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一大早先来到黄文山的办公室。

黄文山大概有事，还没来。

他便简单收拾了一下，拖了拖地，然后坐下来放空休息。

一直等到九点多，黄文山还没来。

这时有人敲门，陈默前去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满脸堆笑的矮胖子。

那人大约只有一米六高，肥头大耳的，很有亲和力。

陈默说道：“黄县长不在，您是……”

那人伸出双手，笑脸可掬的跟陈默握手道：“是陈主任吧，我是城建局办公室主任牛俊仁。

路上我已经给黄县长打过电话了，他让我把文件交给您就行。”

陈默连忙把他让进屋里道：“牛主任您好，我可不是什么主任，我是办公室秘书。”

牛俊仁摆了摆手道：“都一样，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他坐下之后，陈默给倒上一杯茶。

他继续道：“早就听说过您陈主任了，一直想去拜访，可是没有机会，没想到咱们现在分到一个口上了，以后咱们有的是相处机会。”

陈默知道，牛俊仁以及背后的领导，一定是把他当成黄文山的专职秘书了。

按照规定，县级领导的确不能配专职秘书。

但实际上，每位县级领导都有用的惯的秘书，可以称为联络员。

这样的秘书跟所负责的副县长高度绑定，跟专职也差不多。

陈默跟黄文山在甜水乡就是上下级，现在又前后脚调到县里，又都属于田向荣一系，也难怪别人会这么想。

实际也差不多，他的确已经跟黄文山绑定了。

牛俊仁放下一个档案袋道：“这是小辛村拆迁重建工程的资料，等黄乡长批示的。”

陈默收下道：“好的，等领导回来，我马上交给他。”

牛俊仁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茶，跟陈默闲聊道：“陈主任不知道买房了没有？”

陈默笑道：“现在商品房这么贵，我刚参加工作，哪里买得起？”

“这还不好办？”

牛俊仁拍了拍档案袋，神秘的道：“小辛庄那位置不错吧？马上就要拆迁重建了，到时候咱们局里回迁安置房有的是。

我们局长说了，要是您和您的亲属购买，只收个建筑成本价，两百块钱一平，您看怎么样？”

“两百块钱一平？”陈默听到这个价格给惊呆了。

虽然这还是2001年，房价还没有飞涨，但两百块钱也有点夸张。

他第一反应就是，城建局长要给自己行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