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怀警惕地抱阮而坐,时刻提防着荷妃的一举一动。然而荷妃却只冲他媚笑了两声,就又回到了坐塌上,神情似笑非笑。
她身上的香气浓烈非常,绝非偶然之事。
秦阮忽地站起身来,向荷妃告辞道:“臣身体欠安,还请荷妃娘娘恕臣不敬之罪,臣……告退了。”
荷妃悠悠闲闲地拨弄了一下她的裙子,目色慵懒,道:“既是白阮宗不愿为我弹奏这首《醉月》,我也不会勉强你。你若是想走,就走吧。”
“谢娘娘。”
然而也就在秦阮背着中阮转过身,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他脚下一晃,只觉得一阵头晕,整个人已不甚清醒了。
银铃般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既然白阮宗身体不适,不如就留在我这里几天吧……”
“你……”
在秦阮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几个人从角落里现身,向他围了过来。
他终是没能呼喊出声,直接软倒了下去。
……
秦阮再次醒来时,他已身在一处寂静又潮冷的地方。他整个人被像是绳索的东西紧紧捆绑了起来,背靠着一张椅子坐着。他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嘴里也扎了一条破布。
他立时就想到,这又是一场为他设下的局。
秦阮试着挣扎了片刻,随后放弃。捆在他身上和反绑他两手的绳子紧得像要勒进他肉里,就算是个练家子也未必能逃出眼下的困境,更不用说他这种根本没有一点武功底子的文弱乐师了。
他微微侧过头,屏息静气,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除却偶有水滴声从斜后方的顶上传来,此处再无任何声音,想来该是间暗房或者牢房。
秦阮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无尽怒火。难道这次是庐月、沈青、荷妃联手设下的天罗地网么?
从前方传来的女子脚步声十分轻盈。
“白阮宗,我这几个心腹下手粗暴,招待不周,得罪了。”
是荷妃。
由远而近的淡淡香粉气十分熟悉,正来自莲湘曾送给荷妃的那一盒金粉香膏。
女子柔软的身体不由分说地在秦阮腿上坐了下来,又拿掉了蒙住秦阮眼睛的黑布。
荷妃妖媚的面容在灯光的照映下,越发冶艳。可秦阮却是无比震怒,拼命想把她甩开。但这女人就像是一条柔柔软软的大蛇,无论他如何折腾,她始终都不急不怒,也很难被他甩开。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放松些吧。无人知晓此为何处,也无人会来这里救你出去。”
秦阮冷着一张脸,转过头去,不愿看她。
“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个十六岁的小孩子罢了,”荷妃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一只手玩弄着秦阮漆黑柔顺的笔直长发,“想和宫中真正的猎手斗心眼,还是嫩了些。不过你这张脸嘛……”
她伸出手来,用力箍住秦阮瘦削的下巴,强迫他转过来看着她。
“……倒是好看得很。我听说陛下年轻的时候也是你这个样子,温润如玉,俊秀非常……只可惜我没能赶上。”
她伸出舌头,在轻轻舔了舔秦阮的面颊。
“真是一份好礼物呢。”
秦阮又挣扎起来,却被荷妃用力掐住了脖子,强按在椅子上。这个女人的力气大得吓人,简直就像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
“若不是你惹上了他身边的人,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对你下手,”她轻笑着道,“不过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死个痛快的。”
她掐着秦阮脖子的手骤然一松。
“等我玩够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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