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承上前一步说到:“此言绝对为实,当初皇上跟契番达成停战协议时,就与德拥可汗签下了密约,契番答应在围困西域时,允许大王您携眷属、家将等二百人以内出城,不得阻拦。这是当时的密约原件,大人请过目。”说罢,他将一张黄绢递给平西王。
平西王接过绢帛细看,果然如其所说,上面盖有皇上的玉玺和德拥可汗的大印,问道:“你是说,契番人见到这个就会同意我出城?”
“那是自然的。”吴启承说着上前一步,将平西王手中的黄绢收回到自己手中,然后折好后重新揣进了怀里,说到:“契番那边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大王你要重新回归朝廷,也得有个说法才好,毕竟你当年可是公然叛国啊。”
“胡说,我可不是什么叛国,我是维护太祖遗旨,声讨乱国逆臣而已。”平西王嘴上虽然如此说,但他心里也认为吴启承的话也是不假,如此没来由的,不说皇上,就是满朝文武都是不可能随便接受他回归的。
“虽然这样说,但大王您毕竟也是朝廷的戴罪之臣啊。”吴启承继续说到:“但是,此事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的,现在就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若是大王能趁此机会,戴罪立功,定会立刻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哦,什么样的机会呢,你到说来听听。”
“那就是,趁那叛国逆臣楚慕云此时在下马关城中,若大王寻机将那叛国逆臣楚慕云拿住,羁押回朝,向皇上献礼,此乃大功一件,足可令大王功罪相抵,那时您再回归朝廷,乃是水到渠成,实至名归啊。”
“哦,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我还指望靖北王帮我驻守城池,击退契番,光复我西域呢,怎么会现在将他抓起来,岂不是自断臂膀,任人宰割吗?”
“大王此言差矣,当前契番大军压境,以数倍于大王的兵力,兵临城下,尚且不说,契番更有战无不胜,无坚不摧的钢铁巨人,当时朝廷正是忌惮契番的这种秘密武器,才签下割地求和的停战协议。现在就凭下马关或是靖北王,就能阻挡住契番军队吗?说句实话,在契番的攻势下,下马关城可说指日可破,那时大王再将有什么企图和行动,都将晚矣。因此,微臣建议,趁下马关城尚未失陷之时,果断采取行动,拿下靖北王楚慕云,弃城返朝,方是万全之策。请大王三思!”
听闻此言,平西王一时沉默不语,他将头转向军师王简一,两人四目以对,从军师眼里,他看到了肯定的意思。
平西王想,如今下马关城势在必失,难道我堂堂封疆王储要成为契番北蛮的阶下囚吗,那是死都不愿意的。就算下马关有幸得以保全下来,也全是楚慕云的功劳,那么,随着他在西域的声誉与日俱增,早晚也会凌驾于我的头上。那我这个国姓王储也只能受制于这个叛国之臣了,那也是万万不成的啊。看来回归朝廷到不失为一个当下最好的选择了。
而且,现在要缉拿靖北王楚慕云真是易如反掌,靖北王楚慕云所率领的亲军都没有跟随他到下马关城来,身边只不过仅有一只不足十人的侍卫队而已,此时确实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一旦错过,将来可能再无此机会了。
平西王沉思片刻后,已拿定主意,他抬头看了吴启承一眼,问到:“那依你看,本王该如何做,何时做呢?”
“事不宜迟。”吴启承心中暗喜,上前一步说到:“具体计划,在下早有筹谋,只请大王尽快定夺。”说罢,他将事先计划向平西王和军师作了详尽的陈述,然后他又从怀中摸出那张与契番签订的密约,交给平西王,说:“在来西域之前,我已与契番方面交涉妥当,只要在攻陷下马关之前,大王携此密约出城,契番军队一定会放行,也会允许我们将靖北王押解回朝。”
平西王接过密约,拿在手里,沉思片刻后,说道:“好吧,那就这样办,辛苦你吴老弟了,老臣此次如能顺利重返朝纲,还仰仗你等多多支持才是。”说罢,他转身向王简一军师传令道:“你即刻着人去将靖北王请至府中来,本王有要事与之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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