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笑道:“先说明:我们不是为了压你而道明身份,只是想尽快解决眼前的矛盾。你听好了,我爸是徐庚年,他岳父是吕舟行。”
一言既出,丁福安这把一直在喷射怒火的机关枪忽然就哑火了,他瞪大眼睛,如同晚上见鬼似的看着二人,好半天才试探着问道:“真的假的?”
李睿起身道:“丁书记,是真的,不信你可以看看我手机,里面有我岳父还有他秘书于红伟的手机号。”
丁福安听他提及于红伟,一下子就信了,毕竟谁都可以冒充省领导的亲戚子女在外面招摇撞骗,但既冒充省领导又知道省领导秘书名字的人,可就没几个了,而且眼前这小子仪表堂堂、气势颇盛,面对自己这个副厅级干部半点不示弱,一看就不是骗子,很可能就是吕舟行的女婿,一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两位官二代戏弄了半天,时时刻刻都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心里头就又是侥幸又是羞惭,也别有几分庆幸:这结局总比二人是真的绑匪好。
李睿正色说道:“丁书记,我们跟令嫒是好朋友,已经结了异姓兄妹,我是大哥,我叫李睿;他是二哥,他叫徐达,我们俩跟令嫒也是不打不相识,了解到她虽然行为不端,但天性还算淳朴,而且事出有因,所以想帮她学好,可帮她学好之前有个问题,就是她跟你的父女关系有大问题,不解决这一点,她学不了好,而且活得很不开心,相信你这边也是一样,所以我们今晚才找过来试图努力解开你们父女的死结。刚才冒充绑匪,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倒并不是故意戏弄你。如果你刚才被吓到了,只能说明你心里还是爱着莎莎的,那为什么不能跟她做一对知心父女呢?”
丁福安知道二人身份的时候,就已经不恼了,好嘛,对方一个是副省长的公子,一个是省长的女婿,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比他势大,他还怎么敢恼?又怎么敢报警抓了二人?何况他还心知肚明,二人是为解决自己跟女儿的问题来的,办的是好事,是义举,尽管选择的方式有些阴损,却也并非不能接受,再加上他之前被二人敲诈威胁的时候,已经产生了舐犊深情,胸中满满的都是对女儿丁莎莎的思念疼惜之情,又哪还会继续跟二人争吵下去?
他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苦笑着对李睿点点头,摆手道:“好吧,刚才的事就当是开玩笑了,你坐下说吧。”说完又吩咐张姐:“上茶!”
张姐目光怨艾的看着李睿与徐达,心说你们刚才差点没吓我个半死,现在还想让我给你们沏茶?做梦去吧!可想不去又不敢,毕竟主人已经下了命令,只能很不情愿的过去沏茶,心中忽又一动,不沏茶是不行,可老娘可以给你们在茶里添点作料,譬如……嘿嘿,老娘的吐沫,哼哼,你们两个臭小子等着喝老娘的吐沫吧,想到这拿起两个茶杯,似乎说给丁福安听,又似乎自言自语道:“我去厨房沏,好好洗洗杯子。”说完去了厨房。
三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关注她这么个保姆,随便她做什么。
李睿问道:“丁书记,我上周就已经教莎莎改正她现在身上存在的错误与问题了,让她做回女孩子,同时学着孝敬你体贴你,努力修补你们父女之间存在的裂隙,她也照着做了,而且貌似做得很不错,可是你好像没给她机会啊,以前怎么对她的,现在还是怎么对她,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丁福安听后有些尴尬,自己跟女儿的关系,居然要外人来指手画脚,真是可耻可悲啊,讪讪的道:“可能是因为……因为我对她已经形成了惯性看法,只要见到她,不管她在干什么,做的是不是好事,都……都厌恶心烦,不过从今以后,我会改正这个错误的,毕竟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亲闺女,她不学好,我这个当父亲的身上也有责任……这也多亏了你们哥儿俩啊,用这个点子倒逼我意识到了我跟莎莎的父女亲情是怎么也无法泯灭的……”
李睿与徐达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个没完没了,彼此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脸上看到满意的神色。
“啊,这就要走啊,再待会儿吧……”
几分钟后,徐达起身提出告辞,李睿也跟着起身。丁福安忙站起来相拦。
“是啊,把茶水喝了再走吧。”旁边张姐也出声阻拦,显得非常热情。
李睿对她一笑,表示对她的谢意,却没打算喝面前的茶水,转头对丁福安道:“已经耽误丁书记你不少休息时间,我们就不久留了,下次再聚。如果丁书记以后有机会到青阳,我一定热情款待。”
徐达却不像他那么客气,或者说不像他那么正派,有点亦正亦邪的劲头,大喇喇的对丁福安道:“丁书记,我不像我哥那么好说话,而且我就在省城住,以后你要是再对我妹妹不好,让我知道了,我可要再来拜访的。说不得,我要是见我妹子受委屈受的太多,我就干脆让她跟你断绝父女关系,让她去我们家住,我爸可是早就想要个闺女呢,干女儿也非常乐意接受。没办法,既然你当亲爹的不疼,那就只能让干爹来疼了。”
丁福安非常尴尬,陪笑道:“不会的,不会的,小徐你开玩笑了,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你们哥儿俩做出保证了嘛,从今天起就全面改正错误,做一个负责任的好爸爸。”
徐达点点头,跟李睿往外走去。丁福安与张姐在后面相送,张姐脸上带着不甘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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