得头皮发麻,整个脊背都凉飕飕的。
她这些年碰到过很多男人的正室,泼辣的,软弱的,恶毒的,知性的,可是没有谁像凌小小这样让她觉得恐怖。
因为以前那些男人的正室就算再厉害,都伤不到她分毫,她只要将那些女人交给她们的丈夫就行了,反正她才不会在乎他们斗成什么样子。偏偏就是这一次,她动了心,结果遇到了凌小小,这个简乔南口中小白兔一样的女人。
她根本不能把凌小小这个人和简乔南曾经和她形容过的那个人联系到一处。
“凌小小,你想怎么样?”她堵在门口,防止她进来。
“钟小姐的教养真的有点令人担心……你真的不准备请我进来坐一下?”明明说着这么无耻的话,她是怎么做到还能维持那种无害的楚楚可怜的表情?
钟以晴的身后,钟母在里面问了句“是谁”,钟以晴吓得一个激灵,飞快地回了句“敲错门了”,然后狠狠推了凌小小一把,一步跨出门,将门重重带上。
“凌小小,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我妈!”
凌小小抬眼看着她,脸上仍然是那种很温柔的笑,“伯母真是生了个好女儿,的确比我妈强。不过钟小姐你真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恶意的。毕竟……”她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钟以睛,好像挺满意的表情,“我们共用过一个男人,真算起来,也可以互称一句姐妹,钟小姐说对吧?”
她明明笑得那么温柔,就像对着最深爱的情人,钟以晴却有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的感觉。
“钟小姐比我年长,本来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的,可是就算简哥爱你爱得恨不得抛妻杀子,我还是简哥明媒正娶的太太,钟小姐你好像最多只能算是个外室,按道理说,应该你叫我一声姐姐才对……算了,”她轻轻摆了下手,“毕竟姐妹一场,简哥没空过来,我来给伯母拜个年也是应该的。”
“凌小小,你说话真让人恶心。”就算她一向自认为已经够无耻了,也还是不如凌小小。
凌小小依然笑得满面春风,“那也比不上钟小姐睡别人的丈夫还睡得那么自豪恶心。”她紧紧盯着钟以晴的眼睛,压低声音道,“这些年该有不少男人叫伯母‘妈’吧,这一点我妈还真不如伯母……简哥不要说给我妈披麻戴孝,就是一声‘妈’他都还没机会叫她一句呢?”
两人说了这么久,钟以晴在这时终于在她眼睛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恨意。
那样的眼神,让钟以晴有一种被毒蛇紧紧盯上的感觉,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稍稍提高音量,“凌小小,你别太得意,简乔南能被我抢一次,就能被其他人抢第二次。”
“钟小姐何必这么影射简哥是狗呢。”凌小小皱了下眉头,好像真的很痛心的样子,“一日夫妻还百日恩,你们睡了这么久,你难道就是在陪一只狗睡?”
钟以晴想说那你不也是一样,忽然想到自己曾经讽刺过她是狗都不如的话,顿时明白凌小小这个人心思是多么恶毒。
“开个玩笑,钟小姐别介意,我知道现在是钟小姐爱简哥爱得要死要活的了。”凌小小笑意不减,将一只手放到口袋里,神态悠闲,“那天钟小姐求简哥求得那么伤心,我在一边听了,都觉得简哥太狠心了一点。唉,男人一旦狠下心,是这样的。钟小姐你忘了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了,男人这种贱骨头就是这样,又想爽,又不想负责任,所以他们才会在外面找女人。尤其是像钟小姐你这样的,不用担心怀孕,连保险套都可以不用,他们肯定更喜欢,要不然钟小姐以为简哥为什么找上你……不过真正要说到传宗接代,他们还是喜欢干干净净的女人。谁会喜欢自己孩子的妈妈跟那么多男人睡过……以后带着出去时要是碰到什么“老相识”,你让他们聊什么?聊跟你在床上用什么姿式比较好?”
“凌小小,你住口!”即使她再堕落,即使这些话都是事实,也不会有哪个女人喜欢被人这样说。
凌小小将围巾拉上去,捂住自己的嘴,冲着她微笑。她的声音隔着围巾传了出来。
“所以钟小姐要体谅一下简哥,他肯定不想有那么多男人看过他老婆光着身子的样子,更不想知道她老婆在别的男人身下发浪是什么样子,你说对吧?”
凌小小进电梯前回过头看了一眼,钟以晴还站在那里,只看她站着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
很好!
她冷冷一笑,一步跨进电梯里。
大半个月之后,凌小小外出给简佑嘉买磨牙棒。
他开始长牙了,总是流口水,还喜欢咬人,凌小小的手指就被他咬过好几次。
回来的路上,坐在前面的保镖说了句“少夫人,有人跟踪我们。”
凌小小正靠在那里闭目养神,连眼睛都没睁,只是慢慢用一根手指抚摸着戴在左手腕上的那支表上宽宽的表带,金属微凉的触感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头,声音却是异常平静,“不用理,装作没发现就行了。”
车子于是继续平稳地向前行驶着。
凌小小将手指从表带上松开,脸上露出一点浅浅的笑。
如果估算的不错的话,差不多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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