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当白家的车停靠在公安局的停车场里，众人下车时，白老依旧呆呆的坐在位置上，面沉似水。

常年在商场上度过的他，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纵然是此时，心情极其不好的现在，白老也能很好的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隐藏起来，也许更多的是……习惯了。

“爹地……”白家的人小心翼翼的将年迈的白老从车内扶出来。

一群人在警察的带动下走进停尸房。

那里充满了浓郁的药物味道、血腥味以及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还有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空气。

让每个走进这里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阴寒与不安。

白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的，也不知道中间这群警察又说了什么，但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看到白烨豪就躺在裹尸袋里，闭着眼，脸色青白，左侧的半边大脑还有被子弹打烂的痕迹，虽然法医在检查之后很小心的为他做了最大程度的修复手术，但还能看得出狰狞。

肉卷着翻滚在空气中，夹杂着白森森的头骨根本无法用针线掩盖。

“白先生，请您确认里面是否是白烨豪先生。”一旁的警察毫无感情的提醒。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确认了，眼前这个躺在冰柜里的人就是白烨豪，毋庸置疑。

白老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很安静，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安静的看着。

当白宗磊拿着单子签名，确认是白烨豪时，白老突然用力推开扶着他的众人，歇斯底里的咆哮了一声，然后伸手想要去将裹尸袋里的白烨豪抱起来。

众人立刻阻止。

“爹地！！爹地别这样。”

“爹地！！烨豪已经死了！！”

“爹地！”

白老力气大，但也抵挡不过那些人的手，他被远远的拉离白烨豪尸体，只能隔着一双双手看着平躺在裹尸袋里，毫无生机的白烨豪，“不！这不是真的！！烨豪没死！！”

一直冷静的白老终于抵挡不了自己的痛苦愤怒的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