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见他沉默不语,反应也很奇怪,便有些不解地看向同他一起来的松田。
“他这是”
松田掩去怀疑的神色,换上稀松平常的表情简单解释。
“他前段时间受伤导致失去记忆了,还请您能理解。”
黑尾了然的点点头,不过他眸中探究的神色,似是在判断松田所说的真实性。
松田从刚进门就觉得这人有问题,现在更是这般认为,尤其是他此刻的视线居然是落在小孩的胸口处而非脑袋上。
一般人听到失忆会下意识认为是伤到了头,但黑尾川明的第一反应却看向胸口,而小孩被刺的地方就是在后心。
这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这人和小孩被刺的事绝对脱不了关系,就算不是凶手,也一定是知道内情的人,可现在他没确切的指向性证据,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收起想要试探的心思,表情自然地主动说明来意。
“我们今天过来是办理一下休学,花江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他暂时不方便来学校继续课业。”
黑尾表示可以理解。
“走一下流程就行,不过需要他的亲属做担保,你是花江同学的”
松田没有迟疑地说。
“我是他哥哥。”
黑尾川明看了一眼松田又看向江林,他现在根本没心思探究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想知道花江林的失忆究竟是真是假
教研室一时间陷入安静,意识到自己盯看对方时间过久,黑尾连忙回过神解释说。
“稍等,我拿一张申请表给你,你填写好我签上字就可以去学籍那边办理了。”
说着,他拉开抽屉翻找,松田注意到里面的一个米白色的手机,黑尾自然地将手机拿出,仿佛嫌它碍事的放在桌上才继续翻里面的文件夹。
松田以为是他的备用手机就没太在意,而黑尾虽然看似在翻抽屉,但实则在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花江林的反应。
可惜江林什么反应都没有,他无聊的看了看教研室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墙上挂着的摄影作品上。
松田顺着小孩的视线也看向了墙上的照片,是几张以儿童为主题的作品,整体氛围有些压抑,色调也很暗黑,其中那张挂在最中间的照片尤为引人注目,照片里小女孩靠墙坐在黑暗处,唯一的光影来源于她身侧的那扇小窗户,女孩的小手扒在窗框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身处黑暗却看向光明,光是透过照片都能感受到那股无助和绝望。
黑尾川明找到申请表,见两人盯看墙上的照片便笑着说。
“这是我在一家孤儿院捕捉到的场景。”
江林看到作品下面有贴着名字叫凋敝的花,很奇怪,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画面和名字有点搭不上。
虽然作为画师,有时候他也会按照心情给自己的画起一些抽象的名字,但这个照片和名字,他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含义。
黑尾把申请表拿给松田,需要他写两张,一张给到管理学籍的那边,另一张则是留在教研室。
上面都是一些基本信息,不过松田在住址和联系方式上留了个心眼。
很快他把表格填好,留给黑尾川明一份之后,便领着小孩出来了。
就当两人走出教研室后,原本笑着的黑尾川明立刻阴沉着脸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按照暗号,电话在响了第五次后被接起。
听到电话接通,黑尾川明压低声音,但却抑制不住的咬牙切齿说。
“你不是说都解决掉了吗那小子还活着”
对面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急声道。
“不可能我确认他已经断气的。”
黑尾川明不想听这些。
“但那小子确实还活着,刚从我这边离开。”
明明确认死亡的人,竟然还在喘气,对面的男人显然也有点发懵,他不断回想着那晚的事,自己一刀果断从他后心插入,怎么可能还活着
“黑尾,不会是看见鬼了吧”
想来以儒雅著称的黑尾川明,罕见地爆粗口。
“你放屁,我两只眼睛亲眼看到的,他和他哥哥一起来的。”
对方显然了解过花江林的家庭。
“你确定是他哥哥那小子除了父母之外就只有一个住在北海道乡下的祖父。”
黑尾有些头疼,花江林出现的太过突然,让他根本没有防备,也没多少思考的时间。
“那小子目前好像是失忆了,但失忆是有可能恢复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你最好把他再做掉,这次做干净点。”
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黑尾你说的轻松,但我现在不在东京,你先打听清楚什么情况,等我半个月之后回来再说。”
黑尾一想到花江林还活着就惴惴不安。
“你就不能快点我们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要是想起来,我们都得死。”
男人当然也很急,但他在长野这边还有事要处理。
“十天,这是最快的速度了。”
黑尾也清楚不能把男人逼太紧,所以他妥协了。
“那就十天,哦对了,刚才我让那个自称是他哥哥的男人多写了一份资料,上面有他们目前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男人应了一声知道了,随后让他把资料发到自己邮箱就挂断了电话。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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