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姐左右摸了摸,最后在沙发缝隙里,发现了黑色的塑料壳:“什么时候掉进去的?”他笑着伸手,邢闯东姿势不变懒洋洋地半躺着,萧姐伸手下去的时候,暧昧地擦着邢闯东的腰滑下,手伸进他裤子,邢闯东的屁股刚好坐在他手上。
邢闯东眼神一深,把萧姐的手给抓了出来。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这里又没别人。”萧姐从沙发扶手上滑下去,坐在邢闯东腿上,勾着他的脖子说,“你最近都没怎么做,我想你了,你不想我吗?”
邢闯东不置可否地接过遥控器,按了几下,跳到经济频道,看了起来。
新闻主持人正在一张v字形的k线图前作分析,教学用的小棍子顺着左边向下的线条,说:“前段时间鼎盛集团传出分体解散的消息后,公司股票遭到散户的集体抛售,大家对公司的前进都十分担忧。但是近日从公司内部流传出来的视频,却又让大家有些摸不着情况了……”
他指着图形右侧,逐渐向上爬升的线条说道:“大家可以看到,视频被匿名发到网上以后不到半个小时,公司股票直接涨停,大笔资金流入市场。x专家不知道您对这件事情,是什么看法呢?”
伴随着“撕拉”的声响,裤子拉链被拉开。邢闯东低头,萧姐跪在地上冲他抬头一笑。
笑得有点可怜。像一只害怕被主人丢掉的狗。
邢闯东其实没什么兴致,但萧姐的眼神让他改变了主意。他把脸扭向电视机,但手,却用力按住了萧姐的后脑勺,把他摁向自己。
萧姐顿时一喜,卖力地吞吐起来。
邢闯东右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半边脸埋在手里,眼睛盯着新闻,但呼吸已经粗重起来。
新闻镜头已经转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学者身上:“其实我们怀疑前段时间,公司股价的大幅跳水,背后是不是有人故意操纵。目的是想要降低股价,从而大量收购散股,只是持股量都没有达到5%可以公布的程度,所以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也许是有人一手策划了这一闹剧,想要扩大自己的持股份额,也许纯粹只是巧合。”
主持人:“那您对鼎盛后期怎么看呢?”
专家:“大家现在集中关注的重点,都放在了乔氏是否会分家,集团会不会解体,解体后资产如何分配的事情上。现在是一个公司一个老板,但如果重组的话,可能会分成很多小的子公司的联合体。我个人认为呢,如果分家,势必对公司,甚至对整个股市,都会造成很大程度的影响。但这是短时间的影响,其实按照我个人的理解呢,分家也不能说完全就是一件坏事。去其糟粕,存其精华嘛。鼎盛发展至今几十年了,公司臃肿庞大,有一些部门啊,其实完全就是在拖公司的后腿,如果没有母公司的经济支持,早就应该破产了。我觉得呢,如果能够借机把这些拖后腿的结构,干脆利落地切掉的话,那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势必是件好事。但老董事长这么强势,我看分家的事情,呵呵,很难说啊……”
邢闯□□然把音量调到最大,遥控器随意扔在地上,粗鲁地揪住萧姐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抓起来。萧姐看出了他眼底翻滚的浓烈*,得意地笑了一下,把裤子脱了转过身去。
等一切都结束后,萧姐容光焕发地扭着胯去洗澡,一路引来无数男人色眯眯的眼睛,萧姐招摇得像只开屏的孔雀,有人朝他飞吻他也会笑着接住,这个时候的他总是心情格外的愉快。
邢闯东的心情却不那么美妙。他抽着一根烟,无精打采地趴在高台上,目送萧姐越走越远,最后变成一个小点,他抬起头来,看着狭窄而又遥不可及的天空。
似乎要下雨了,天色阴沉。
灰霾的天幕上,倏地掠过一只孤独的白色大鸟,在他的视网膜里留下一道白色的影子。
从身后的活动室里,综艺节目里活动嘉宾发出欢快的高呼。
邢闯东却还在抬头看着天空,那只鸟在已经消失不见,但他却迷恋着那一道自由潇洒的身影。
右手弹了弹烟灰,邢闯东刚要抽,从楼底下突然传来一声怒骂,邢闯东怔愣片刻低下头去,诧异地看到一个极其漂亮的男犯人。
旁边的狱警恼怒地拍着头发,刚才灰就是掉他头发上了,不过邢闯东站的位置偏,对方抬头的时候,刚好看不到邢闯东,于是他只好骂骂咧咧地自认倒霉。
邢闯东呆呆地看着楼下的人,手被烟烫到了都没察觉到。
被关进来的日子也不短了,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是的,漂亮,模样精致得像个人偶,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像个刚出校园的学生,皮肤那叫一个又白又嫩,属于明星偶像那一款的好看,走大街上会被星探拦下递名片的那种。
而且和牢里大部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不同,他给人感觉特别干净,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特殊气质,能自动把旁边的人都衬托成背景,即使置身于万千人群之中,也能让人一眼看到他。
那个方向…………禁闭室?
刚来就被关禁闭?这运气有点糟。
在最初的惊艳过后,邢闯东冷静下来,随即感觉到了对方的怪异。
那人身上有一些非常不和谐的地方。
这个新来的犯人也仰头看着天空,脸上笑得就像了六.合.彩似得,但鼻子却挂着血,脸上带着伤,身上还带着沉甸甸的手铐和脚镣。
一个全副武装的狱警,粗暴地在前面拉扯他。就他停下来那一小会儿,身上已经连续挨了好几警棍。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绝对笑不出来。
但他居然一点都不恼,反而还笑容满面地看回去。
那笑容里有股说不出的邪性,别说狱警看的吓了一大跳,就连邢闯东都忍不住手抖了一下,浑身汗毛条件发射地竖了起来。
狱警反应过来,似乎有些恼怒,生气地一棍子打了过去,对方居然不躲不闪,笑眯眯地任由他打。
打完以后,张嘴一口血,喷了狱警满头满脸。
狱警吓得心跳都停止了,瞳孔猛缩,脸色煞白,脸上写着后怕。
对方朝他走前一步,狱警居然条件反射地后退。
男子哈哈大笑着朝禁闭室走去。
身后的狱警足足在原地呆了5秒,才回过神来,心虚地左右张望一圈,没发现别人,松了口气,庆幸刚才的一幕没有被人发现。随后,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因愤怒而涨红,怒骂着去追犯人了。
邢闯东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上落的烟灰,痛觉迟钝地传达到他的大脑,他吃痛地甩了甩手,但灰烬已经凉了。
邢闯东若有所思地看着楼下黑洞洞的通道,他走过,他知道那条路的尽头,是狭窄到无法躺下,无法站直,十分憋屈的一个小黑屋,人在里头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牢里如果有刺头不听话,最有效的一招,就是关禁闭。很少有人能撑过两三天的,大多关不到几个小时就开始求饶。身体的难受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彻底的黑暗与孤独吧。那是能活生生把人给折磨疯的。
邢闯东觉得这个新来的犯人有点意思。
但他没有刻意去打听对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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