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头也对李睿说:“你先别急走,等我姐姐给你钱,她是一个不乱说话的女人,一旦说了什么,就一定会做到。”
安颖正为李睿之前花了二十多万心疼呢,眼看这韩国女郎执意要把钱给李睿,心中喜欢,对李睿附耳道:“等一会儿吧,让她给钱,她自己非要给,咱们又没逼她,那还和她客气什么?等会儿再走,反正也不急这一会儿了,我就是纳闷她怎么给你钱?给现金吗?”
李睿此时酒劲儿冲头,脑子乱蒙蒙的,只恨不得能一直靠在这棵槐树上不动,便趁势答应下来。
那女郎说是要出钱,但在地上坐了半天也不动,后来让那丸子头把她扶起来,但又很快坐到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将头埋到腿上,抵抗越来越难熬的酒劲儿。
安颖正要催促她们出钱,这时忽然从远处驶来一辆挂着黑色车牌的韩国现代豪华轿车,缓缓停靠在那女郎所在的路边。
丸子头看到那辆现代轿车,脸色微变,拍打那女郎的肩头,嘴里叫个不停,眼睛却看向那轿车的后门。
那车的后门很快开了,从里面钻出一个西装革履、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他身形不高,只有一米七上下,留着非常时尚的发型,面色阴冷,很有气势,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丸子头见他下车,急忙跑过去,对他鞠了一躬,垂着头,细声细气的说了几句韩语。
那男子听后一言不发,走到那女郎身前,冷目如电,看她几眼,又看向旁边靠在树上的李睿与旁边的安颖,目光再转时,看到了树下那个酒箱,最后又看回那女郎头上,看了半响,蹲下身去,拿手轻轻拍打那女郎肩头,嘴里柔声呼唤:“因秀米……秀米……”
安颖听到耳中,身子一跳,在李睿耳畔压低声音说道:“听到了吗,他喊的是秀米,音译和咱们汉语发音‘孝美’是差不多的,这个女人真是林孝美!这个男人应该是她的老板,不过他坐的怎么是大使馆的车?看来他有权有势啊。”
李睿懵懵懂懂的说:“那……那又怎样?”
安颖怔了下,道:“是啊,那又怎样?”
那男子呼唤了几声,那女郎缓缓抬起头来,跟磕头虫似的,一边点着头,一边迷迷糊糊地打量他。
那男子面现不愉之色,语气很严厉的说了几句韩语,似乎在训斥她。
旁边丸子头听后吓得脸色惊恐,和看到了魔鬼一般,一动也不敢动,一句话也不敢帮着那女郎说。
那女郎听那男子训完,张开檀口,仿佛要解释什么,但一个字没说出来,反倒“呕”的一声开始作呕。
那男子闻到她口中喷出来的酸气,恶心得脸色都变了,刷的站起身来,躲到一旁。
那女郎作呕两声,“哇”的一大口吐了出来,吐在脚下,白花花的一片秽物。
那男子恶狠狠的瞪着她,过了半响,冲那丸子头说了句什么,指指那女郎,又指向轿车,示意丸子头把她扶上车。
丸子头急忙走到那女郎身边,用尽力气把她扶起,搀着她一点点走向轿车后门处。
那男子跑到后门处,亲自为二女开门,不过他表情很难看。
门开后,丸子头小心翼翼的扶着那女郎往车里进,但那女郎突然哇一声又吐出来,呕吐物全部吐到了那男子皮鞋上面。
那男子又惊又气,再看到那摇摇晃晃酩酊大醉的女郎,脸色刷的沉了下去,对丸子头怒喝了两句。
丸子头吓得脸都白了,扶着女郎转过身,回到原地,让她坐了回去,瞪大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男子又语气阴沉的喊了句“米娜”,等那丸子头看过来时,伸手指了指车里,示意她上车。
丸子头问了句什么,然后看向那女郎,脸色含忧,似乎在问她怎么办。
那男子不予理会,走到她身前,一把抓住她手臂,到后门处,把她塞了进去,随后自己也坐进车里,轿车很快驶离。
安颖目送那轿车离去,回过头来看着坐在马路牙子上的女郎,心生不忍,喃喃的道:“这是不管她了?”
她说完这话,走到那女郎身边蹲下,从坤包里抽出纸巾,为她擦拭嘴角的秽物,又起身去旁边的酒吧里要了一杯冰水,回来喂那女郎饮下,要她漱口。
那女郎已经喝醉,但勉强还有些意识,喝了两口水漱口,然后顺嘴吐到脚下。
安颖暗暗叹气,看看她,又抬头看看靠在树上的李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喂,怎么办啊,他们不管这个林孝美了,而她又喝得烂醉,咱们要是走了,她可就彻底没人管了……”
安颖回到李睿身边,拍拍他手,询问他的主意。
李睿糊里糊涂的道:“要走了吗,我怕是……不行了,已经分不清东……东南西北了……”
安颖叹道:“哎呀,不是,我是问林孝美怎么办,她没人管了……”
李睿道:“你……你别问我,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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