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搂着女孩,刚转身走了两步。大江可没惯着,一脚直接踹在马三的后背之上。大江也没啥拳脚功夫,就是凭着身材高大。马三被这一脚踹出去,在瓷砖上滑行了六七米远,脑袋撞了两张桌子才停下。马三捂着脑袋,“哎哟,我的妈呀。”
大江手指头一指,“你赶紧滚回你包厢去,听明白没?再赖在此地不走,休怪我把你给做掉。”大江一揽女孩:“来,妹子,你跟我走。”
马三一看,“妈呀,你给我等着。”
“去,赶紧滚,把你爹叫来,我等着呢。”
说完这话,大江搂着女孩的腰就走了。马三直揉脑袋,转身就往楼上跑去,刚到门口赶得挺巧,郭帅从屋里出来了,喝得晕乎的,满脸通红。也不知郭帅是否因为喝酒的缘故,格外兴奋,穿着黑衬衫露出大块胸肌,身上的肌肉线条和块头很是有型。
马三挥了挥手,“哎,哎,帅子!”
郭帅一看,“三哥,咋回事啊?脑袋咋整的?”
“被人给揍了。走,跟我下楼。那家伙一米九多,仗着身板大,一脚把我踹出去六七米远,你下去给我干他。”
郭帅一听,“在哪呢?”
“在一楼呢,走,快点跟我下去,快点。”说着话,俩人就往楼下走去,郭帅问:“三哥,人在哪呢?”
大江把女孩送回去后,又扶着大哥去洗手间,“哥,你慢点。前面刚拖完地,小心地滑,我扶着你点儿。”大江的大哥看上去有五十四五岁,留着个小寸头,花白头发,身高一米七五上下。
两个人从马三面前横着走了过去,并未注意到马三。马三手指头一指,“帅子,就是他。”
郭帅一看,“你等着。三哥,我过去整他。”
大江的大哥刚进厕所,大江在门口站着,刚要掏出根小快乐来点上。郭帅两步走到近前,朝着大江的脸上吐了一口浓浓的口水。大江一摸,还拉丝呢,“妈呀,啥意思啊?”
郭帅闷不作声,对着大江的面颊就是一拳,大江径直一头栽倒在地,差点就昏迷过去了。郭帅一扭头,问:“三哥,行不?”
马三在后面不断鼓掌,说:“帅子,继续干!”
郭帅上前一步,抬起右脚,用脚后跟朝着大江的脸跺去,砰的一声,大江彻底昏厥过去。
马三在后边还喊:“打他、打他。”
看到不远处有个垃圾桶,帅子打算过去拎起来时,旁边大江的十五六个兄弟瞧见了,手一指,问:“哎,干啥呢?”
郭帅回头瞅了一眼,也没理会那些,顺手将铁皮垃圾桶拎了起来,朝着大江的脑袋,咣的又来了一下。垃圾桶被打得变了形。大江的十五六个兄弟跑了过来,郭帅挥了挥手,说:“三哥,你去叫人来。”
马三撒腿就往楼上跑。兴奋的郭帅看到全场有不少人朝这边看。“哎,我去,打架啦,快来看,打架啦。”
当中也有不少女孩子在看着。郭帅把衬衫的扣子解开,露出了曾经让红屋夜总会老板陈红和段锦依垂涎的八块腹肌,袖子往上一卷,往那一站,挥挥手,“来啊。”
马三上楼,把门一推开,说:“代哥,楼下打架了。快快快,有人在打郭帅呢。”
刘老板一听,说:“谁呀,跟谁打架了?不能吧。”
大家都往楼下跑,加代冲得挺快,几乎和丁健、孟军并排。等这帮人到一楼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
郭帅一个人对战十五六个人。要是三四个人,肯定是近不了郭帅的身。郭帅打倒了两三个。代哥一看对面这伙人没拿家伙,全是赤手空拳,一挥手,“上。”
加代也是喝兴奋了,也冲了上去,朝其中一个小子就是一拳,竟然把对方给打倒了。
后边这帮兄弟也都跑过来了,加入到群殴当中。除了郭帅,其他人的拳脚功夫一般。等一靠近,啥招式都施展不开了,有拽腿的,有勒脖子的,啥样都有。代哥背对着洗手间,喊道:“打,打,打。”
大江的大哥从里面出来了,正好看见自己的兄弟们和一伙人打起来了,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加代。大哥没拿东西,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代哥的身后,重心往左一移,抬起右腿,一个高抬腿,朝着太阳穴的位置,能听见啪的一声,加代横着飞了出去,头上干出了一道口子。
丁健等人一回头,“我去,打他。”
郭帅喊道:“哥,哥。”
加代捂着脑袋躺在地上,“哎呀,我说,天黑啦。”
代哥啥情况都不知道了,还说天黑了。郭帅过来,迎面朝着大哥的鼻梁打去一拳,大哥一闪身躲开了,朝着郭帅胸脯上咣的给了一拳,拳速飞快,力道很足,一拳过后,又补了一脚,郭帅躲不开了,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郭帅捂着胸口,被打得憋气了。
柳大山换了条手绢,再度摁上,暂且还能撑得住。大山接着说道:“兄弟,方便与否?若是方便的话,咱们坐一会儿。说实在的,刚才我给你的那一脚,我手也略微重了些,你没啥事吧?”
“我没事。”
“兄弟,我们去我的卡包坐一坐,行不?我们喝点酒,相互认识一下,我跟老刘可是好些年的哥们儿了。我早就听闻,他在深圳认识个叫加代的兄弟。他那酒吧不都卖给你了么?”
“对,卖给我了。”
“我当时回来还跟他讲呢,我说这.......”大山说话时,西瓜汁又流进了嘴里,“兄弟,你坐着就好,我去洗把脸。”
加代一看,“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柳大山摆了摆手,“没事,你快坐着,我去洗把脸。”
代哥一看,柳大山确实挺讲究,一只手摁着脑袋,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然后转身自己跑去卫生间了。加代都担心西瓜汁淌得太多,人会出啥事。
加代这一伙人在卡包里坐了下来。没过多长时间,洗了脸,换了条毛巾的柳大山也回到卡包了。一坐下,柳大山倒了杯酒,一只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捂着脑袋。“兄弟,我怕喝多了会得破伤风。我不多喝,我这是五十三度的白酒,我们俩干一杯。来来来,兄弟,不能喝点么?”
眼看着毛巾里不断渗出西瓜汁,加代说:“不是,大哥,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吧,我们俩今天这事就翻篇了。”
“不是,快来吧,干一杯,我们认识一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来,我先干了。”说完,柳大山仰头一口就干了。加代同样倒了杯白酒,一口干了。
柳大山说:“我们俩都去医院,我把脑袋包扎一下,你也包扎一下,行吧?老刘也在呢,他这店也才开业半个月左右,我是天天过来捧场。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出这档子事。这样吧,我们俩去医院包扎一下,下一场我安排,我们俩认识认识,行不,老弟?老刘老是跟我提起你,能瞧得起我不?”
加代一看柳大山并非伪装,应当是个极为性情之人,况且自己也有伤,于是两拨人都一同去了医院,刘哥也一同陪着。
到了医院,查看完柳大山的伤势,大夫说:“不是,你这流了多少西瓜汁了?”
“不知道。”
“你头晕不晕?”
“晕啊。”
“晕,你怎么才来呢?”
大山说:“我以为我还能撑得住呢。”
大夫说:“你再撑一会儿,人就没了。划这么大一道口子,有什么好撑的?你撑什么。”
柳大山一听,“没多大事,你快给我包扎上吧。”
大夫给柳大山足足缝了十三针。缝针之后,柳大山喊道:“兄弟,打我那兄弟呢?”
马三一听:“哎,大哥。”
大山说:“兄弟,你换个地方打呀,你这打得还挺准,全打在一个地方了,第二下就打出了口子,第三、第四下全打在口子上了。”
加代头上的口子不用缝针,把头发剃掉,贴一张创可贴或者裹个纱布就行了。等双方都包扎好了,从医院出来,大山开口说话了,“老刘。”
“哎,山哥。”
大山询问:“这位兄弟今晚要住哪儿?”
“我都安排好了,就在我的酒店。”
“那成,老弟,我请你吃顿饭咋样?总听老刘说起你,一直没机会碰面。今儿个晚上咱也算接触上了,给大哥个机会,来山东日照,让大哥我尽一下地主之谊行不?”
加代一听,说道:“你脑袋没啥事吧?”
“丁点事儿没有。这么讲吧,就算这兄弟再给我四个酒瓶子,我最多去医院再包扎一下,肯定没啥问题,就是硬实。”
“大哥挺豪爽啊。”
“你不介意就成啊,我跟你说实话,我刚才给老刘道歉了。”
“这......”
“不是,老刘,我有没有给你道歉?”
“道歉了,大哥给我道了好久的歉,说确实不晓得是外地来的朋友,要不然哪能这么打架呢,大哥一是跟我朋友说对不起,二也是跟我说对不起,说我这开业,大哥这不跟砸场子没两样嘛。大哥跟我说了一大通呢。”
代哥一听,回应道:“那行,大哥,咱俩今晚不醉不休。”
山哥一把拉住代哥,说道:“走走走,跟我走。”
找了家饭店,进了包厢,双方的人加起来得有二十五六个,主位上是刘哥,山哥和代哥坐在主位的左右两边。大山举起酒杯,说道:“兄弟,你远道而来,欢迎你来到日照,第一呢,你绝对是条好汉,第二啊,大哥我今儿个接触到你了,也是荣幸。没别的,我代表不了我的城市,但是我能代表我的兄弟,我能代表我的亲朋好友欢迎你的到来。来,这杯酒敬你。”
“大哥,谢谢啊。刘哥,也谢谢你的款待,我也陪一杯。”
三个人站起身来一饮而尽。紧接着,喝酒的氛围就热络起来了,穿插着敬酒,交叉着喝酒,你敬他,他敬你。大江特意走到郭帅身旁,说道:“兄弟,不好意思啊。”
郭帅一看,回答说:“是我不好意思。”
“不是那拳脚太猛了,咋能想起来往我脸上吐痰呢?”
郭帅说:“没有,我当时也是情急之下,没有其他办法了,就想用口痰迷惑你一下。”
“我能理解,我又学了一招,来,敬你一杯。”
马三也过来,说:“兄弟,我说实话,我也不对。等会儿我把那女孩给你叫出来,让她今儿个晚上跟你走。”
“不不,咱兄弟之间哪能说那个呢,咱就喝酒,今儿个晚上就是要开心。”
山哥和代哥聊得挺愉快,代哥挺乐意和山东的哥们结交,都挺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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