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云宗诸多观战的弟子和长老,或是面无表情,或是幸灾乐祸,只有极少数人露出一丝怜悯的神情!
杨天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众人的悲喜与他无关,但心中却不知为何,感到一丝落寞!
“二哥曾说过,无情,则不会心动,心不动,则无伤,但现在,看着凌霄宗已经注定的败局,看着幽云宗肆无忌惮的嘲讽,看着天云宗事不关己的冷漠,我的心中,为何燃烧了不甘的怒火,难道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宗门产生归属感了吗?”杨天低头沉思,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凌霄宗今日的结局,早已经注定,貌合心离的宗门高层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以往的狂妄自大,不知进退,才是今天孤掌难鸣的原因,这样的宗门,不值得我为他战斗,而且,我的使命是复仇,是为死去的至亲雪恨,而不是为了一个腐朽的宗门厮杀!”杨天看着依旧老神在在,仿佛一切与他无关的邱少阳,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慢慢的说服自己,平息心中那一丝不甘!
悲伤地情绪让气氛沉重下来,但李逸风的身躯,却悄然挺拔,凌空跃上战台,望着凌霄宗的众人,沉声道:“诸位师弟,此战,我们已经尽力,看看身边受伤的同门,他们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代表着我们的努力,都见证着我们竭尽全力的拼杀!是的,我们在第一轮战台赛中已经失利,但我们的失利,虽败有荣!”
“而且,我们现在的落后,并不等同于我们会输掉这次战台赛,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我们继续保持这种为宗门荣誉而战,为宗门尊严而战的决心,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反败为胜,取得最后的胜利!”
“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暂时的失利更能激发我们对胜利的渴望,在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言败,不到最后一人,绝不言输!诸位师弟,且让我为你们,为宗门,取得这一轮最后一场比赛的胜利,用我的剑,告诉你们,凌霄宗,永不言败!”
一番诚挚而又充满强大自信的话语,让众人从悲戚中走出,虽然李逸风的声音并不激昂,但却给人以莫大的信心,那一双深沉似海,散发着锋锐剑光的星眸,那傲然挺拔的身躯,都令人不觉间对他产生信任!
“难道这就是真传弟子的魅力吗?”杨天看着众人的眼神中对战台上的李逸风产生一种炽热的崇拜,有些不可思议道。
“不,这是李逸风师兄的魅力!”刚刚醒来的徐乘风郑重道,“数百年来,宗门日渐颓废,太上长老不问世事,一心求道,宗主和诸位高层依然沉浸在昔日的辉煌之中,对外不知收敛,对内不思发展,致使许多依附宗门的家族渐渐离心,门下弟子相互攻伐不休,门规败毁,纲纪废弛,甚至成为一些人的牟利手段!”
“而天云宗和幽云宗虽然开山立宗较晚,但发展的却是十分迅猛,一个成为天风国第一宗门,在方圆数十万里内,名声鹊起,一个韬光养晦数百载,现在准备一鸣惊人,力压我凌霄宗!”
“然而就在这危机存亡之际,宗门内的争斗却越发激烈,甚至不惜以这次战台赛作为攻击的手段,丝毫不顾及由此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
“本来李师兄可以不接受这样的任务,但为了大长老,为了宗门的荣耀,还是扛下了这份重担,在重重阻挠之下,奔波游走,为战台赛呼喊,方才凑足了此次战台赛的人选!”
“只可惜,虽然李师兄尽了全力,但大多数弟子的实力并不高,能称得上宗门精锐的大概只有三分之一,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此次战台赛,我们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真是不甘心呀!”徐乘风低吼一声,英俊的面孔阴沉骇人,而眼角,隐隐有泪水流转。
宗门荣誉,有那么重要吗?宗门高层都不重视的东西,你们为何要这么拼命呢?难道仅仅因为对宗门的归属感吗?
这让从未对宗门产生多少好感的杨天十分不解,但看着战台上挺拔的身躯,看着战台下曾经浴血而战的身影,心中有种莫名的触动,似乎他们做的这一切,不容亵渎,值得钦佩。
“徐师兄,言败尚早,只要李师兄获得此战的胜利,缩小与幽云宗的差距,那么只要在第二轮中或者第三轮中取得较好的成绩,依然有获胜的希望!”看着一向沉稳,风轻云淡的徐乘风悲伤垂泪,杨天心中波澜微起。
“话虽如此,但想要在与天云宗的对战中取胜,太过艰难,即便以往年的水准,也不过赢得两三场胜利罢了!”徐乘风叹息说一声道。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言输,刚才李师兄也说了,我们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你现在的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在三天之后击败天云宗对手!”杨天郑重道。
徐乘风苦笑一声道:“我的身体我知道,那血云虽然略输一筹,但也将我重创,五脏受损,六腑移位,气息紊乱,元力枯涸,这些都不是在三天之内可以恢复的!”
杨天默然无语,从外表看,徐乘风的伤势确实不重,但内在的损伤却非常严重,即便服用更好的疗伤丹药,三天以内也很难恢复!
“嗡!”
就在此时,李逸风取出自己的银光长剑,一股凌厉锋锐,而又厚重如山的强大气势爆发开来,笼罩方圆百丈,静静的看着被幽云宗众弟子环绕的黑衣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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