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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令下,二十大军集体开拔,后队变前队,奔向鬼山外,站都站不稳的燕王,被架上了战车,蜷缩在卧榻上,瑟瑟发抖,哪还有先前……那等悠闲的姿态,哪还有心思……去攻打鬼狱城,比起这些武林人,他更在乎自己的江山。
最尴尬的,还是那些……已攻上城楼的士兵,都杀到近前了、都挥动了兵器,愣是被一声命令所止住,上来多少,又都下去了多少。
二十万大军,泱泱如海潮,因退的太急,队形都乱了。
军中,策马而行的阴山老道,还不往回首,望了一眼鬼狱城楼,眸中有愤怒,也有不甘,若非燕王刚愎自用,此刻的杨玄,多半已跪在他面前,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此番大军退走,再想捉杨玄,难如登天了。
不晓得,若将那夜之事的真相……告知他,他会不会自马背上……跌下去。
杨玄也在看阴山老道,不知该恨,还是不该恨,知道了那夜真相,静心一想,他与阴山老道,也没啥深仇大恨,要怪,就怪叶辰,把江湖这潭水,越搅越浑。
“他日,我找他解释。”叶辰一声干咳,第一个跃下了城楼,燕王若再杀个回马枪,那才扯淡。
“你不去谁去。”杨玄骂着,也跟上了叶辰脚步。
凌风和上官玖摇头一笑,纷纷走下。
几百人一路畅通无阻,踏出了鬼山。
而后,众人集体回眸,感慨的望了一眼鬼山,这些个时日,他们在这片……凶厉又邪乎的山脉中,着实见了世面,什么妖魔鬼怪,啥个魑魅魍魉,应有尽有,而让他们最为震惊的,还是叶辰,这个活着的武林神话。
感慨和震惊中,难掩的是悲怆,几千武林人和异士进鬼山,却仅几百人活着出来,这于江湖而言,乃莫大的损失。
他们该是庆幸的,庆幸有叶辰在,也庆幸八大诸侯,在此刻偷袭北狼城,牵制了燕王大军,不然,他们这些,一样会上黄泉路。
叶辰静静伫立良久,神色有些恍惚,杨玄他们在鬼门关逛了一圈儿,他又何尝不是,与天魔,真有不解之缘,走到哪,都能撞见。
这一瞬,他强烈怀疑,人王早知此地有天魔,而那场雷雨,也来的未免太巧,一切,都好似早设计好了,而他,就是这局中人,如若一枚棋子,任人摆布。
山下,众人拱手分道扬镳,各回各的老家,今后诸多年月,多半都不会在江湖露面,经此一战,经此厄难,多已看破了红尘,厌倦了打打杀杀,是时候……归隐了。
叶辰等人,则直奔南方,目标:邀月宫。
同行的,除了杨阁老,还有凌风、杨玄和上官玖。
这可让老杨乐坏了,一个武林神话、一个独孤剑圣、一个乱世刀狂、一个天罡杨玄,武林排行前四的人,要与他同上邀月宫,这是多大的面子,又是何等的阵容,莫说接侠岚回家,纵掀了邀月宫,也只片刻间的事。
一座山峰,五人驻足,皆相遥望远方。
那是一片苍原,喊杀声震天,乃燕王的大军和八大诸侯联军,正在大混战,双方参战军队,足八十万之多,战马奔腾、战旗烈烈,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如若草芥,鲜血染红了天地。
可以得见,燕王大军彻底落下风,被打的一路溃败,丢了北狼城,便再无天险可据,八大诸侯联军……真会一路一马平川,打到燕王的都城,而接下天下的局势,也会因燕王大败,而重新划分。
“这个败家玩意儿,可比老燕王,差太远了。”上官玖啧舌道。
“父辈打下的基业,要被他败光了。”
“好好一把王牌,被他打的稀烂。”
“不施仁政,横收暴敛,无民心辅助,他又哪来的江山一统。”凌风叹息的摇头,虽为江湖之人,却是看的真真切切。
叶辰默然,无喜无悲,这一幕,他曾算到过,如今混乱的天下,会因此战,而逐渐走向统一,是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驻足了一刻钟,五人在此上路。
一日后,几人到了一座边远小城,城中狼藉一片,百姓已逃的七七八八,多是听到北方有战乱,而且八大诸侯不久便攻来,这才背井离乡往难逃,留下的,也仅老人,不想离开家乡,也不想成为儿孙的负累。
叶辰他们看着,有点尴尬,奔向寻些马匹,可寻遍了整个古城,莫说马,连人都不见几个。
无奈,五人只得离开,继续往南行,期间,不止一次停下,以内功疗养了伤势,又购了几匹快马,一路策马飞驰。
其后几日,燕王一败再败,挡不住八大诸侯攻势,仅仅三日,便被连下七十余城,已失了半壁江山,照这架势,再有那么几日,整个燕地,都可能改朝换代。
天下虽大乱,可武林,还是武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传说。
而此番传说的,正是叶辰,鬼山之事,已传遍天下,江湖掀起轩然大波,各门各派,皆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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