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为师在道观正殿道祖神龛后头放了只木箱,里头装着为师和你师祖闲来无事做出来的各式法器,你看着使唤,喜欢就用,不喜欢就拆了当球踢。
“再一个,姓墨的那小子不错,关键是结实抗揍好说话。
“师,陵遥留书。”
“师父,您这真是……”慕惜辞抱着那两张信纸哭了个泪花满面,她的领口已然被泪打了个透湿,手中信笺上亦沾了不少的水。
墨君漓见状,静静取下自己脖子上围着的毛领,将小姑娘湿透的领口围了个严严实实,顺带摸出帕子,慢慢擦了她脸上的泪。
“阿辞,要不我们先进屋吧。”少年放轻了声调,“这地方是风口,我怕你在这站得久了,容易受风着凉。”
“我没事,阿衍,你不必管我。”慕惜辞抽噎着微微摇头,“我哭一会就好。”
“一小会就好。”
“哎……”墨君漓见此不由垂眸叹息一口,继而抬手将小姑娘的脑袋扣在了自己怀中,拉了拉披风,“那你就这么哭吧,这样,我给你着挡风。”
慕惜辞不曾答话,只捂着眼睛哭得更狠了。
她哭了约莫有半刻,直到眼底的泪基本要淌得尽了,方渐渐止了哭。
她心下这时间也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滋味——虽说师父在信中说了让她不必伤怀,更不必担心,可这却令她愈发难受。
“阿衍,师父是认得我的,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小姑娘哑了嗓子,开口时带上了浓重的鼻音,“你说……若我从前胆子再大一些、勇气再足一点。”
“再早几日便张罗着要来栖灵山……是不是就能见到师父了?”
“那时我怎就有那么多的顾虑……那时我怎就会忧心那么多不该忧心的问题?”
“他是我师父,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是我的师父——莫说他是什么都知道,即便他对那劳什子的前世今生一无所知、当真不认得我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认得他就好了呀,明明我认得他就好了呀——”慕惜辞紧紧捏着手中的信纸,声线中不由自主地便又带了哭腔。
墨君漓闻言不禁沉默了少顷,片刻后安抚似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阿辞,大约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缘法’。”
“再者,陵遥先生不是在信中说了吗?他说你们的师徒缘分未尽,他日亦自有重逢之时……所以,你们一定还会见面的,我们要相信他老人家呀。”
“缘法……”慕惜辞发了愣,怔怔随着少年所述的呢喃了一句,而后缓缓闭了眼,“是了,这大概便是缘法。”
“……阿衍,你说的对,师父他的道行那样深,连此间的天道都会畏惧于他……他说我们的师徒缘未尽,那就一定还有再相见的时候。”
“也好,也好,只要师父他老人家没事便好。”小姑娘说着拿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举目望了天,“好了,阿衍,我们先进去吧,师父说他在神龛后给我留了些东西。”
“对了,那个小道童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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