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昊一点点长大,脾气变得越来越臭,冷漠到让人不敢靠近,他知道他是真的强大起来了。
多少年了,他好想念那团肉乎乎的小肉丸子,多想听听他再唤他一声父王,可是他知道,这一切,也许并不可能了,他依旧板着严肃的面也待他,玄昊小子也从未给过他好脸色,他们的生活,似乎一直就这么过着,他依旧思念记忆里的人儿,看不到她,能看着她的孩子好好的在自己身边,哪怕玄昊小子对他没有半丝亲情,他也是满足的,在他的心里,这个孩子早已是他亲生的。
玄昊小子脾气很臭,可他知道,是他心里的那抹恨在支撑着他,在他眼里,不管玄昊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他以为玄昊小子这臭脾气是不会再改变了,当年的真相,在他未完全懂事之前,他也是不打算说出实情的,他怕小子冲动意气用事。
直到云楚的出现,那个比寻常女子要机灵的丫头,大殿之上,本着宁王妃的身份居然敢扬言要嫁给世间女子皆不敢嫁的玄昊小子。
这令他刮目相看,他的人生如戏,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在戏里还是戏外,看着臭小子在大殿之上闹腾着,难得看这小子除了冷漠外的另外一面,他决心帮他一把,虽然起到的作用可能不大,但皇帝也不能忽略他的意见,总算,这场赐婚还算顺利。
自玄昊小子成婚后,他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他知道,小子是动情了,他对云楚丫头是不一样的,这让他很欣喜,一个人若是知道爱了,也就代表他是真的懂事了,为了给云楚丫头做饭吃,食指从未沾过羊春水的他居然亲自下厨,还因此火烧了整个蓝王府,这让他大跌眼镜,内心却乐开一朵花。
玄昊小子懂事了,他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下了,他决定把事实都告诉他,哪怕玄昊小子知道后可能会很难以接受,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而且他相信,如今的玄昊小子,能分清事实轻重,不会随便意气用事,因为有他在乎的女人,为了爱的人,他相信玄昊小子做事之前也会思索三分。
果然如他所料,知道真相后的小子像疯了一般,在大雨中淋到深夜,最后还是云楚丫头出马才将小子搞定,他想,近年来,他做得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没与那丫头为敌,想想云上天的下场,他就知道那丫头绝非池中物。
短短的日子里,她简直让玄昊小子彻底的改变了,他期待已久的那声父王,也终于从玄昊口中唤了出来,小子面对他的时候,逐渐的少了几分冷意,整个人变得温暖起来,这让他内心暖意浓浓的。
唯一的遗憾便是,心里的那个人儿,自始至终没有半点消息,他知道西灵帝后来立后了,传言中,西灵帝立的皇后就是落竹,可是这位皇后的真面目,却是没有半个人见过,他派去的人也打探不到半分消息,她离开后,也再无半点音讯传回来。
他不得不怀疑,这立后一事,根本就是西灵帝故意布置出来蒙蔽世人双眼的,落竹是不是已经遇害了,没有见到她的人,他是怎么也心难安的,内心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那就是她定然很不好,或许真如他猜想,她已经遇害了,这些年他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他告诉自己西灵的皇后就是落竹,可是没有她的消息,他的心从未安定过,带着期许与忐忑。
玄昊小子要去找她了,他很希望他能找到她,知道她安好,他就满意了,若能有机会再见,他想,这辈子他就再无遗憾了。
没令他失望的是,终于传回了他的消息,西灵后居然真的是她,这让他非常意外,毕竟没有哪国的皇后能从不出现在世人的眼里,他感谢上天让她好好的活着。
西灵大乱,新帝登基,得知新帝是奚凌天的时候,他的心都漏掉了一拍,苦涩的笑意连绵在嘴角,他回来了…
那他们是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吧,而他,却连惦记她都很奢侈,身在风云天下,云楚丫头开创的新颖之地,这里的一切都令他心怡着,也一度让他惊讶,甚得他欢喜,可是如今再面对着这一切,他却觉得毫无意义,好似整个世界都黯然了。
打开信纸的下一夜,他那颗死灰的心又燃烧起来了,原来,奚凌天不再是奚凌天,而是千年前的神将,这虽然很匪夷所思,但是他却信了,因为她离开了,若那人依在,她绝不会离开…
云楚丫头把她的去向告诉了他,他激动得就差没落泪,几乎是不加思索的起程去寻她。
虽然没有明确的地点,但他依然是雀跃的,他终于又有机会见到她了,这让他怎么不开心呢。
寻找过多少地点,他已经记不清了,两个多月下来,他几乎每日都在路程上,处处打听她的消息,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
偏远的小山村内,腐旧的房屋可以看出来这地方条件好不到哪里去,隐隐可见行人匆匆,人不多,却透着一股仆净的气息,个个脸上带着喜意,他下马,将马儿栓在柳树上,抬步入村口。
简洁的篱笆小院,农风十足,门外却悬挂着欢庆的灯笼,房梁上还悬着一些蒜球及一些家常用的东西,看上去及为简仆的院落。
那素白的身影,三千青丝被玉竹簪束在脑后,大雪扑满的雪地里,她那抹身影如雪中仙,深深映入人心,让人不自觉为之沉迷。
他的眼光迷离了,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脸夹,这些年他好像老去不少了吧,可是她却依旧年轻,眉宇间那股淡淡的忧思令他心疼无比。
似是发现了他的存在,正在雪地里剥开素雪采着青菜的她突然转过身子,被冻得通红的手中还捧着一把刚扫去白雪的青色。
四目相对的瞬间,无言…却又是激动的,他高兴得不知所以,所有的言语也无法形容他此刻激动人心心情,他又见到她了,时阁十五年…听着不长,对他来说却晃若几个世纪般漫长的年头。
她轻笑,笑颜依如从前般绝美,让人不自绝为之沉伦,清细的嗓音依旧,如动耳的旋律:“你怎么也在这?真巧”
“是啊,真巧”他像个大男孩般的挠了挠头,有些无措,他想象过他们再见的无数个场景,她可能会不理他,或者恼他怒他,想象过他们再见后说的每一句话,没想到却是这般的淡然,好似关系一直很好的朋友,才隔数日不见一样。
这种淡然的感觉真好,她请他入内,里头还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她说,她是路过这里了,见到位老人晕倒在路边,便在农庄里留宿两日,顺带替老人调养下身子,她亲手为他倒上杯冬酒:“你来得还真是时候,我们正准备吃年夜饭,你也一起吧”
他点头,讪笑着:“我、差点都忘记今日是年夜了”一路风尘,他压根记不得是什么日子,心里只有一个期待就是找到她,他就说今日气氛怎么有点不一样,家家户户都挂着喜庆的灯笼。
“赶上就是缘,吃饭吧,菜虽然不多,也没有蓝王府的丰盛,你也将就一下吧”她替两位老人乘上饭,也不吝啬给他乘上一碗。
这让他受宠弱惊,这桌上的菜色虽然清简,可都是她在厨房里忙碌下来的,他怎么会不喜欢,不多言,用行动证明他对这顿饭有多喜欢,狼吞唬咽的毫无形象,害得两位老夫妇直让他慢点,甚至还带着同情的目光,好像在说,瞧这人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会饿成这样。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顿下来,他吃撑了,头一次在她面前这般没形象的,让他觉得分外尴尬,看着被一扫而空的碗盘,讪讪道:“真是不好意思,主要是这饭菜太好吃了,让我吃了还想吃”
她也并不见外,嘴里边吐着轻言细语:“你若还未吃饱,我再去烧个菜好了”
“不、不必麻烦了,我已经饱了”他连忙开口阻止,她的话让他欣喜,他也的确是吃饱了,而且他怎么好意思再让她下厨,很是尴尬的解释着。
浅笑着将碗筷都拾下去,看他失措的模样,她唇角笑意越发的勾人,很是无耐的,像看大孩子一般的眼神,眸底满是清明之色:“若说麻烦,那我欠你的岂不是永远都还不清”
“你没欠我什么,往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他不希望她带着内疚对他。
她浅笑轻应:“嗯,那就再不说了”
顿了顿才道:“你也是”
这话真是让他欣喜到极点,她会这么说,是代表着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吗?竭力掩饰着内心那抹激动,唇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我来帮你”他开口,想帮她忙。
“好”出乎他意料外的,她居然没有拒绝,这真是让他惬意三分。
没有哪一刻让他这般轻松自在过,能再看到她的一颦一笑,这是他做梦都想着,却又不敢想的,如今居然都实现了。
她待他比从前亲近了两分,两人更像亲密的朋友,无言亦相知的朋友,他们相处的很自然,他倍她走遍多个地方,看尽江山大好风光,体会每一分民间疾苦,他们是同行的,唯一的是他一直保持在她身后五步之遥,他不强求她能够爱上他,心思依如从前,只希望一直这么的跟在她身后,哪怕是五步之遥。
时日渐转,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能陪在她身边的每一日都是及好的,除了玄昊小子与云楚丫头生产之时他们有回府住过一段时间,因为小丫头太受欢迎,西灵帝后两人争抢着抱也就算了,钟离家主也来凑热闹,加上南宫景与秦若水,带小丫头的事还真是轮不到他们,她心结未全解开,短暂的呆了段时间,便再次踏上行程,他自然也是要选择同行的。
又是一年夜,已经几个月不曾回来过了,小丫头也五个月大了,宫门口,她轻灵的身影挑目对上巍峨的宫墙,浅浅一笑,如冬日初阳暖人心肺,眉宇间少了从前的那几抹忧思,显得及为释怀。
她突然转眸对上他,唇角勾起一丝轻笑:“你打算一直跟在我五步之后吗?”
他先是一愣,再是狂喜而来,她会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可以更加的靠近她一步,带着丝不确定:“我…可以吗?”
“随你”随口丢下两字,她转身,有着少女的俏皮,亦有着女人般成熟的韵味。
他紧步追上,终于没再走在她五步之后,与她并肩而行,身侧的她,唇角是勾着浅笑的,他的心亦如少年般雀跃,她是打算慢慢接纳自己了吗?打算给自己一次机会了吗,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的心情。
唯一坚定的信念就是,不管她爱不爱他,他都会一直一直在她身边,永不言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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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很心疼蓝王呃,所以给他写了个番外,希望他能幸福。
其它的番外,还有亲们想要看的吗?有想看的麻烦你们留个言哦,
这阵子实在有些疲惫,我也不知道写了会不会有人看,所以看亲们的要求吧,若是有想要看的,就在书下边发个评论,我看到就会抽时间写的,么有想看的,偶也不想动了,谢谢各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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