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找您哪!”福安躬着腰从殿内走出来,找了一圈才看到楚嫣然,又朝着诚王打了个千儿,“诚王爷万安。”
“福公公不必多礼。”诚王挥了挥手,又道:“快回去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翩若扶着楚嫣然急急回到殿中,甫一进殿就看见殿中一女子便跳着舞边向楚离歌慢慢临近,不时还抛着媚眼。楚嫣然微微眯起双眼,这女子并不是宫里妃嫔,看穿着应是哪家小姐。竟然趁着她不在勾引楚离歌!楚嫣然提起莲步,快速回到上座,坐回楚离歌身边。
“哼,皇上是不是看迷了?连臣妾回来都不抬头?”楚嫣然重重的在楚离歌胳膊上捏了一把,撅起嘴,嗔道,眼中满是控诉之色。
楚离歌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小妮子下手竟然这么狠。但看她那委屈的样子,一把抱入怀里,“只有你能迷了朕的心。”
楚嫣然冷眼看着那还在不断勾引楚离歌的女子,心中的恼怒更加厉害,当着她的面还敢这么做,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楚嫣然拿起一双筷子,用力的在餐盘上敲了几下,扬声道:“腰肢不够纤软,体态不够轻盈,旋转不够利落,姿色又如此平平,这样的舞姬也敢献舞,是舞房里没有人了吗?”
“臣女是中书令徐立明之女,并不是什么舞姬。”愣在当场的徐安雅没料到竟被人打断,还受到这样的侮辱,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已经蓄满了晶莹的眼泪,泪水划过精致的妆容,虽回答的是楚嫣然的话,但却直勾勾看着楚离歌,这静谧的落泪姿态,果真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娇弱。
楚嫣然向来讨厌这种外表清纯,内心隐晦的人,一番楚楚可怜的样子做给谁看?楚嫣然扭了扭身子,让自己和楚离歌更加贴近,轻哼一声,道:“原来是官家小姐,倒是本宫鱼目混珠了。不过也怪不得本宫,本宫不过刚刚出殿不久,回来后就看见你在那搔首弄姿,不就弄错了嘛!”楚嫣然这番话说的一点脸面都没给她留,甚至直接说出她有勾引皇上之意。她又靠在楚离歌肩头问道:“皇上您说臣妾说的对吗?”
楚离歌岂不知她吃醋了,心中失笑她竟然如此大发醋意,道:“朕倒没在意,反正都长得差不多,朕也分不清。”
男人如此给你面子,楚嫣然当然心里高兴,轻勾丹唇、更显妖娆,她清晰地看到这位姑娘眼中饱含的对自己的恨意。楚嫣然环视一圈,娇声道:“既然这位小姐出来献艺,不如各家小姐也出来展现一番,若是做得好,本宫重重有赏。”
“宸妃,注意你的身份,这些都是官家小姐,岂能和歌伎舞伎相提并论!”太后重重拍到桌子上,怒喝道。
楚嫣然懒懒一笑,扶了扶鬓间的花簪,宛然一笑道:“太后息怒,臣妾也不过是想着在宫宴上增添点乐趣,并无贬低之意。况且臣妾也是一番好意,让她们展现所长而已。况且已经有了这位徐小姐当众献舞,想来早有人蠢蠢欲试了。不知哪位小姐想要献艺一番?”
“臣女愿弹奏一曲古筝为皇上献艺。”音若永新莺喉,莲花移步来到殿前,柔柔俯身道。
楚嫣然抬眼看去,微微打量起脱然而出的佳人,身着淡紫色外衣,素白色的烟罗纱裙上一条华丽的鹅黄色带子系成一个优美的蝴蝶结,长长的青丝随意的飘洒在肩头,挽了一个细巧的流云髻,插了一支茉莉羊脂小簪,清秀典雅,端庄得体。呵,倒还真是一个可人儿。这话说的,为皇上。
“去将白玉古筝来。”皇后侧首吩咐紫衣,又转向楚嫣然道:“宸妃妹妹恐怕不知,这是本宫娘家表妹,叫潇潇,平时确是弹了一手好筝,倒是和妹妹同岁。”
华色精妙唇线绽蔓嫣然笑意,楚嫣然眼波流转的看着楚离歌,眼中之意一目了然,这可是特意献给皇上的啊。
注意到她的神色,楚离歌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并未安抚,而是侧头看向皇后,平平道:“皇后倒是有先见之明,竟然将筝都准备好了。”
皇后垂目无言,嘴角的弧度丝毫不变,半晌抬目看向已经盘坐于殿中央的人。
殿中之人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筝面,“铮”一声,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筝声委婉却轻柔,仿若饱含无限情意,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朱唇轻启,声音宛然动听,宛如天籁之音,“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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