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强这么说，沈明也没再多想。”

“晚上17点，沈明按时上岗。”

“401路车的始发站在王家庄，这一段路人烟稀少，坐车的人不多，哪怕是市里的下班高峰期，在王家庄这个荒郊僻壤也只有两个乘客上车。”

“其中一个是穿着黑色大褂和人字拖的老大爷，另一个是七旬左右的老奶奶。”

“这俩人应该认识，一上车就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

“老大爷：‘俺家刚翻新，待会儿下车了去坐一会儿呗？’”

“老奶奶：‘好哇好哇，俺刚买了点茶叶，给你泡点噻。’”

“老大爷：‘阔以阔以，俺家那妹砸今晚回家，也不知道带没带个男朋友回来。’”

“老奶奶：‘你家那妹砸几岁啊？’”

“老大爷：‘今年21噻。’”

“老奶奶：‘哎哟才21，急个啥子哦。’”

“老大爷：‘咋能不急，过几年就是大龄剩女啰。’”

“老奶奶：‘那有相中的不？’”

“老大爷烦躁的摇摇头：‘之前给她相了几个年轻小伙子，都没看上。’”

“老奶奶：‘你家妹砸眼光真高。’”

“说完这话，老奶奶看向了沈明。”

“她颤颤巍巍的从座位上起来，走到驾驶座旁边，问沈明：‘小伙砸，今年多大了？’”

“沈明看了老奶奶一眼：‘我今年23。’”

“老奶奶回头对老大爷说：‘这小伙砸不错，长得白白净净的，让你家得妹砸可以考虑一下噻。’”

“沈明愣住了，他心想，特么你给我介绍对象，有考虑过我的意见么？”

“老大爷瞅了沈明一眼，叹了一口气：‘哎，俺家妹砸是个农村姑娘，这城市小伙砸，哪里看得上哦。’”

“闻言，老奶奶回到座位上，又和老大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这一路途径几个站，除了这老大爷和老奶奶以外，没有其他乘客，他俩一路坐到了终点站野鸡岭。”

“野鸡岭这个地方被群山环绕，四周连个村子都看不见，老大爷和老奶奶下了车后，又结伴走进了路边的杂草丛里，很快，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沈明的视线中。”

“沈明纳闷道：‘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有人住？’”

“天色渐暗，返程路上，路边一个等车的乘客都没有。”

“沈明来回几趟全都是空车。”

“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牛皮，公交公司都这么有钱的嘛？在这个鸟不拉屎没人的地方安排一辆公交车，怕不是连油费都赚不到哦。’”

“晚上八点，沈明的车又开回了始发站王家庄。”

“路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些乘客都非常有秩序的上车投币，沈明粗略数了一下，上车的乘客有十几个人。”

“车厢里的人明明已经变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明总觉四周的温度突然变低了。”

“嘶……沈明打了个哆嗦，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他踩下油门，车子往前驶。”

“一路经过了两三个站，车厢里的氛围有些诡异。”

“这些乘客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听歌，也没有一个人玩手机，每个人都呆滞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双眼无神的凝视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