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百年前留下的那些书,这些人藏着掖着不给人看,理由还很理直气壮,他们也奈何不得。
闻言,寒渊幽深的眼神望着他,其中的神色看不明白,他道:“为何?”
裴玄陵不在乎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语气怪怪的道:“不为何,就因为人家国师一族的老祖宗,是当年太祖皇帝的同门师兄,帝尊坐下得意门生,所以仗着这么一层身份,连带着他后面的子孙都沾了光,自觉高人一等,帝尊的遗物拿走了就是理所应当,我们这些凡尘俗人不配看。”
言即此,寒渊的面色又阴沉几分,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周身寒气更甚:“皇帝呢?他对此没什么过说?”
裴玄陵忘了方才寒渊对他如避蛇蝎的姿态,不长记性的又往前走了几步,和寒渊拉进了距离,略带嘲讽道:“皇上自然是心有不满的,奈何国师在朝中地位高,他们手上的术法更是关乎元启国的气运,擅自动了就会动摇国之根本,所以皇上也只能忍气吞声,只要或是一族闹腾的不为过,一般都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训斥。”
皇帝当以大局为重,自然不会冒着动摇国之根本的风险,去动国师一族,否则就是自断一臂,得不偿失。
不知为何,裴玄陵隐隐感觉寒渊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不愉,但是不是不高兴,他也不敢确定,毕竟这位前辈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好,指不定一个不高兴就会把他扔在寒潭里,由着他自生自灭,所以他还是少说些话为好,以免变成冰塑。
这边,寒渊深邃的眼中,犹如深渊般不见底,其中的敛着的冷意刺骨的冷,危险的让人退避三尺。
就在寒渊周身寒气渐重时,裴玄陵突然开口:“前辈,问你个事哈,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冰族,现在还存在吗?”
被他这么一打段,寒渊看到了裴玄陵袖子里握紧微微颤抖的拳头。
他在害怕自己。
寒渊心里暗想,收敛住寒气,周身寒气锐降,那股骇人的危险气息也随之散去,道:“冰族早在五千年年前就已经亡族,时间已无冰族。”
哼一声,神色幽深久远,像是在回忆什么,道:“神明,不过是人心中不切实际的妄念罢了,况且哪个神明,会去庇佑一个触怒自己的部族?”
裴玄陵吞了吞口水,勾结上下滚动了一轮:“所以,冰族会亡族,是因为触怒神明?”
寒渊用似笑非笑的看他,无一丝迟钝的回答:“就是你想的那样,冰族触怒神明,被神明降下神罚,失去了神明庇佑的他们什么都不是,就是一群愚昧无知的野人罢了,两个月时间刚过,就在在璃月极地彻底亡族了。”
仗着雪神的庇佑,冰族在璃月极地可谓是横着走,但他们不知足的贪婪和无情的心,让他们举族付出了亡族的代价。
同样,裴玄陵也是内心震撼,没想到这位雪神的还是位不能得罪的主,一个不开心就让冰族亡族。
“他们为什么会触怒雪神?”裴玄陵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寒渊的神色,小声问道。
在他看来,神明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存在,道德修养也一定会比人高了不止一个层次,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将罚于凡人。
而且方才听寒渊说过,这位雪神性情冷厉,与世独绝,冰族究竟是做了什么,惹的这位一向冷若冰霜的神明动了怒?
寒渊慢悠悠的继续往前走,看着他漠然不应的背影,裴玄陵以为他又不想回答自己,也没多说什么。
直到踏上了岸,寒渊才不紧不慢的道:“因为冰族,在雪神成神之前,让雪神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人,作为代价,冰族必须得亡!”
世人皆道神明知万物,掌时间生灵万物,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凡人只能仰望膜拜。
同样,他们也认为,神明七情六欲淡漠,不懂人间烟火,亦是不懂情感,无情的像一个失了魂魄的木偶。
可孰是孰非,谁又能知晓其中深意,神明的苦又有谁能知道?
裴玄陵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可此时此刻,寒渊的这番话彻底的颠覆了他的认知——原来神明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并不像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无欲无情,只配站在神坛上让人膜拜仰望。
“前辈口中这位雪神……真是个性情中人。”裴玄陵唏嘘不已的道。
寒渊听笑话的看他,道:“性情中人?那你还真是过奖了!他凌驾于众生之上,掌世间冰雪,他的心就像这些寒冰一般,冰冷无情,万年不化,是个无情无义的神,性情中人这四个字放在他身上,委实是不搭得紧。”
裴玄陵讪讪笑了笑,语气开玩笑似的道:“那这冰珠入体,对我有什么危害没?要是有,您老人家提前知会我一声,我也好及时准备棺材,把后事安排妥当!不然死了没人埋,那可就罪过了!”
此刻她身体里的这颗冰珠,方才可是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差点就把他冻成冰雕了,要不是寒渊来的及时,全须全尾可能就是个千古难题。
寒渊顿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神色肃穆的道:“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裴玄只觉得被一道苍雷劈中,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雷的抖了两下,惊呼出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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