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俱东惨白的脸色,卢允言知道他显然已经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起身不在久留“还望先生您好好斟酌一下在下的话,如果有需要就差人到城南卢府找我就是”。
卢允言走后,云俱东哪还有心思,只呆呆的颓坐在椅上,脑子里翻搅着他刚刚的一番话,越想越觉的事有蹊跷,就算他不愿意相信阎王会如此利用染染,可这当中的确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胸口一阵绞痛,他扶着椅上的把手,疼的冷汗直冒。
真假姑且不论,他决不能拿染染的命来赌,他得趁悲剧发生之前,将染染带离那阎王的身边。
手掌紧攥着胸口,大声喊道:“可有人在?”。
应声,一个灰衣侍从迈进堂内,恭敬的回道:“云先生有何吩咐?”。
“你快去王府通知染染,就说我心疾发作,让她赶快赶过来”。
侍从立马抬眼望去,见他面色惨白,脸上冒着汗珠,手掌在胸口处紧紧攥着,那痛苦摸样还真不像是装出来的,赶忙道:“奴才这就差人去请!在帮您找个大夫”。
云俱东艰难的回谢道:“有劳了”。
半靠在床上,云俱东期盼着女儿的到来,可推门而入的不只有殷殷期盼的云素染还有他现在又惧又怕的阎王洛离殇。
脸色顿时一白,眼神闪烁不定竟有种做贼心虚之感,慌忙敛了神色,却是心乱如麻。
云素染一进门,看见父亲半倚在床上,脸色青白没有血色,就满脸郁色的快步奔到床边,极为担忧的抓着父亲的手,问道:“爹~您这心绞痛有些日子没犯了,今日这是怎么了?突然疼成这样!”,伸手帮父亲揉着胸口,忧愁顿生。
“染染~”,云俱东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已经落座的洛离殇,幽幽的哀叹一声,为自己此时的怯懦有些气恼。
洛离殇见他嘴唇翕动了半天,又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眉梢一挑“岳父大人你有话不妨直说,何必吞吞吐吐,到叫鹊儿担心”。目光是淡的语气也是轻淡的,却带着让人有口难言的压迫感。
云俱东被他这句不轻不重的话,惊的一身冷汗,心又慌又疼,捂着胸口疼的汗如雨下。
“爷~大夫怎么还没来?”云素染焦而生躁的喊道,看着父亲被心绞痛折磨的疼痛难忍,她也跟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云俱东大口的喘着粗气,强忍着心痛,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王爷我想和染染单独谈谈可以吗?”。
“本王与鹊儿早就不分彼此,如今还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本王面说吗?”。语气轻淡,却夹杂着冷冽和咄咄逼人。
突然心惊的觉得是不是洛离殇知道了什么?平日里他可是从未和染染一起来看过他,怎么今日这么恰巧一道过来,他可不认为这阎王是担心他的病情才好心的和染染一同过来探望他,惊惧的瞧向洛离殇,就见他面色悠然,眸色无波却幽深的瞧不出情绪,心中更是没底。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云素染却开口了,“爷!您就先出去!没看见爹正病着呢吗!”。
直接放话赶他,洛离殇不怒也不恼,乖乖的听话起身意味深长的瞟了眼床上的云俱东,而后优雅万千的走了出去。
云俱东直到确认洛离殇人已经不在屋内才紧紧地拉着云素染的手,焦虑的说道:“染染!你不能嫁给他!”。
讶异的看着他,奇怪的问道:“爹,我为什么不能嫁给爷?”。
“不行就是不行!你今天别跟他回去了,今晚爹就带你逃走,我们爷俩寻个僻静清悠之地,将这世上的喧嚣一并隔开抛去,爹只想你好好的活着,知道吗?”,说着不由的老泪纵横。
云素染见父亲如此恸哭悲伤,更是一头雾水了,但还是连忙安慰道:“爹~您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之前不是同意我和爷的吗?怎么突然间又如此强烈的反对了呢?”。
“染染~他…”。话刚到嘴边。
就见那幽冥般的身影缓缓的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躬身弯腰的鹤发老人。
“给本王的岳父大人好好诊治,不然~”。
鹤发御医身子一颤,连忙保证:“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还请王爷您放心”。
悠然的斜靠在椅上,朝云素染招了招手,“鹊儿,过来爷这儿,别再碍着御医给你爹看病”。
云素染听了,立马朝他走去,云俱东赶忙伸手去抓,却是手中一空,唯有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投向那阴森恐怖男人的怀里。
心中哀愤难当,也许自己真像卢允言说的那样,被阎王的荣华富贵迷惑了心志,要不然又怎么会不经深想就将女儿推入了阎王殿的大门,现在恐怕拼上性命也无法离开他的魔掌了。
心思一转,看来只有求助卢允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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