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冷然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另外一件事。说说吧,干吗要划我朋友的车?”
那瘸腿男脸色变了变,道:“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我划的?”
本来,李睿对他还只是初步的怀疑,现在听到他这句应对,就连初步的怀疑都省了,心中已经确定,他就是划漆者,原因也很简单,如果他不是划漆者,那听到这句质问后,应该说“谁划你朋友车了”“你诬赖好人”“我才没划呢”之类否认的话,但这位却给直接来了一句“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我划的?”,迥异于常理之外。这说明,他自己已经有意识的认了划漆的罪行,但又不相信受害者能拿出证据来,所以连抵赖都懒得抵赖,直接有恃无恐的索要证据。
从他这句应对也能看得出,他要么是缺心眼,神经大条;要么是自信嚣张到了极点。
李睿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听得笑了出来,道:“证据嘛,我当然有,要不然也不会一下子找到你头上。不过我劝你还是自己主动认罪的好,不要逼我把证据拿出来,到了那时候,咱们可就要去派出所讲理了。”
那瘸腿男鄙夷的瞧着他,道:“有证据你拿出来!别给我胡说八道吓唬人玩。别说这车本来就不是我划的,就算真是我划的,你没证据,拿我也没办法,哼哼。”
旁边不远处,文墨诗好奇的看着二人打太极,心下既纳闷又担忧,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李睿是刚刚知道她车子被划的事的,又怎么可能有证据?而且他过于急躁,一上来就找对方质问,眼下就算他想找证据都来不及找了,而他没有证据,难道只凭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就想逼对方认罪吗?
李睿道:“好,我已经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了,是你不珍惜,那接下来,可别怪我当众给你没脸了。”
那瘸腿男冷笑道:“有本事你来啊,我看你能有什么证据?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没证据,还敢像昨天那样打我,我可就要报警了。”
李睿嗤笑道:“没证据我会拦住你吗?我也告诉你,如果过会儿我拿出证据来,你不仅要赔偿我朋友车子的所有损失,我还要暴打你一顿。”
那瘸腿男哼哼两声,直接懒得说话了,仰头看天,摆出一副倨傲模样。
李睿微微一笑,道:“今天上午,你出来遛狗,发现我朋友这辆车又开过来停这儿了,想到昨晚我打你的事,心中一动,就想报复回来。当时人们上班的已经去了单位上班,上学的也都去了学校上学,路上也没什么人,所以你趁着路过的那段短暂时间,暗中下手,用你们家的门钥匙尖头,在我朋友车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划痕,划完以后,你假作路人,大摇大摆的牵着狗离去,自以为谁也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可你却忘了一句老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干坏事的时候已经遗留了证据下来,而且证据就留在了你身上!”
那瘸腿男听到这,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身下,也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色厉内荏的叫道:“你……你少吓唬人,证据在哪呢?我怎么没瞧见?你少放狗屁了,真要是有证据你早拿出来了,还会跟我废话?哼哼。”
“证据就在这儿!”
李睿正气凛然的说完,伸出右臂,横架半空,食指向下,指向他的鞋子,做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动作。
那瘸腿男低头看下去,一下子愣住了,叫道:“在哪?我怎么看不到?”
文墨诗听到这也已经凑了过来,站到李睿身边,顺他手指方向看向那瘸腿男的鞋面,却也是什么都看不到,暗暗奇怪。
李睿蹲跪到那瘸腿男身前,左手探出,按住他的右脚鞋子,右手将他鞋面上鞋舌头与鞋带穿孔之间的缝隙用力掀起,伸手指头在里面摸了摸,冷笑道:“还跟我抵赖耍混?这就是我说的证据,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手指指向那处缝隙。
那瘸腿男呆了呆,也蹲下去,凝目观瞧,却见他手指所在的缝隙处,散落着几片极其细碎的屑点,如同沙金一般大小,要不是鞋为白色,那些屑点颜色深蓝,两者反衬,还真不容易发现。
文墨诗也看到了这些屑片,看到它们的颜色,心头一跳,转头看向自己那辆捷豹的漆面,深蓝、妖冶,如同一团妖媚的极光,两者颜色一模一样……
“人在做,天在看,你自以为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其实那只不过是你的个人错觉。事实上,在你划漆的过程中,由于你腿有残疾,所以走路姿势有些走形,右腿必须要靠外一些才能挥动,正是由于右腿靠外挥动导致了右脚靠外,你右脚上的鞋子才恰好接住了你划漆时从车上脱落的漆面碎屑……”
李睿语气冷肃的说出自己的推断,那瘸腿男只听得神情惊惶,脸色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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