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法轻,两三下就攀到窗外。
一股浓烈酒气夹杂着鹤冲天侵略炙热的温度袭来,沈香引双手关窗,鹤冲天快一步握着窗沿推住。
“烫伤膏。”鹤冲天递过手中的纸袋。
沈香引不接,“用不着。”
鹤冲天低眼朝沈香引的腿看,灯光暗,但还是看到大片的烫伤,“这么不小心?”
沈香引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管好你的人,少管我。”
鹤冲天若有所思,长手一伸,直接把纸袋放在沈香引床头茶几上,“走了。”
走挺快,沈香引关了窗。
然而没几分钟,那嘤嘤的哭声又来了……
小腿肚的烫伤有些痛,涂了古云实买的烫伤膏没什么用。
沈香引打开鹤冲天给的药涂上,清凉极了,疼痛瞬间减缓许多。
她一向不爱拒绝恩惠,是落过难的人,甚至饿死过两次,她很识时务,给就要,不给也不讨。她不懂什么叫拿人手短,收东西心安理得,要她还那不可能。
睡是睡不着了,沈香引起身换上一件碧色的旗袍,裙尾袖口绣茉莉花,外面搭一件棉绒的披风,像她捡琼芳回府那天的穿着。
打开檀木的衣柜,最隐蔽的抽屉里,沈香引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一枚高抓金镶蓝宝石戒指。
幽蓝的宝石沉淀了时光,光芒璀璨,是哥哥送她的生辰礼物,颠沛流离中,很多东西不是丢了就是卖了。
这枚戒指保存下来不容易,她害怕刮花弄丢,一直舍不得戴。
现在,有些庄重的戴在了右手食指上。
转身出门,沈香引走路挟着风。
照着昨天心识意念力寻到的路,找到高天师的住所。
这是一个城郊乡村的独栋民宿,外面阡陌小道,院子别致精巧。
大门锁着,沈香引敲了敲,没过一会儿,有人开门。
是林俏珠。
沈香引凶戾的眼神在此刻死死咬着林俏珠不放,就算面前的人已经忘记前世的记忆,也无法原谅。
新仇旧恨,沈香引调动起心识力,想要瞬间将面前的女人撕碎!
但是她没有,唇角吊起诡异的弧度,沈香引定定看着林俏珠,声音诡吊缓慢:“林俏珠,你喜欢什么看重什么啊?”
林俏珠头发散乱,包臀裙上有一片褐色污渍,像干了的血迹。
被她的眼神语气吓到,没听懂问题,只觉得不妙,睁大了眼睛,立马要关门。
沈香引手臂抵着,硬生生推开门,她比林俏珠高将近一头,脑袋往前杵着压迫她,语气阴森亢奋:“你喜欢什么啊?除了鹤冲天,还有呢?”
砰的一声,沈香引用力推开大门,故意往林俏珠脑袋上磕,她果然被撞到地上。
沈香引不想林俏珠那么轻易的死,她要她失去所有珍视的一切,一无所有,被痛苦折磨,被绝望包裹,求死不能的时候燃起希望,然后才能死。
沈香引迈过她,大摇大摆穿过小院往里屋走,“怎么力气这么小?你身上的狐仙呢?”
“什么狐仙!沈小姐再三这么羞辱我是为什么?”
还不承认,沈香引摇摇头,“昨天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没这么倒霉过?”
“是你给鹤爷告状的?!”身后质问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沈香引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一推门,看到客厅里的鹤冲天。
他怎么在这儿?
沈香引的心怦怦跳,狂欢开始前压着的兴奋好像又加了一剂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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