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柬之在凤阁听闻,长叹一声。知道今日便是图穷匕见。也不唤其他官员,自己慢慢的出了大明宫,神情复杂的看着毅然长跪的谢立平,问:”值得吗?“
谢立平眼中有怒气潮涌,更有正气凌然:”从无如此确定!不除此国.贼,枉言为人臣!”
张柬之仿佛又苍老了几分,还欲劝解:“扬名之路多有!何须行此不归路?”
谢立平严肃摇头:“下官不是为了扬名而来,事关天地正气,唯死而已!”
不再理会张柬之,悲然高唱: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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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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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
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歌声中,自有天地正气直冲云霄!让群臣肃然,公然而敬!
张柬之文采风流,自知此赋格局,心有戚戚。
不再言语,艰难转身,沉声开口:“跟我来!”缓慢进入大明宫。谢立平神情严肃,半丝喜色也无,只是默默跟随。
四周群臣多有鄙视张柬之年老胆怯的,连区区一个贺兰敏之也怕成这样,如此胆量,怎能担我大唐丞相之职?
却不知张柬之所言,根本不管贺兰敏之事,而是借谢立平之口,试探白太平与天下权贵豪强开战的决心。此刻听得此赋,知道谢立平绝无此格局,定是白太平的心胸!
即知日后少不了腥风血雨,自己某种程度,也成了世家叛徒。一个名臣的良心和本身所代表的阶级发生冲突,这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心中的痛苦,又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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