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中式旗袍的服务员举止优雅，看着赏心悦目，的确比较符合顾言听的身份形象。

包间很大，请顾言听吃饭的人早就在里面等候，顾言听一到，他们就立刻站起来笑脸相迎。

顾言听习惯这样的场合，白霜不习惯。

她走到一边，虽然没处在中心，但她一直在观察包间里每一个人的神态。

请客吃饭的那一方，是她最应该学习的人，因为是她想拿到项目，是她想求人。

可是这种谄媚的姿态令她不由得皱眉。

这跟她所想象的大相径庭。

她想的是，依靠自己过硬的实力和口才来获得项目。

虽然这些人做的也是口才，但，这一句接着一句奉承阿谀的话，她似乎做不到。

“那就落座吧。”看起来是领导的男人笑着说。

顾言听第一个坐下来，坐在高位，阿彪按例坐在他的左手边。

顾言听看了一眼白霜，他是想让白霜坐在他的右手边，但是见白霜微不可查地摇摇头，他便让男人坐下来。

男人一脸的受宠若惊，就好像受到什么天大的恩赐。

白霜挑了一个适合观察众人表情的位置坐下来，她的右侧是所属对方的一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看着很年轻稚嫩。

她对这个场合也很是陌生，应该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服务员开始上菜，白霜这才发现她挑的真是一个“好位置”。

服务员每次上菜都是从她这里过，有点麻烦。

后来白霜才知道，顾言听坐的是上位，而她坐的就是下位。

饭桌文化第一条，座位的分布排列另有乾坤。

菜都没上齐，坐在顾言听身边的男人就率先倒酒，站起身向顾言听举起酒杯。

在喝酒之前，无非就是说一些客套的、拍马屁的话，然后白霜就看见那个男人将他的一小杯白酒一口闷。

而顾言听则是浅浅地笑了笑，举起他的茶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只是这个举动，就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差距。

求人办事的喝酒，一口闷。

被求的只需要喝茶，抿一口即可。

饭桌文化第二条，身份的差距，在酒中体现。

男人喝完酒后给白霜身边的小姑娘使一个眼色，白霜看见了。

小姑娘接收到信号后，深呼吸一口气。

她颤抖着手按动旋转餐桌，拿起旋转到她面前的白酒，缓慢地倒满她的小酒杯。

她在倒酒和敬酒之间犹豫纠结了很久，但最终还是站起身，学着她领导的样子对顾言听说吉祥话。

她说得磕磕绊绊，可以听得出来她很紧张，她的表情也透露出她觉得自己做的不好。

最后，她闭上双眼狠下心，也一口闷掉这杯酒。

小姑娘酒量不行，这么一小杯酒下肚，再坐下来的时候，她的小脸已经通红。

白霜皱着眉，起身出门跟服务员要一扎果汁。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就见领导男人跟阿彪喝得正高兴，小姑娘则是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