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霏说的是真心话，换作以前，她根本不需要这么放低姿态，可是目前她除了忍耐蛰伏，也没有别的办法。

“哦？沈总想弥补什么？”青年企业家一脸不屑地看着沈瑜霏，“沈氏要是有钱，沈总犯不着这么卑躬屈膝吧？还是说沈总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博取同情？”

沈瑜霏被这么一怼，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主要对方说的是事实，沈氏集团的资金确实紧张。

“沈总不用这么看我，实话实说罢了，我们男人都是喜欢玩弄漂亮女人的！你要是真的能做点实际的事情还差不多，否则你觉得我凭什么跟你合作，是不是？”

一连串的讽刺，让周遭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沈瑜霏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周遭的议论声却越来越大，几乎快要将她淹没。她强忍住内心的屈辱，握着酒杯暂时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青年企业家这条路走不通，就只能再降一个档次，可是再往下就是一些鲁莽的暴发户或者投机取巧的人。

沈瑜霏一个女人过去和羊羔入了狼群没有太大的区别，明明能感觉到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她也只能端着假笑陪着几个老总谈笑风生。

酒局的规模还算大，季海集团也应邀而来，只不过季菀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一些关于沈瑜霏的非议。

“沈瑜霏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一个劲儿地装，可最后不还是什么都捞不着么！”

“是啊是啊，我看她就是看上人家傅危的权势了，想趁机傍富豪而已，可惜了那么美丽的外表，居然是这种货色！你看着吧，今晚肯定陪到那几个老总的床上去……”

同为女性，季菀在听见这话的时候是不认可的，然而不等她开口，包厢的门就已经打开了，沈瑜霏踉踉跄跄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

她去的方向是洗手间，样子看着有些狼狈，季菀有些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洗手台的镜面上倒影出沈瑜霏那张熏红的脸，她的礼服有些凌乱，看上去是吃了一些亏的，这会儿正因为喝的多了在干呕。

那憔悴的模样让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做秘书的那三年，别说是难受干呕了，有好几次因为应酬都差点胃穿孔，月事也受到了影响。

沈瑜霏倒是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正看着自己的季菀，她现在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浮现的都是那些蠢蠢欲动的咸猪手和就差把眼珠子贴自己事业线里的下流目光。

“纸呢……真晦气！”

她简单地漱了漱口，准备抽纸擦拭，却发现自己出来的很匆忙，没有携带手提包，而墙上的取纸器也恰好已经空了。

“先拿去用吧，下次别喝那么多酒。”

温和的女声从身侧响起，沈瑜霏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视线则是随之转移到了来人的脸上。