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刚从梦中醒来,脑子还有点迷糊,见她忽然发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的问:“李姐,你……你笑什么?”李晓月伸手指向他小裤头,道:“昨晚上跑马了?”李睿低头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羞得涨破了面皮,立时跳起来转过身去。李晓月打趣他道:“光棍的日子是不好过,哦?呵呵,嘻嘻。”李睿心里愤愤的,心说当时要不是我从张纪龙的魔爪下把你救出来,你早就被他**了,如今可好,反过来笑话起我这个恩公来了,真是过分,道:“李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要是知道这样,就不给你开门了。”李晓月笑道:“不开门没关系啊,那你就没衣服穿,我看你今天怎么陪宋书记。”李睿闻言卡壳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晓月把他衣裤放到席梦思上,伸出手道:“给我吧。”李睿奇道:“什么给你?”李晓月道:“你裤衩啊。怎么着,你还想穿着它上班啊?先不说湿啦吧唧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就这股子气味,谁受得了?”李睿羞红了脸,道:“不……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洗了就行。”李晓月说:“你洗了晾在哪?”李睿闻言愣住了,是啊,这马上就要去接宋朝阳,眼下的房间又不属于自己,小裤洗了能晾在哪呢?李晓月笑道:“所以啊,给我吧。”李睿问道:“你洗了晾在哪?”李晓月说:“我有地方就是了,你别问,赶紧给我脱。”李睿说:“那你……你出去下先。”李晓月一摆手,道:“哎呀,别多事了,男人的屁股我又不是没见过,哪有那么多事儿?快点的吧你就。”
李睿非常尴尬,可眼看她不会出去,想了想,往洗手间走去。李晓月伸手臂拦住他,叹道:“你是不是男人啊?人家有机会面对女人脱裤衩巴不得的呢,你怎么这么别扭啊?就在这儿脱吧。”李睿直觉李晓月是在一步步逼自己出丑,只不过感觉不到这里面有她的恶意,可能是纯粹想看自己的笑话吧,想了想,硬着头皮当着她的面将裤衩脱了下来。
李晓月拿起他的裤衩,道:“那我就先走了,回头你跟我要这个裤衩吧。”李睿说:“行,不是今晚上就是明早上。”李晓月道:“好,你不是有我手机号嘛,找不找我给我打电话也行。呵呵,我走啦。”
李睿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才豁然明白,自己把裤衩脱给她了,她却没给自己换穿的一次性小裤,这可怎么办?难道还要回家去穿一次吗?看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似乎,只能真空上阵了。可是,自己身为堂堂的秘书一处的“代处长”,这要真空上阵,万一被人发现,不就闹出大笑话了吗?想要打电话给李晓月求助,明知她一旦回来肯定会再戏谑一番,与其被她玩乐,还不如豁出去,今天就真空上阵一次。反正今天跟秘书长去南河县调研,自己只是随从,用不着打头阵,也就不怕被人发现。
主意打定,他先去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回来后穿上衬衣西裤,整理完毕,赶紧出门下楼接宋朝阳去了。
李睿见到宋朝阳的时候,发现自己这位老板昨晚也没休息好,脸色有些萎靡。当然了,昨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群体性对峙打斗事件,他身为青阳市最高领导,心里能踏实得下来才算新鲜呢。假如说,昨晚他没有召开紧急市委常委会考虑处理与善后的事,那么今天,这件事就有极大可能传到省委领导耳朵里甚至可能会顺着互联网传遍祖国大地。别人可不知道那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会先怀疑他的执政能力。或许还会有人说,“甭看张文林乱搞男女关系,可他主政青阳期间,一起群体性大事件都没发生过。再看看他宋朝阳,刚来青阳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嘿,真是没用哦。”
李睿很能理解他的心理压力之大,心下也非常同情他,暗想,别看当市委书记平时非常风光,那是没出事的时候,一旦出了事,说不定比最底层的科员还不如呢,小心翼翼的问道:“老板,昨晚没休息好啊?”宋朝阳叹道:“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休息好?”说完冷笑两声,道:“可恨那个吕兴业,昨天我说召开临时性常委会的时候,他竟然还有脸说,这件事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他懂个屁!就他这样的政治敏加感性,还配当区长吗?”
李睿这还是头一次见他说粗话,可想而知他发怒发到了何种地步,道:“他已经被撤职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老板您也不用跟他生气。”宋朝阳余愤未平,说:“害得我昨晚上连夜跟省委黄书记、李副省长汇报这个情况。即便如此,我后半夜也没睡。”李睿微微纳闷,问道:“老板,您怎么是跟李副省长汇报这件事?不应该跟省长汇报吗?”宋朝阳忽然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他,道:“小睿,虽然你目前级别不高,但是你的工作位置很高。到了你这个位置,不能只关注市里的事情,平时也该多留意下省里的变化了。”李睿听得出他话里有话,忙陪笑问:“省里怎么了?”
宋朝阳嘴角含笑,道:“省长王立国不幸患了急性脑血栓,栓得很厉害,一早就在北京宣武医院住院治疗,你的未来岳父、常务副省长吕舟行目前主持省政府工作。”李睿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宋朝阳严肃说道:“你未来岳父跟过一位老领导,那位领导虽然已经退了,但在北京还是很有能量的。说句大白话,他说了话,有人听!这件事,省里很多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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