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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素和颜悦色的看着楚云凡呆呆的样子，流苏真君则毫无反应，孙翔觉得额上似乎有点凉意，也有些出神的看着楚云凡，心中想着云隐妹子这还是第一次这种反应，即便面对洛秋真君也不会如此失态啊。

“咳咳，含素真人，这丫头第一次看到流苏真君，心下有些激动是难免的，你不要介意……”楚云凡一直没反应，孙翔只好出来打个圆场了，虽然含素也只是结丹期修为，但是同一个境界她的修为也远胜自己，何况身份也非同寻常，今日似乎发现和流苏真君也有点交情，这是不能得罪的。

含素缓缓点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只是伸出一手在楚云凡面前轻抚而过楚云凡感觉浑身发凉，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什么，当下慌乱不已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跪下。

这反应落在流苏真君眼中倒也没什么，落到孙翔眼中却是吃惊不小，楚云凡如此行径当真是第一次看到，和楚云凡相交许久，这还是孙翔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惊慌给人下跪，心中更加困惑不已。

唯独含素，她静静的看着跪伏的楚云凡，面上依然温和，心中却是轻轻一叹。

“小凡，你隐藏的这么深，却一直忍着不与为师相认，无论是何原因，为师都会助你一把。”

含素伸手将楚云凡身子托起，温柔的笑道：“想来是含素方才的一声‘小友’惊吓了这小丫头，好吧，小丫头，你有什么事要说的么？”

“晚辈只是喜欢你……”楚云凡情不自禁的就说了出来，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的玉苍门上，当初的自己就是这样被师父收下的，只是这样一说当场就后悔了。

“该死的，怎么见到师父就忍不住了呢？师父……徒儿不是故意不和你相认的，该死，这下子怎么办呀！”楚云凡心中叫苦，面上也是尴尬不已。

平静如流苏真君都望了过来，神色间有几分难以捉摸的色彩，而孙翔则差点栽倒，亲娘啊，这妹子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当着一个大宗门峰主的面说出如此轻佻之言，更重要的是，两个都是女的啊！

瞬间两道目光都望向了含素唯独楚云凡颤巍巍的不敢抬头。含素沉默了少许，忽地间笑了出来，这笑意却令人更加费解，好在她很快就开口，对着楚云凡轻声笑道：“好孩子，起来吧。”说着再次挥手托起楚云凡。

“含素道友，这是……”孙翔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看含素真人的样子，难道她们两个之间真有点暧……昧？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连孙翔自己也觉得太不像话了，连连甩头。

流苏真君也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含素，而含素却十分坦然，甚至是很温柔的说道：“或许我能理解她话中含义，当年在玉苍门之上，我也曾看见一个小姑娘，如这丫头一般，她，便是我的大弟子楚云凡。”

听到楚云凡这三个字从自己师父口中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却好似是形容别人的，楚云凡这心里五味杂陈十分不是滋味，只是静静听着含素将当年自己觉得难堪不已的场景说出来，除了羞怯之外，竟还有些温暖。

“师父她，竟然还记得当年的点滴……”

当楚云凡三人听完含素说完当年拜师那窘迫的事情，孙翔和流苏真君都松了一口气，孙翔想的是至少不用担心这两个女的都是变态了。

楚云凡沉默着，含素却是伸手将楚云凡拉到身前，微笑的说道：“昔年我的小弟子的确少不经事，但是那段时间依偎在为师身边的模样，的确是惹人喜爱的，如今多年过去，我那徒弟规矩了许多，修行大进，但是与我这师父之间却多了些尊重，少了些亲切，如今看到小友这般，倒真是令人怀念。”

楚云凡眼睛有点酸酸的，之前还不觉得如何，可是当含素的手触碰过来，她心中就一只挣扎着，她想不顾一切将真相告诉含素，告诉她玉苍门里的自己是假的。就在这挣扎间，含素似有所觉，将握着楚云凡的手抽离，对另一边的流苏真君拱手说道：“在真君面前感慨往事，还请见谅。”

流苏真君倒也少有的笑了起来，只是看着含素说道：“看得出来你对这丫头的确很是喜爱，这丫头是我散仙城的人，若你有所需要，让你带走也是可以的。”

楚云凡心里轰然一声，流苏真君的话给她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这话中的含义，自己可以回到师父身边了？而且不用泄露身份，依旧用云隐这个身份，刹那间楚云凡就看到了希望，不仅是回到师父身边，更加是因为回到玉苍门，自己可以亲眼看一看曾经属于自己的肉身，看看那个夺舍自己的人是什么模样？

孙翔面色尴尬的看了看楚云凡，可是当他看到楚云凡目光中竟然也有热切和希望，顿时懵了，之前相信二人清白，现在又混乱了起来。

含素微微笑道：“说实话，这丫头含素的确很是喜爱，而且从她身上看得到我徒儿当年的影子，想来会和我的徒弟相处融洽，只是不知道孙翔道友是否愿意割爱，小丫头又是否愿意接受？”

“这个……”孙翔有点犹豫，这段时间有楚云凡的帮忙，自己做事情顺心了许多，真的让楚云凡离开，还真有些不舍得，可是流苏真君都发话了，自己推却也不是，最终只好将目光看向了楚云凡：“我……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全看她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