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王翠兰:“王翠兰和何小芳都是边缘人,也都是无依无靠的女人。”
翟新厚搭腔:“这个刘则,真他妈不是东西,专挑势弱的女人下手!”说完,又对沈香引说:“来,和我一起把床抬起来。”
沈香引:“说到这个,你记得我之前提到过王翠兰手机里的群聊吗?他们好像有一个群体,何小芳应该也在里面。”
翟新厚:“下午拿到手机看看!”
二人刚把床竖起来,露出床下满满当当的垃圾碎屑,鹤冲天长腿一迈横插在二人中间站立。
翟新厚抬头看了眼高自己一头的鹤冲天,哈哈大笑,“兄弟你别站我边儿上啊,显得我多矮!”
鹤冲天没搭腔,脚尖踢翻地上的一坨纸露出下面黑乎乎腐败的半截烤肠。
沈香引快速浏览了一遍床底下的内容,没什么东西。
她瞥见床单边缘,坠着一个银色的小吊坠。
沈香引:“这是……?”
鹤冲天拇指在上面摸了摸:“银子。”
沈香引离近些看,那是一个细长空心圆锥的吊坠,上面穿着一个圆环。
像耳环,但不是。
沈香引:“像不像苗族姑娘头冠的穗?”
苗族传统的银质头冠,下面会坠一圈类似的坠子,但何小芳房间里只有一个。
她说:“她可能去过苗寨,或者刘则随手送给她。”
心里不太舒服,她太了解女孩爱美但是望尘莫及的心情。
她以前落难的时候,穷得要饿死,兜里时刻揣着一个旗袍盘扣。
何小芳,也是爱美的吧,把这坠子挂在床单边上,装点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她出于什么原因如此穷困潦倒,又被利用误入歧途。
没有人知道她短短的一生发生了什么。
无依无靠,活着无人知,死了也无人知。
来了一趟像没来过似的。
沈香引转身去翻何小芳的洗脸盆,牙杯里装着炸毛的牙刷,一块发黄的劣质白毛巾,还有一块小香皂。
这个香皂很小,根据形状仍有方正的棱角可以判断,不是用小的,是原本就不大。
已经干在脸盆底部,紧紧黏在上面,硬要掰下来可能会弄断。
“带水了吗你们?热水。”沈香引回头。
翟新厚向前迈了一步:“有有有,我去拿!”说完就走路生风去车里拿水。
鹤冲天蹲过来看她发现了什么,“有什么特别的?”
“记不记得咱俩开房那次?”
鹤冲天:?
“解蛊,你第二次说下不为例那回。”沈香引刚说完,浑身一冷,是鹤冲天刀了她一眼,周围气压瞬间降低许多。
“说事儿。”鹤冲天语气带着威胁的意思。
沈香引:“这不是怕你记不得嘛,当时那个酒店的香皂,小巧精致,我装包里带回去用了。”
鹤冲天指了指,“这是酒店的香皂?”
沈香引点头:“她这么穷困潦倒怎么会去住酒店?所以我猜可能会有线索。”
“这块香皂也只能证明她去住过酒店。”
“酒店的香皂上,刻字的。”
“酒店的香皂不都是批发的吗?”
“赌一把,看我有没有幸运眷顾,这块香皂拆下来,下面会不会有字,如果有字,会不会有用?”
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有字,也磨平了,就算没磨平,也可能是生产厂家或者连锁酒店的名字。
“赌什么?”鹤冲天问。
沈香引转脸看他,笑得没正形:“你抱我一宿。”
鹤冲天被冒犯到,眉梢染上怒色,不回她。
沈香引来了兴致,调子阴阳怪气:“你胆子好小\b,这么怕我?”
鹤冲天嗤鼻直起身,神情倨傲看着她:“行,如果你输了,回答我一个问题,任何问题,不能拒绝。”
沈香引挑挑眉,“好,成交。我有预感,自己今天会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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