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瑾妃也确实是个厉害角色,几次三番在背后出手,她倒什么都不沾。这次太后也被皇上变相禁足,她也只是被削了宫权。不过这样倒好,现在不光凤印,连六宫之权也被本宫收回,你说这是不是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后拿过茶盏,抿了口,“如今这后宫孟家也算是彻底失势,但却有一个更难缠的宸贵妃,只盼望着生下个女儿才好。”
青烟看着主子眉宇间的忧烦,转移话题,道:“不过奴婢瞧着皇上这几日倒是对娘娘另眼相看,不但留下娘娘在龙吟殿住,这几日的赏赐也不断。”
皇后脸上染上红晕,垂首羞涩道:“虽没侍寝,但自那日后皇上对本宫也温和的多了。”
“奴婢瞧着皇上定是厌烦了宸贵妃,而宸贵妃哪,必然是仗着怀孕缠着皇上,所以皇上才没有来娘娘宫里。”绿绮轻哼一声,想起宸贵妃那妖媚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长了一副好模样吗?有什么好的!“这回皇上不但想着带娘娘去行宫,还要在行宫为娘娘庆生,当真是用心。皇上对娘娘的情意岂是那些妾可比的!娘娘与皇上这才真真叫做夫妻情深哪。”
“就你会说话,本宫梳妆台上那一对碎玉耳坠赏给你了。”皇后被绿绮恭维的心情大好,对啊,自己和皇上才是真正的夫妻,就算皇上再宠爱别人,那也只是个妾。
孟依然看着满殿的东西被砸了七零八落,零碎不堪,内心阵阵发笑。她无力地回到寝殿,呆坐在一旁,眼神没有任何焦点的落在窗外。
“宸贵妃真是欺人太甚,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欢宜殿打砸,简直是嚣张跋扈!”芳霖将被砸的东西一一记下,将单子拿给孟依然看。看着那么些好东西都被砸了个米分碎,心中一阵阵抽疼,“主子消消气,别跟这种人置气,没得失了身份。”
“那是人家有嚣张跋扈的资本,如今的宸贵妃有宠有子,即便生个公主,也不会有人动摇她的地位。这整个皇宫里她还把谁放在眼里?看着吧,皇后也好不了多久了。”孟依然看也不看单子,手一挥打落在地上,微微失神的眼光空洞无光,“失了身份?楚嫣然没入宫前就是诚王府的郡主,而本宫哪,不过是孟家一个不受宠的女儿罢了。进了宫就更不一样了,她是独宠后宫的贵妃,本宫只是个无宠的棋子罢了。本宫拿什么跟人家比?本宫几次三番在背地里谋划她,都被她轻易躲过,本宫哪还有本事跟人家比?不过是自掘坟墓罢了。”
芳霖猛一激灵,一咬牙,道:“那娘娘就准备这样坐以待毙吗?娘娘想想,以前也就罢了。皇上看在您主动投诚的份上,在收拾孟家时自然不会把您牵扯进去。但现在不一样了,皇上定也是认为您在后面撺掇太后谋害贵妃,哪里还会放过您?娘娘您应该为自己着想了!”
“你的意思是?”孟依然的眼神恢复如清,却有些闪烁。
芳霖弯下腰,附在孟依然耳边,小声道:“现在太后被囚禁,还派兵把手,分明是皇上要有所行动。奴婢听闻往年都是七月中旬左右才会去行宫,今年却提前了一个月,奴婢猜测,皇上是要有所行动了。娘娘若是这个时候和孟将军通个气,也好让孟将军有个防备。”
“可这对本宫有何好处?若是孟之寒反了,那本宫又有什么好?本宫害的他女儿被降位,他如何饶得了本宫?况且本宫背叛了孟家,将父亲的罪证交予了皇上,害的他丢官革职,若不是本宫忽悠住了太后,孟家人早就对付本宫了。”
“宸贵妃是不会放过主子的,您只能孤注一掷。”
“你说的对!即便是死,本宫也要拉上皇上和楚嫣然垫背!”孟依然的双目尽是如喷火般熊熊灼烧,她用力将手中的丝绢撕扯成两半,“皇上,您不仁就莫要怪臣妾不义。若是能让您和您的宝贝宠妃共赴黄泉,也算是臣妾对得起你了!”
“拿纸笔来,本宫这就给伯父去信,你找个做事稳妥的人将信带出去,万不可出任何差错,不然本宫与你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娘娘放心,奴婢定不负主子所托。”
孟依然这封信足足写了三页,先是将太后与自己的处境倒了出来;又说出自己是在皇上布置的陷阱中才会出卖孟家,害了孟贵妃和自己的父亲;最后才说出皇上对孟家的忌惮,以及自己对皇上要在近期对付孟家的猜测。
孟依然对楚离歌从无男女之情,相反在第一次面对皇上后,心里便埋下了对他的恨意。他不宠幸自己就算了,还让自己制造落红,这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而他在新晋秀女中第一个踏足自己的寝殿也不过是让后宫女人对自己心生怨毒,他将对孟家的反感厌恶全数让自己承受。
孟依然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要高高在上的位置,要至高无上的权利,要所有人都对自己俯首称臣。所以她和楚离歌做交易,让自己一举成为瑾妃,让那些原本不屑她,欺辱过她的人都对自己卑躬屈膝。可是她并不满足,不满足如今的现状,她要去争取那女人都想得到的位置。可是这条路并不简单,没有了孟贵妃却有个更厉害的宸贵妃。每次的计算都棋差一招,被楚嫣然一一躲过。如今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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