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易遥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李想多少也了解易遥的脾气,说了声“走了。”就骑上摩托车轰然而去。
虽然提前跟爸爸说了不用等她吃饭,易成文还是等易遥回来才重新热了饭菜。
吃完饭,易遥给妈妈凌素华打了个电话。
“你烦不烦?有事没事,没事挂了。”凌素华接起电话就是一句闭门羹。
易遥也习惯了,立马开始贫:“您要不是我妈,我至于烦你?你要是有私生子趁早告诉我,我也懒得争宠了,怪累人的。”
凌素华叹了口气,重复道:“那你是有事没事?”
易遥:“回来呗,这家里没个女主人怪别扭的,人民需要你。老易都一天没吃饭了。”
凌素华:“他吃不吃饭关我什么事儿?”
易遥:“这不闺女也思母情切么,都没胃口了。茶不思饭不想一闭眼都是那些曾经美好的……”
时光两个字还没出口,凌素华果断挂了电话。
易遥反倒觉得开心,以她对凌素华的了解,她没一开始就挂了电话,说明气已经消了一半了。
“朕的太后快回来了!”豪放一笑,易遥上床开始睡觉,可很快就失眠了。
新公司一遭接一遭的糟心事,秦墨还一副故意找茬的架势,易遥立马感慨:皇帝不好当啊,总有刁民想害朕。
另一边,陈璐在路边吃完了晚饭就早早地回到了出租屋里,她收拾完东西去公用洗手间洗漱,狭长的过道里到处都是邻居们摆放的杂物,看上去很乱。
每次去洗手间,陈璐都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房子里的洗手间做了干湿分离,可浴室门和洗手间门都是磨砂玻璃材质,虽然视线无法穿过,但外面有人经过的时候还是会留下一道身影。
每次有人影经过门口,陈璐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前两天,陈璐看了一则新闻,有个变态的房东在洗手间安了针孔摄像机,专门拍摄女租户的隐私。为此,陈璐专门求李想上门检查了一遍,虽然最终没发现不妥,但她的精神也时刻不敢放松。
陈璐的房间虽然很小,但被她收拾得很精致,也只有回到房间锁上房门拉上窗帘之后,陈璐才能感到一丝丝的惬意。
第二天,易遥五点多就已经起床,新公司在通州大望路附近,车程比之前多了一倍,坐地铁也得多倒一趟八通线。好在高峰期的八通线她是逆流上班,不然光是国贸汹涌澎湃的人潮也能把她这瘦弱的身板挤成煎饼。
国贸地铁站的盛况跟传说中的8路、11路公交车有得一拼,脚不离地被人群送上车是这里的日常。
八点四十,易遥就到了新公司。
没人没电脑没设备甚至连办公桌都没有,易遥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秦墨来。
秦墨到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易遥终于还是爆发了。
“你到底想不想做?不做就麻烦跟你舅舅说清楚,别浪费我的时间。”这次,易遥一点都没客气。
可秦墨却还是那副懒散的架势:“哟呵,脾气还不小,我这不都来了么?”
“十点半,你来干什么?等着吃午饭?”易遥不肯松口。
秦墨却像是故意的一样:“别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咱们中午吃啥?我请你。”
易遥几近崩溃,收拾起东西就往门口走,她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哪怕回到云创就被开除,她也不想再看到这张恶毒的面孔。
可易遥刚走到楼梯,后面就传来了秦墨的声音:“就知道你坚持不住,看来还是我高看你了。”
易遥定在原地,半天没挪动一步。
秦墨走了过来,拍了拍易遥的肩膀,一副二流子的架势说道:“昨天不说了么,公司啥都没有,我一大早不得去买点东西?办公桌什么的一会儿就到。”
秦墨示弱了?
当然不是,公司这么黄了,剩下的钱她一分也拿不到。所以,在她花完钱之前,公司不能黄,易遥也不能走。
易遥退了回来,把包仍在旁边的旧桌子上,有些事儿她还是要说明白。
“钱一共还剩五万五,花完了怎么办?没钱找供货商,阅视账号不可能做得起来。”
秦墨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找我妈要,放心,她有的是钱。这十万块钱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易遥愣住了,沉默了好大一会才问秦墨:“这十万块钱是你妈给的?”
秦墨撇嘴:“不然呢?你以为是张云创,得了吧,我那财迷舅舅可没这么好心。”
易遥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儿。
张云创用他妹妹的钱做了顺水人情,不但帮外甥女开了公司做了项目,还顺带着一脚把易遥踢出了云创的职场通道。难怪张云创会这么痛快地答应帮外甥女办公司,难怪会给易遥许诺那么多的空头支票。
一分钱没花就解决了两个刺儿头,这一招还真是秒啊。
不知不觉,易遥已经身在张云创做的局里,只是她当然无法意识到这个局到底有多大有多深。甚至连秦墨也根本意识不到,自己也早已经进了局。
办公用品到了,看到对账单,易遥心里就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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