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染笑的甜蜜,用头蹭了蹭他的背脊,道:“我知道~爷!谢谢您!”
爹爹在信上说他会好好养病,等将来自己的小外孙出世,就会与她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云素染不知道狐狸是怎样说动她爹爹的,但只要爹爹能脱离险境,并且同意自己与狐狸的婚事,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她现在只需要做一个等待幸福的新娘,一个守住幸福妻子,一个孕育幸福的母亲,一个与狐狸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幸福女人。
但是她单纯的忽略了太多细枝末节,以至于后来知道真相后心神俱裂,悔恨的险些丢了性命。
洛离殇眯着凤眸,看着那时隐时现的阳光,意味不明的淡淡一笑:“别谢我~”剩下的话无疾而终的淹没在了彼此那缱绻的眷恋之中。
鹊儿!只希望你将来知道真相时,能如现在这般理解我的苦心,更能原谅我的狠心!
洛离殇微阖双眸,一阵荷香伴着微风拂过,幽香四溢,但彼此的心中却是各怀着截然不同的心情!
阎王大婚,长安城乃至整个凤国都为之震动,恭孝帝更是取消每年夏季避暑的行程,只为配合阎王的婚礼。一时间有人庆幸有人忧伤,有人怀疑也有人真心诚意的祝福这对不相称的新人,但无论如何,这场轰动的婚礼都如期的到来了。
相对舆论掀起的浩大声势,婚礼本身却是相对低调的,由于即将成为阎王王妃的云素染早已在王府内住了下来,所以,按照这个未来王妃的意思,一切从简。
大婚当日,王府内被装点一新,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那喜庆的气氛,再也找不到半点如地府般的阴森之气了,府内的侍从们个个洋溢着欢快雀跃的笑意,不为别的只因为,从今天开始王府将迎来它唯一的女主人,他们那阴狠冷酷的王爷,终于有人可以名正言顺的管制他了,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他们怎么能不打从心里开心高兴呢!
看着镜中那一身正红喜服,肌若美玉唇若樱,明眸顾盼间嫣然宛若空中明月般的云素染,喜婆们纷纷争相夸赞她的娇艳动人,而她只是含笑不语,一心期盼着那个见证与他相守一生的时刻到来。
因为阎王大婚,朝中百官谁也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有帖子无帖子的都前来贺喜,华丽的马车竟绵延府外十里有余,沿路不知何时依次排开了一列列官兵,人头攒动的街头,百姓们纷纷在两旁观看着这场难得一见的热闹景象。
洛离殇今日更是光彩照人,墨发束进了夺目辉煌的金冠,冠上泛着湛蓝幽光的南珠华光流彩,俊眉斜飞入鬓,黝黑深邃的眼眸中灿烂生辉,挂在唇上的轻浅笑意,不含一丝阴寒之气,反而夹杂着丝丝暖意,让人目眩神迷,那华丽正红毫无顾忌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喜袍,在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绝世而独立的飘洒出尘。
他气度轩昂的站在喜堂中,熙攘前来恭贺的群臣们,也只是上前说着重复恭贺的话语后都识趣的不敢再与他攀谈多言,虽然是阎王大婚的喜庆日子,但谁也不敢以身犯险,拿自己的小命去试探阎王今日的心情是否如他脸上的那抹迷人的笑容般和煦无害,于是纷纷退到一旁与同僚们攀谈起来。
吵杂的喧闹声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司徒勣坐在步辇上,一脸难掩的高兴,接受着围过来众人的恭贺。
“恭喜太尉大人~我看要不了多久您就要抱曾外孙了!”一人借机赶忙奉承道。
旁边人听了纷纷附和着,道:“是啊~是啊~那可真是双喜临门~太尉大人真是好福气啊!”
司徒勣面上依旧是不深不浅的笑容,内心却是无限期望着他们这奉承的话能成真,只可惜~抬眸望向昂然立于喜堂中的洛离殇,暗暗的叹了口气,心道:“怕是还要再等些时日了~”有些不甘心且着急,却还生生的压了下去。
顺着那些谄媚奉承的话,他咧嘴大笑道:“那老夫就呈各位吉言,等着抱曾外孙啦!”话落,一时笑声不止。
总算摆脱了那些拍他马屁的谄媚之人,仆人们将步辇落在喜堂门外,司徒勣跨步下来,拄着龙头拐杖,步伐稳健的走到洛离殇跟前,从头到脚的将他仔细的看了一遍,眉眼带笑的,道:“不愧是我司徒勣的外孙,果然是气宇轩昂,风姿绝代!”
洛离殇笑意不减的看向他,轻声道:“今日本王娶亲!这便宜且先让你占了去,日后还望外公你好好待她!”
司徒勣脸上的笑容一凝,不高兴道:“你这嘴巴真是最毒的一个,好容易叫我一回外公,还非得这般扫兴!你那心肝宝贝是我的孙媳妇,自当给你照顾的妥妥帖帖,瞎操心个什么劲儿呢你!”没好气儿的白了洛离殇一眼,跺了跺拐杖,毫不客气的坐上了堂中的主位上,一派得意悠然。
宫中!众将士早已蓄势待发,就等皇帝洛熙皞披甲带军前去将这场喜宴扼杀,结果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洛熙皞中毒了!
虽是普通的断肠散,却因为此毒,毒性凶猛异常,洛熙皞的性命一时间竟然是危在旦夕!
王涣凌与卢允言二人被急诏入宫,两人还特被批准坐轿入宫。
两人下轿,就见黑压压的几千士兵茫然的等在宫门外,隐有军心溃散之相。
卢允言面色冷硬的跨步上前,高声喊道:“今日你们若替陛下屠王立功,他日加官进爵便是指日可待!相反你们当中若有人此时心生退却,那就不妨想想,若阎王知道此事后,你们的下场会是如何!”
此话一出,果然将低迷的士气从新振作了起来,士兵将领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呼万岁!那昂扬的士气震天响彻!
卢允言这才转身与一脸神情难测的王涣凌疾步踏阶而上,进入紫宸殿内。
龙床上的洛熙皞还在大口大口的呕着鲜血,御医们焦急的在一旁为他施针缓解毒性带来的剧痛,而一个月白的身影却首先吸引了进到殿内二人的视线,随后目光一转,两人皆是心肝一颤,怎么会突然中毒呢?
芙蕖荷眼含泪花的紧搂着因为毒药疼痛难忍且口吐鲜血的洛熙皞,不停的在他耳边细语安抚着:“陛下~您不会有事的~”
顾三香见他二人来了,赶忙轻声禀报道:“陛下!王大人和卢大人来了!”
听了顾三香的禀告,洛熙皞艰难的忍回已到喉头的一口腥红,气息及其不稳的开口道:“宣他们过来!”
顾三香忙冲他们递了个眼神,二人这才快步走了过来。
而芙蕖荷似乎因为心爱之人的性命危在旦夕而乱了方寸,只殷切而痛苦的看向已是满头大汗的御医们,哀声询问道:“难道你们就没有立竿见影的法子,来减轻陛下的痛苦吗?”说着再也忍不住般,嘤嘤的哭泣起来!
那颗颗晶莹饱满的泪珠,滴落在怀里洛熙皞散落的墨发中,让他心里猛的一阵心疼,强咽的那口心血,再也无法抑制的喷涌了出来,而后昏迷在了芙蕖荷的怀里。
顾三香见状,立马惊恐的拔高了声音尖叫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连个小小的断肠散你们都没发解!留你们何用!”那指着他们的兰花指,不知是因害怕还是愤怒而颤抖着。
卢允言与王涣凌见了此景,也是心惊的怔愣在原地,一时间慌乱的没了主意,箭已绷在弦上,却突然横遭此劫,这可如何是好?
抱着洛熙皞正哭的“伤心”的芙蕖荷此时美眸微微一抬,对上了一名趴跪在地上御医的眼睛,那御医立马心领神会,佯装颤抖着声音说道:“要想解陛下这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太过凶险~恐怕~”
话还没说完,芙蕖荷满是泪水的眸子闪过一丝晶莹的光亮,立马接话道:“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能救陛下性命!我愿意一试!”
“这事儿~似乎不是芙公公你能拿得了主的吧?”开口的是王涣凌,他凝目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洛熙皞,心中开始盘算了起来!舍还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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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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