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暗道一声“邪门”,以往他结交的那些夏国武官,都是强行向他索要女人,如今他主动给安排上竟差点没把自己搭进去。
不过,这也说明了他这次没有看错人,他的这位大人明显是一位原则性极强的人。
“那位女孩送回去了?”王诚盯着刘庆生道。
刘庆生点头道:“送回去了。”
“要好好安抚,不要让这件事情扩大,清白对一个女孩子而言很重要,她以后还要嫁人。”王诚叮嘱道。
“清白”二字像电一样直击刘庆生的灵魂深处,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态度诚恳道:“卑职知错!”
“好了!”
王诚摆了摆手,道:“你跟我来,有些事情咱们还得合计一下。”
“是!”
……
朱邦国是第二天下午赶到了箕州城,比王诚预想的时间整整早了一天。
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黄马,身后跟着一大队人马,也全都骑着马,浩浩荡荡,起码有三千人。
这声势和动静立马惊动了城里的人。
刘庆生得到消息后,从衙门一路跑到了城楼,那受伤的肺像风箱一样,四处漏风。
待见到队伍中竖着一杆大旗,上面写着“建威中郎将”,他不禁松了口气。
刚才他得到下面人禀报时,他怎么也不相信,中郎将朱邦国到了。
因为王诚先前跟他讲过,朱邦国手里的战马几乎都给了他们,就剩下几个校尉、司马还有战马,没有了战马,单凭脚力,朱邦国率领麾下七八千人起码两天才能抵达这里。
可眼下不是去想这些东西的时候,既然朱邦国已经到了,他必须要做好接待。
于是他赶紧让手下把城门打开,自己又一路小跑到朱邦国近前,躬身行礼:“王校尉麾下刘庆生拜见将军!”
朱邦国端坐在马上,试探着问道:“刘庆生?”
“是卑职!”刘庆生道。
朱邦国点了点头,给他传信的那位士卒跟他提及过刘庆生。
“落入敌手二十年还能不改心志,你很好!真的很好!”
“区区贱名竟能入了将军之耳,是卑职之幸!”
朱邦国摆了摆手,看了看他身后,并未见到人,皱着眉头道:“鹏飞和你家校尉呢?怎么不见他们?”
刘庆生看了看朱邦国身后一群士兵,道:“将军还是先进城吧。”
朱邦国见刘庆生明显是话里有话,也就不再多问,随即下令大军入城。
一进城中,街道两旁的房屋立刻跑出来一大批人,纷纷跪倒在地,有哭的,有欢呼的,甚至还有发疯的。
“将军不要见怪,咱们这些人落入夏国手里太久了,每天都受到夏人的欺压,将军来了,他们这些人也找到了主心骨。”刘庆生跟在一旁解释道。
朱邦国声音沙哑道;“是我们来晚了!”
他从马背上下来,对着跪在地上的一众百姓说道:“父老乡亲们都请起!是我们对不住你们,让你们受苦了!”
“将军啊!你们不能再走啦!”
“你可不能撇下我们不管了”
……
一众父老乡亲却是死活也不起来,将朱邦国围住,生怕他跑了。
朱邦国心里一阵怪异,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于是偏头看向一旁的刘庆生。
刘庆生道:“将军,先进衙门吧。”
朱邦国冷哼一声,绕过一群父老乡亲,径直走向衙门。
他直接来到大堂的主座坐下,居高临下地盯着刘庆生,冷冷道:“说吧!那两小子是不是不在城内?”
刘庆生没有回话,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到朱邦国手中。
朱邦国打开书信,刚开始还略有几分欣喜,很快就被愤怒代替。
“啪!”
他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桌子上,从椅子上起身,沿着桌子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吼道:“胆大妄为!真是胆大妄为!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位将军?还有没有军法?”
跟他刚才想的一样,王诚等人根本不在箕州城,只留了二百多个骑兵和一众伤员,以维持箕州城的正常秩序。
这与当初他定下的方略已经偏离了,他们的战略意图是收复箕州城,并守住它,但王诚他们并未留在这里守。
“将军!其实校尉也不想这么做,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夏军绝对会在您赶来之前提前抵达这里,收复箕州城也将功亏一篑!”刘庆生小心翼翼解释道。
“是吗?”
朱邦国嗓音一下拔高很多倍,道:“本将已经到这里了,你说的夏军又在何处?”
刘庆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无言以对。
谁也没有料到,朱邦国手中的马匹明明已经都给王诚他们了,怎么还会冒出这么多?
见刘庆生跪在地上,朱邦国憋得一肚子气也没处撒,道:“箕州城你最熟悉,将弟兄们都安顿好,出去吧!”
“是!”
刘庆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告退。
大堂只剩下朱邦国一个人。
他回到座位坐下,捡起飘落在桌子上的书信,摇头自语:“年轻气盛,你把战场上的事想得太简单了!”
“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兴许真让你小子给做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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