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这话,李福贵凑到他身边,看他一眼,道:“栓子,你先别急拿回家。我说这陶罐怎么这么沉啊,那些金条银元宝加起来也没那么重,敢情是这个铁疙瘩在里面待着呢。可是装金银财宝的罐子里放个铁疙瘩干什么?这不对劲啊。所以我觉着,这块铁疙瘩是不是一块金疙瘩,只是在外面涂了墨?你放下,我拿刀在上面刮刮。”
这话似乎说中了李福栓的心事,他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讪讪陪笑道:“怎么可能,我说老大,你想金子想疯了吧,这就是块铁疙瘩,我还掂量不出来?你就别费那个劲了,让我拿回家去就得了。”
李福贵嘿嘿一笑,道:“是铁疙瘩我肯定白送给你,可就怕真是金子。你赶紧放下吧,我拿刀试试。”
李福栓也早看出这个铁疙瘩的不对劲,怀疑这不是金疙瘩就是银疙瘩,但是伪装成了铁疙瘩,因此一上来就先说明是拿回家里打斧头,其实就是找个借口公然占有,等拿回家里再搞清楚,心里正做着虎口夺食、大发横财的梦呢,哪知道被大哥当头一棒唤醒阻止,心里头别提多郁闷了,却也不能拒绝,只能是悻悻的把铁疙瘩递给了李福贵。
李福贵接到手里,先掂量了一下,随后左手拿了,右手用刀在铁疙瘩表面刮蹭,希望真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外面只是一层墨水染料,等刮掉以后,里面露出来的就是金光闪闪的金子了。
李福栓又妒又恨的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不无恶意的祈祷:“一定不要是金疙瘩银疙瘩,最好就是他妈的铁疙瘩,气死他李福贵。妈的,连亲兄弟都不让着点,一个铁疙瘩都要抢过去刮刮看是不是金的,他怎么这么黑啊?”
李福贵很快失望了,他用刀子刮了好几下,还连着刮了正反侧面好几个地方,结果刮下来的都是铁屑,里面黑黝黝的也都是铁,根本不是什么金疙瘩银疙瘩,发现这一点后,有些气急败坏,随手递给李福栓,道:“还特么真是铁疙瘩,那你拿回去打斧头去吧。”
李福栓此时又怎么会要?撇撇嘴,对他冷嘲热讽的道:“你不怀疑是金疙瘩吗?啊?连你老弟的话都不信,结果呢,不就是废铁一块?李福贵也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当大哥的真是没当大哥的样儿,一脑袋钻到钱眼里去了,连老弟我的话都不信,我说是铁疙瘩就是铁疙瘩,难道我还骗你的财宝啊?切,你也别给我了,我不要了,给你留着当金疙瘩睡觉搂着用吧。”
李福贵被他嘲讽的脸上挂不住,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要它干什么用,你不要我就扔了。”说完就手扔到旁边墙角里,又道:“我去叫他们进来,你们全都做好准备,过会儿别说漏了嘴。”说完往门外走去。
此时李睿对那个铁疙瘩产生了兴趣,当然,他并像是李福贵兄弟那样,认为它是金银疙瘩伪装的,只是觉得,它既然跟金银放在一起,那肯定不只是一块实心铁疙瘩那么简单,当初埋下这个陶罐的主人,用意是藏匿金银,目的纯粹且简单,既然如此,放入一块不相干的废铁干什么?压沉用吗?完全用不着,金条银锭本身就很重了,完全不用再用铁疙瘩压住啊。换个角度考虑,能跟金条银锭放在一起的东西,本身肯定也很有价值,由此推断,那个铁疙瘩肯定另有内涵,说不定其中有什么猫腻。
他想到这,走到墙角,将那个铁疙瘩捡到手里,不捡不知道,一捡起来,嚯,好家伙,可真沉,差不多有十五六斤,比体育课上用到的铅球还沉好多,两手捧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打量一番,见这个铁疙瘩应该被叫做是铁墩子,呈一个被削顶的圆锥体形状,表面较为光滑,底部却不太平滑,有好几条向内凹陷的纹路。
“嗯?”
李睿用手轻轻抚摸底部这些凹下去的纹路,摸来摸去,却摸到几个类似阴刻的文字,心头打了个突儿,趁没人注意,将铁墩翻转过来,就着屋顶昏黄的灯光仔细查看,却见墩底某处靠边缘的地方,似乎刻着几个阴文汉字,那几个字刻得扭扭曲曲,纹路浅显,若不仔细观瞧,根本就发现不了。李福贵李福栓兄弟就只顾着铁墩的质地,没发现这些文字。
看到这一幕,李睿大吃一惊,心头狂跳,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发现了这个铁墩的秘密所在,只要再花点时间,弄清那几个字的意思,就能有更大的发现,只是现在不是那个场合……
他略一寻思,就手将铁墩扔回了地上,装作不屑一顾的模样,心里却已经打算好,等走的时候要把它带回家里,好好研究一番。
这时外面那些人也已经被李福贵叫进屋里,有本村三个狠人;有村支书与村主任、村治保主任三人,其中治保主任是得到消息后刚赶过来的,赶到以后就迫不及待地表达了要分一杯羹的意愿;还有街坊四邻四人。这些人加起来一共是十个人,代表了村里的强权势力。他们一进到屋里,立时把阴暗狭小的东厢房搞得拥挤不堪,几乎没有人站着的地方了。好在东厢房马上就要被拆了,里面已经不能住人,因此有几个李家族人干脆就站到炕上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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