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狗很是威猛凶悍,龇牙咧嘴,嗷嗷直嚎。一人一狗,一黑一白互相厮打,管得宽摆脱不了,冲出酒馆,飞逃而去。
“小白,给我追。”
小白得令,追着管得宽满街跑,引得小城的人纷纷注目,只见一条白狗追着一个黑衣人绕着城跑了数十圈也没停下来。
那黑衣人每次跑到一个酒馆门前就大叫:“老不死的,还不让这死狗停下来!我跟你没完!”
那死狗偏好像能听懂人话似的,听见这人叫它“死狗”,扑咬的势头更猛了!
管得宽衣衫被撕得七零八碎,先前的威风劲全然不在,简直一个被狗扑咬的叫花子了。
酒馆内那花白头发、花白胡子的老头儿只顾喝酒吃肉,全当没听见。
酒馆里的客人,纷纷侧目,先见过那“管得宽”的本事了得,又见这老头比那“管得宽”还厉害,不知这个老头儿什么来历,也不敢插嘴。
管得宽被狗追着又跑了几圈,满脸通红,浑身冒汗,鞋底磨破了,七窍都快冒烟儿了。绕到酒馆外,拼命喊:“酒翁,酒翁,我错了!我错了!快让这死狗停下来!”
“汪汪!”小白听见“死狗”二字,越发生猛了,丝毫不见收口的样子。
“别咬了!狗,狗爷,狗大爷!”
好半晌过去,管得宽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衣衫了,满脸的狗牙,狗爪的痕迹,很是狼狈。
见他被折腾得差不多了,酒翁这才打着饱嗝,抹了抹油腻的嘴,吹了一声口哨。小白听见口哨,停止追逐回到酒馆。酒翁扔了一只烧鸡给它,小白得了奖励,摇着尾巴欢快地啃了起来。
管得宽双腿一软,直接瘫在酒馆门口,拼命喘气儿。
“哪儿错了?”酒翁凑到门口问道。
“我哪儿知道啊?”管得宽哭笑不得,莫名其妙被这个老不死的勒住脖子,还被他的死狗追得满城跑,这下自己可真是出名了。
“小白……”酒翁又要下令,小白立刻支棱起耳朵,前腿蹲伏准备出击。
“别、别、别!求你了,行不?”管得宽双手摆个不停,“不过我可是真不知道哪儿得罪老爷子了,给个提示行吗?”
“好吧,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半年前杏花村,你是怎么欺负我徒儿的?”
管得宽脑子飞速转个不停,并不记得自己何时欺负过酒翁的徒弟,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
“‘醉花阴之花开不败’,我都舍不得喝的陈酿,那是给逍遥……给剑庐老儿祝寿的酒,你也敢抢?”酒翁一想起自己给逍遥散人准备的陈酿险些被这个叫“管得宽”的家伙抢走,就气得胡子颤抖。
“哦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失敬!失敬!我那还不是对酒翁的名酿慕名已久,想品尝品尝而已,我错了!真的错了!”管得宽双手握拳,在胸前连连道歉。
“真知道错了?”酒翁不依不饶。
“真知道错了!”
“那行,我还有几日房钱未结,你帮我把房钱结了,我就当这事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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