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大兔子的声音说：“我爱你，远到跨过小河，再翻过山丘。”

旁边又是另一种声音。

潺潺如流水，让人听了还想听。

他温声念着：这可真远小兔子想。他太困了，想不出更多的东西来了。他望着灌木丛那边的夜空，没有什么比黑沉沉的天空更远了。

“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

“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

他低下头来，亲了亲嘤嘤，对她说：“晚安。”

然后他躺在嘤嘤身边，微笑着轻声说：“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再回到你身边。”

说完后，他猛然僵住。

刚才有一道细弱的声音说：“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

声音很小，和他的声音重合，被他忽略了。

现在迅速侧头看，嘤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水润明净的大眼睛正巴巴地望着他。

看他看过来，秦嘤嘤软软控诉。

“厉城哥哥，你抢了我的台词。”

晏厉城心跳如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几何时，他一次又一次梦到嘤嘤醒了。

和他一起读绘本，和他一起去公司，和他一起回家。

每次醒来，发现嘤嘤和之前一样安安静静躺着，没有丝毫动静。

这一刻，晏厉城不敢说话，如果这是一个梦，他希望这个梦可以长一些，至少梦里的嘤嘤是鲜活的。

秦嘤嘤伸手抱住饲养员哥哥的胳膊，将他怀里蹭了蹭。

“厉城哥哥，我醒了，你不高兴吗？”

晏厉城喃喃出声：“高兴。但是……怕是做梦。”

秦嘤嘤：“……”

她从饲养员哥哥漆黑的眼睛里看出不安，忙将饲养员哥哥又抱紧了几分。

“厉城哥哥，我没有食言，我醒了。”

与此同时，病房门被推开，拎着饭菜的秦毅寒正准备进来。

看到病房里抱着厉城的宝贝女儿，手中的饭菜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秦嘤嘤迅速回头：“爸爸？”

秦毅寒：“……”

秦毅寒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肌肉疼痛瞬间传遍全身，直刺脑神经。

“嘤嘤醒了。”

秦嘤嘤忙起床，但是睡得太久了，一时又跌了回去。

秦毅寒已经到了床边，晏厉城准备起来又被他压了回去。

“没事，都躺着。”

“爸爸马上给民政局那边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给你们办结婚证！”

晏厉城：“……”

秦嘤嘤：“……”

秦毅寒不等他们开口，已经拨通了民政局那边的电话。

摸摸宝贝女儿柔软的头发，又看看厉城，他转身往外走。

“你们好好休息，爸爸去告诉你们爷爷奶奶他们。”

秦毅寒一边往外走，一边不住地冲宝贝女儿回头笑，然后一回头，脑门儿直接撞在了门框上。

秦嘤嘤和晏厉城吓了一跳，晏厉城忙跑过去。

“秦叔叔。”

秦毅寒瞪他：“叫什么秦叔叔，叫爸！”

晏厉城愣了下，然后轻轻笑起来。

“爸。”

秦嘤嘤扶着墙壁过来，扑进饲养员爸爸怀里。

“爸爸！”

秦毅寒抱住她，又伸手将晏厉城也揽入臂弯。

“嗯，爸爸在，爸爸没事，爸爸就是高兴……”

他的嘤嘤终于醒来，他的厉城没有变心，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高兴更重要的？

这个除夕，他们的小家终于团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